“公子...”程昱背着昏迷的春桃,沿着山路就那么朝前走着。一直走到了天黑,春桃才悠悠醒转了过来。看着身上搭盖的外套,又看看正在火堆上烤着野兔的程昱,她轻轻开口道。
“你醒了?看来秦医师给的丹药确实有效啊。你躺着别动,这肉就快烤好了。渴不渴?我摘了几个苹果,你先吃着。”程昱闻声回头,然后起身拿了两个擦洗干净的苹果走到春桃身边说道。
“叽...”笼子里的小狐狸似乎也饿了,看着程昱手里的苹果发出了一声鸣叫。
“我给你切开,这么大个你怎么啃?”程昱将一个苹果掰成了几瓣,顺着笼子的缝隙塞了进去道。小狐狸叽叽叫了两声,伸出前爪捧着苹果开始进起食来。程昱用手指在它的脑门上触碰了一下,它晃了晃脑袋,在程昱的手上蹭了蹭。
“公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春桃拿着苹果,起身问程昱道。程昱是绝对没有那个实力击败宿袭人的。
“运起好,遇到了天宫城城主张前辈。他出手救了我们。”程昱没有隐瞒自己遇到张百忍的事情。春桃能为了自己拼命,自己对她说说实话又怎么了?程昱转身转动着烤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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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前辈?张百忍么?公子真是福星高照呢。”春桃闻言也是面露庆幸的道。
“是啊,要不是张前辈出手...肉烤好了,吃吧!”程昱摸了摸小狐狸,撕下一块肉放进笼子里,将剩下的跟春桃平均分了说道。小狐狸眼神亮亮的看着程昱,伸出舌头舔了舔烤肉,然后埋头吃了起来。
“公子,你休息吧,我的伤没什么大事。”春桃吃完烤肉,来到程昱身边对他说道。她知道程昱一旦使出狡兔三窟就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更何况这一次他不止用了狡兔三窟,还使用了万里冰封。此时的程昱,不过是强撑着不想让人看出来他的虚弱而已。
“那我去睡两个时辰,然后来换你。”程昱没有跟春桃客气,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将笼子提到身边,程昱说完便闭目打坐起来。周遭的能量随着程昱静心打坐,开始缓缓朝他体内涌入着。或许是之前能量透支得太过厉害,程昱发现轮盘此时就跟一个无底洞一般。不论自己吸入多少能量,它始终都填不满。还有那头白熊,此时也蜷缩着闭起双眼陷入了沉睡。程昱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恐怕是不能再用狡兔三窟了。
一阵鸟儿的鸣叫将程昱从打坐中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天色已经是大亮。身前的火堆已经熄灭,正在冒着袅袅的余烟。身边的小狐狸用尾巴盖住双眼正在酣睡着,春桃则是在林中缓缓活动着筋骨,看样子她的伤的确好了很多。
“不是让你喊我的么?你一夜没睡?”程昱收功起身,浑身的骨骼一阵炸响。动静将小狐狸吵醒了,它瞪着眼珠子有些不满的看了看程昱,然后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程昱摸摸它的头,将笼子提起来走到春桃身后说道。
“公子太累了,我不忍心喊你。再说了,我活动活动对伤势也有好处。今日觉得怎么样?有好转么公子?”春桃回身问程昱道。
“比昨天要好多了,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我估计还要一两天时间。咱们走吧,此地不能久留。不说宿袭人,就算是她的手下来了,此时我也对付不了。”程昱决定先离开这里,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再说。还有就是,他要想办法跟这只小狐狸沟通沟通,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宿嫣然。
“宿袭人...”程昱跟春桃顺着山林朝前走着,他们不敢走大路,因为那样会增加被人发现的概率。而此时在桃花庵,米兔则是不住的咬牙。宿袭人找到程昱,差点就拿到白狐之心,然后被张百忍从中作梗导致到手的鸭子又飞了的事情,此时已经是传遍了十二楼。
“你这妮子,又心疼他了?这都是他的修行,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都是他修行途中不可避免会遇到的事情。从桃花庵离开,其实程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是被张百忍从中作梗还是怎么样,你只要知道程昱安然无恙就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妆别离怜爱的摸摸米兔的秀发,然后坐到她身边说道。
“我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下去。我做不了什么,可是我想尽力找她找点麻烦,让她暂时无暇去找程昱的麻烦。”米兔起身,将手里的无遗册一合道。
“你这妮子,你想怎么做呢?”妆别离摇摇头笑问道。
“师父,我要借用一下青丘城内的暗蕊。”米兔一回头,冲妆别离万福道。
“你想做就去做,只是把握好分寸就是。既要让宿袭人焦头烂额,又不能让她迁怒于程昱。这样,才能为程昱争取更多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妆别离将腰间的玉印递到米兔面前说道。能把调度暗蕊的印绶给她,已经充分表达了妆别离对米兔的信任。
“放心吧师父,我绝不会让宿袭人将此事联系到桃花庵和程昱身上去的。打不过她,我恶心也恶心死她。”米兔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张百忍真是欺人太甚...”说到宿袭人,就不得不说说她回到青丘之后的事情。两个绝对忠于她的人死了,到手的白狐之心又被张百忍给搅和没了,怎能让她不心生怨怼?
“城主,忍一时风平浪静啊。现如今各城可都在隐忍待发,谁都不敢先有动作。白狐之心到不到手,都不影响您在青丘城里的地位。此事,我倒是觉得可以先缓一缓再说。还有,城内有些人,可依旧在怀念那人呢。此事若是弄得沸沸扬扬,说不得还会徒生事端。”一个身穿白袍,手拿狐头拐杖,看起来一股道骨仙风的人躬身对宿袭人说道。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忘不了陈年往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造反么?”宿袭人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怒道。见她怒了,身边的人个个都不敢再多言语。
“造反?宿袭人城主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大家都忘了?你们忘了,我可没忘。说起来,她还是老城主的妹妹,圣女的姑姑。人呐,在权力面前,亲情又算个什么?”青丘城内,也不知道是打谁开始,将多年前的旧账又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