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自然。所以,真正的修炼,是无处不在的。”那筑基期淡然说道。
郭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渔网所化的巨型符篆被一层淡淡的白雾所笼罩,所有的绳索都犹如活过来的符篆笔画,弯弯曲曲,灵气蕴绕,繁复而神秘。
“我才刚刚开始修炼《大符篆术》,所以,只能勉强做到吸纳附近海域一二十丈以内的游离灵气。我大灵岛的那些金丹期长老们,随便一个符篆术下去,方圆一两百丈的灵气都会被封印,并转化为精纯灵力。”那筑基期颇为仰慕地说道。
“一个符篆术,方圆一两百丈的灵气就会被封印并转化为灵力,那就是一个小型的聚灵法阵啊!”
郭羊听了那筑基期的话,不由吃了一惊,心道:“而且,聚灵法阵是死的,这符篆术却是活的,虽然封印面积小了些,但贵在随时随地都可以布置啊!”
“此外,据传这《大符篆术》修炼到一定境界,封印一方大陆抑或整座仙山,都有可能。所以,仙霞派其他峰、岛的弟子,修炼速度是先快后慢,而我大灵岛弟子,则是先慢后快。”那筑基期看郭羊听得入神,便顺口多讲了几句。
“师叔,那个……这《大符篆术》存放在哪里,需要多少师门贡献值兑换?”郭羊听得心痒难挠,颇为热切地问道。
郭羊每到一处地方,总是先打听哪里是藏经阁,哪里是事务殿,哪里是坊市。不料,来到大灵岛三个月,他将这小渔村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却是一无所获。
“炼气期阶段,是没有任何功法提供给你的,全凭自己在日常劳作时感悟。当初主动来大灵岛的,一般都是在符篆术方面有点天赋,故而,每个人的符篆术就是其基本功法。只有到了筑基期,并能积攒足够的师门贡献值,方可换取《大符篆术》第一层心法。”那筑基期淡然说道。
“原来如此。”郭羊恍然大悟,不过,他旋即皱眉问道:“但那师门贡献值又如何获得?此处也没个事务殿之类的。”
“等你筑基了,就会被委派到方壶岛去做买卖,你能给咱大灵岛挣来多少灵石,就算是多少师门贡献值。当然,师门贡献值一旦足够兑换《大符篆术》,那就可以回来修炼了。”那筑基期微笑道。
“这样也行啊?”郭羊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行啊?我们大灵岛的人都忙着干大事呢,谁还顾得上去做任务!本来呢,其他各峰各岛每年也供应灵石给我们大灵岛的,可是,他们都富得流油,不赚白不赚。”那筑基期说道。
“那多少灵石才能兑换《大符篆术》?”郭羊问道。
“一千万兑换第一层。五千万兑换第二层。三亿灵石兑换第三层。十亿灵石兑换第四层。”那筑基期说道,似乎他自己都有些发愁。
“这么贵啊!”郭羊一听,只觉得肉疼。
“谁说不是呢。大灵岛弟子,要么就是参悟、修炼,要么就是去方壶岛赚取灵石,以便能够兑换下一层心法。所以,我们大灵岛弟子在整个仙霞派的名声,实在是有点……那个。”那筑基期似乎触动了什么心事,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郭羊一屁股坐到甲板上,顿时觉得心情不好了。
当年在太王楼那样的江湖门派中,郭羊就是被人家当做廉价劳动力和低阶炮灰的,想不到好不容易混入了仙霞派,还是免不了要给人家拼命赚取灵石!
郭羊心里腹诽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安慰自己:“不要紧,不就是做生意挣灵石么?这总比弄到采药队去好些嘛!”
不过,那筑基期关于符篆之术的一番说法,郭羊倒是颇为重视的。起码,对这大灵岛原本的轻视之心基本没有了。
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混乱的思绪都置于脑后,开始全神贯注观察那筑基期的渔网符篆。
郭羊只能看到那些繁复而神秘的笔画,至于其内在之灵力流转、变化之法门,却根本就看不清楚。
观察了一个多时辰,郭羊就放弃了。
《大符篆术》乃大灵岛秘法,其玄奥自不待言,更何况这种道法自然的修炼心法,对郭羊来说还颇为陌生。
即便是他九转筑基,并修炼了《涅槃九诀》第一层,而且有颇为丰富的打斗经验,但他终究还是生搬硬套的多,只是将一门功法修炼到了一定层次而已。
而这《大符篆术》之玄妙,就在于其从一开始就是以悟道为主,至于修炼则反而成为一种辅助。
这完全超出了郭羊的意识和经验,也难怪他眼睁睁看着别人施法,却只能看到一个外在的表象。
郭羊坐在甲板上,闭目沉思,回想他最拿手的那一两种符篆的炼制之法,从最基本的笔画、灵力控制等所有细节开始,不断进行推演、计算。
半个时辰后,郭羊睁开了眼睛,将自己所推演的符篆之法,与那筑基期所施展的《大符篆术》相印证。
不一会儿,郭羊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这《大符篆术》看来还真有点门道,自己的那点符篆术与之相比较,简直就是儿戏!”
“这筑基期再三告诫,若非有所悟,掌握了最基本的符篆之道意,即便是将一整部《大符篆术》搬到面前,也可能会一无所获。难道说,这其中有何奥秘?”
……
从此,小渔村多了个无所事事的村民。
他有时清醒,勤快地帮其他人干活儿,有时却整日披头散发,势如疯癫地到处指指画画。
而小渔村里的人,好像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随便他怎么折腾,都没有一个人露出诧异来。
这人自然就是郭羊,他整日沉迷于符篆术的体悟,将他手边的所有东西都看做炼制符篆的材料,木板,破渔网,小船,甚至是天空和大地。
他恨不得将手边所有的物品都刻画上繁复无比的道纹,也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炼制成一张符篆。
因为观摩过渔网所化的符篆,所以,他最喜欢面对一张又一张破渔网,慢慢用特殊的手法将其缝补一番。
浑浑噩噩,这一晃就是一年多。对符篆之道,郭羊终于开始有了一点肤浅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