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界带是连接原界与子界的缓冲地带,这并非是一个连成一片的地区,而是成块状分部与各个空间通道之间的。
现在,我正身处另一处断界带内,这里的空间发生了细微的扭曲变化,这是凰的先天术——断界之刻造成的效果,不过显然已经不比当初刚设下时要强了,到底是断界带,连先天术的效力也无法持久啊。
“那么,重新再动手脚么?......嗯,不如先去和不速之客们打个招呼好了。”如果是敌人,冲突就在所难免了,那么,先去摸一摸对手的实力也无坏处。
循着异变悄然前行,愈近愈觉得劲风扑面,若刀锋剑刃般刮得脸上生疼。至近前,入眼是一位精灵族青年,俊秀的面容上挂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静与寒霜,右手翻卷,四周扭曲的空间也随之归于平静。另有一名金发阔面,相貌敦厚的中年人,挂着三分笑意跟随其后。
我不急于马上动作,蛰于暗处,仔细观察着来者出手与气息。
中年人:“傲风老弟,你焦虑了。”
精灵青年:“阿难老鬼,我还犯不着要你指责。”
中年人:“莫不是因为那小子?呵,他果然与你......”
精灵青年左掌成刀,猛的横在中年人颈间:“阿难老鬼,这和你无关!”
“呵呵呵呵,老祖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可是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中年人不以为意的拨开掌刀,“不过,若然那小子这是惹上了那个煞星,只怕前途难料啊。”
“哼,一个小辈罢了。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精灵青年冷声道。
“话不能这么说,凌主也不过是个小辈罢了,可你我是他的对手么?被凌主推崇者,自有不凡能为。况且,你或许久不涉修界了,老祖我可不同,你口中的那个小辈,手段之残毒,杀性之烈,连老祖我也是生平罕见,小子若栽倒他手里,只怕......”
“哼。”精灵青年并不答话,只是手上劲道加重了几分。
凭着对话与气息,我已大概猜出两人身份。一招击伤枭的刀者,傲风,呵,原来是他,九令妖刀之一——傲风不群。翻手之间,已显刀上不凡造诣,确实是难得的好对手,可惜,若不是立场有别,到真要好好向他讨教一二。
至于另一个,敢自称老祖,修界辈分自是不小,阿难,还有,神族气息......不会是他吧?!那倒真是麻烦了。
以我现在不完全的实力,以一敌二无异于送死。不过,敌明我暗,形势又有所不同;若是我在其措不及防下出手,先行击伤一人......虽然感觉有些卑鄙无耻呐,呵,无所谓,反正我名声素来不算好,再多一条也是无妨。嗯,偷袭,应该有六成把握吧。
劲随意发,杀神三章第一式运聚双掌,虽然第一式远不及后两式强大,但是胜在力量集中,速度快,偷袭再好不过了。
等待,等对方靠近......
近了,更近了......
好!现在——
雄浑迅捷的掌力击出,分袭眼前强敌;毕竟身为神话级强者,傲风不群与中年男子立时有了感应,抬手蓄力迎向攻击。
“轰——”
四股雄力交汇冲击,登时爆裂开来;第一波的袭击溃散,我并不惊异,这是意料中的状况,因为我真正仰赖的,是第二波的杀招!
“谁!滚出啊!”
这才是我的全部计算,在发出两招后,立刻挥出剑芒,剑芒直追掌力之后,全力攻袭傲风不群。听这声怒喝,看来是得手了,好!立刻离开。
抽身飞退,这里的空间扭曲都是我造成的,也只有我清楚怎样不费力的轻松离开,得地利之便,安全退走是十拿九——呃!这、这种痛感是?!
就在我欲快速撤离之际,魂魄传来的痛楚令我身形微顿,但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也足以改变一些局势。
一瞬间是多久?
一转身?一回首?还是一眨眼?
我不知道。但是,对于高手对峙来说,一瞬间,就是生死之别。
只是不经意的微微一顿,一股沛然巨力已然印在我后心。
仓促运转秘法,再借这一击之力飞速前冲卸去部分力量,来不及再做考虑,因为在挨上这一击的刹那我就知道,再不撤退我就走不了了。
这一击来自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的修为远胜现在的我。
这股劲力包含强烈的毒性。
那男子的身份.
他是阿难陀。
被神界通缉,弑杀了佛族三代佛主的叛逆——“屠手毒佛”阿难陀!
我可没做好和远胜自己的对手拼命的打算。
不想死,必须逃!
不知道怎么奔离断界带的,不过我还没忘记在离开时再次加强了阻碍。安心的喘了口气,这时,强压下的伤势终于狠狠的爆发出来。
先是后背火辣辣的痛,如同烈火灼烧一般;但紧接着疼痛似是转移了阵地,后背上的痛楚消失,脊骨与肋骨却是痛了起来,而且这痛并非火灼的痛楚,而是如同坠入冰窟的感觉,冷得刺骨,冻到发痛;不多时这痛又转移了,竟转入每一条血管之中,刀刮剑削一般痛的发酸;不多时,这痛又逐渐消散,而肺腑间隐隐生出不适感来。
好诡异,好迅猛的毒!不过转念之间,竟不断侵入体内,再拖延下去只怕......
强行运聚全身修为,不断催逼抵抗体内异毒,片刻后,一股鲜血涌上喉间,被我一口喷出,那血,是诡异的蓝。
肺腑间的不适逐渐消散,但是血管内的痛楚再一次袭来,好顽固的毒力,拼着受严重内伤的风险也无法完全逼出体外么?罢了,日后再慢慢驱除吧,现在我更忧心的是另一件事。
方才魂魄上的痛楚,无疑是来自我给众女的吊坠反馈的信息。为了预防万一,我在每一个吊坠上都寄宿了自己一缕残魂,吊坠破碎,残魂湮灭,本体才会有所感应,看来有谁遇上麻烦了,而且,是心劫。
无论如何,先赶回去看看再说。
再次压下身体的痛苦,发足狂奔回原地,远远的,我已经看见有几人渡劫回来了。
“如何?没什么大碍吧?”我嗓音有些沙哑的问。
“除了有些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凰皱眉看着我,“你和那边动手了?”
“我,咳咳咳咳!我没事。小伤而已。”我剧烈的咳了几下,强打精神,“你们的吊坠还在么?”
“在这里。”几女将吊坠提起来,“倒是你真的......”
“咳咳咳!我不打紧。还有谁没出来?”我扫了眼众女,少了塞拉,丽卡,还有米涅露啊。感觉,有些不妙啊。
“先别管这个了!我看看你的伤!”凰跑过来就要为我诊断,我忙闪身躲开。
“别碰我!咳咳!我是、我是中毒了。不知道这毒会不会借劲传染,不要碰我。”
“什么?!中毒!”凰的脸色变得难看。
“咳!不碍事。我已逼出七八分,再耗些时间,应当能够逼出全部毒性。咳!噗——”
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血色依旧泛着微蓝。
“你这......”
“没关系。”我抹了把嘴,“又不是第一次中毒,不碍事的。”我现在真正关心的是尚滞留未回的塞拉三女。
“......唉~~~。”凰拗不过我,只是无言的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空间起了异变,三道身影诡异的被空间“吐”了出来,轻轻落在我们眼前。
眼前,是昏迷不醒的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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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都多久了?算算,也两天了吧?”
我皱眉探查这三女的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的问题,似乎2,就是透支过度了。
“你也歇歇吧。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疗伤,这里是皇宫,有的是仆从照顾她们。”凰不满的按住我肩头,将元力渡入我体内缓解毒患。
“咳咳。多谢。”我勉强笑了笑。还好,毒力似乎并不会借劲传染,只是盘踞在血管之内,顽固的不肯离去,两天来,我也只是化解了一小部分。
“不管怎么将。她们是在我的看护下出问题的。在情在理,我都应该守到她们醒来为止。”
“唉~~~,随便你吧。”凰摇摇头,“对了,按你的要求,我又去几个断界带加固了一遍,应该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嗯,必要的布置已经完成,只要我的毒力全部驱除,就万事俱备了。”
“......我就在外面,有需要叫我。”凰转身出了门。我轻咳了几声,坐到桌边,再次勉力驱除毒力。
......
“惊梦......”
呢喃的呼唤将我从入定拉回现实。
“塞拉?”我欣喜的奔到床边,“呼~~~,两天了。你终于醒了。”
“......我好像做了个好长的梦呢?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塞拉虚弱的笑了笑,眼中,似有泪光盈动。
“呵,胡说八道。你这辈子已经绑在我身上了,逃到哪里我也把你抓回来。”我想笑,但不知为什么笑不出来,只是握紧了塞拉的手,好像她真的会突然消失一样。
“呵,我知道的,无论发生什么,惊梦一定回来救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塞拉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幸福为微笑,但泪,终是流了下来。
“傻女人,你哭的样子好难看。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看塞拉流泪,我也觉得心里发紧,心痛一时压过了身痛,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噗,你现在笑的样子才难看。”
“是么?”我摸了摸脸,“说不定是的啊。呵。”
“......惊梦。”
“嗯?”
“总觉得遇到你太好了。”
“呵,傻女人。”难怪老幺总说,再心硬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软的像堆棉;塞拉眼中的温柔,柔软的令我连碰都不舍得碰,深怕只是轻轻一触,都会让这温柔碎了、化了。
“咳咳。那个,我们、是不是出去比较好?”
两声虚弱的咳嗽声让我清醒了过来,原来不知何时,丽卡和米涅露也已经醒了过来。
“咳咳,我们,那个,啊!你们休息,休息。”我尴尬的打着哈哈,退出房间。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也放心了,接下来,就是全力将毒力逼出体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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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塞拉,安吉丽卡,米涅露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良久,塞拉咳了下,道:“你们,还好?”
“啊!还好。”安吉丽卡与米涅露似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
“其他人,不在呢。”这次说话的安吉丽卡。
“好像是的。”塞拉四下看了看,点头道。
“你们是不是也......”米涅露踌躇了下:“你们是不是也遇到了,心劫?”
“啊?哈,看来你们也是一样啊。”塞拉苦笑了一下道。
“看来我三个运气格外好啊。”安吉丽卡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心劫呢......还真是......”米涅露突然噤声,说不下去了。
“是啊,真是......但是还是得救了,被,他。”塞拉又苦笑一下,但提到他是,笑容又变得甜蜜,安心。
“这么说你也是?”安吉丽卡看着塞拉,忽又转向米涅露,“那么你也?”
“啊,在快要坠落的时候,被拉住了呢。”米涅露的脸,苍白中透出一点红。
“呵,是么。我们,都被他救了啊。”安吉丽卡露出一个有些奇异的笑容。
三女最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她们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感觉,自己可能真的逃不开这个男人啊。
一辈子,都逃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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