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蓝欣送嫁的那天,看的人更多了,接连两场送嫁妆都出事,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新的花头。
既然看的是景王妃的嫁妆,自然有人提起城门处的事情。
有人说景王妃的嫁妆当时被人就翻乱了,说什么查看里面有没有不好的东西夹带进来,还进了京兆尹处,之前送嫁缠上的红丝带也被全部打开,散乱成一团,后来还是京兆尹处帮着重新绑上的。
“真的假的?”有人惊讶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姑父的弟弟的二舅子就在京兆尹衙门里,当时还是他帮着动手扎的。”说话的人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
“那……那不是不吉利的吗?”有人惊骇的问道,一边探头看了看远处,这时候送嫁的队伍还没有过来。
“当然不吉利,谁家的嫁妆会被打散了这么看的,又不是抄家灭族。”有人随口道,说完之后急忙捂住了嘴,知道这话过了。
“可不要胡说,那是景王妃。”有人喝斥道。
这话就算不是他们说的,他们听的人也怕。
景王妃抄家灭族,说的是景王吧?这可不是普通人家,那可是皇子,听闻还是皇上最得宠的皇子。
“呸,是我胡说。”说话的人也知道不妥当,急忙补救道。
“太子妃送嫁时出了事,英王妃送嫁的时候虽然有事,但没什么大碍,现如今景王妃送嫁又被翻的如此模样,是不是今年成亲的都不太吉利。”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说的带上了三位,特别那位英王殿下,虽然现在这位不管西狱的事情了,但他们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你可别胡说,英王妃又没出事,什么事情也没有,嫁妆好好的送进了英王府的。”一个人翻着白眼,急忙制止。
说着左右看了看,生怕西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那可是惹大祸了。
“是,是,英王妃什么事情也没有,说明天意也是分人的。”说的、听的都想起了西狱的手段,谁也不敢再胡说。
这事说起来真的是英王妃最好了,什么事情也没有,有惊无险……
刘蓝欣的送嫁没什么事,好好的送进了景王府,听闻什么事都没有,刘蓝欣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连出事,她的心也是高高提起的,就怕再出事情,之前城门处的事情,已经让她颜面尽丧,幸好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就当时城边处的人看到,之后,刘蓝欣也提醒过裴玉晟,让他派人去敲打那些在市井传说此事的人。
也因此这件事情被压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今天送嫁,不但景王派了许多人护守,她这里也暗中派了人盯着,就怕再有一丝事非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带上她。
她之前低调,隐在后面,也是因为进京前,姐姐的一再告警,没想到现在居然弄到这种程度,一举一动仿佛都让人盯上了似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刘蓝欣很不适。
“小姐……”跟在她身边的海花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刘蓝欣心情不错的问道,“海青的事情?没事的,海青恢复的很好,嫁入景王府的时候,可以带着她。”
刘蓝欣以为海花关心海青,海青的伤势的确恢复的不错,原本海青就有功夫在身,用的伤药又是最好的,最近一直休养在府里,虽然还没有全好,却也恢复了许多,明天强撑着进景王府,然后让她再去休息一点问题也没有。
“小姐,不是海青的事情,外面都在传说之前城门处的事情。”海花小声的禀报道。
“什么?”刘蓝欣一时没明白过来,愣了一下张口问道,待得问完,立时想了起来,脸色大变,“什么叫传说城门处的事情,景王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多少人再议论这件事情了吗?”
“之前是没议论,但今天您送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居然都在说您在城门处的事情,都在说您……”海花不敢看刘蓝欣气的铁青的脸。
“都在说什么?”刘蓝欣她沉默不语,厉声问道。
“都在说……您的嫁妆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东西,大将军是不是送了什么违禁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不给景王颜面,居然……居然当场查看。”海花结结巴巴的道,这还是方才外面的人传过来的消息。
海花听了之后也慌了。
“还有什么?”刘蓝欣恼怒的道。
“还说大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什么的……”海花头越发的低下,结结巴巴的禀报。
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只是嫁妆的事情了,海花听了这些传言也慌了,不敢有一丝的怠慢,急忙过来禀报自家小姐。
“是谁……在背后故意挑事?”刘蓝欣咬着后槽牙道,她不相信这件事情真的只是不小心的传言。
裴玉晟已经压制过,但是没压下来,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
是谁跟自己过不去,或者说跟景王府过不去?
第一怀疑的就是太子府,太子妃柳景玉还是太子?
不管是哪一位,刘蓝欣都觉得很有可能……
“让人去查,到底是谁在后面挑事?”刘蓝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怒意,自打进京,她觉得就从来没有顺利过,这京城就象是和她相逆的似的。
“要不要禀报景王殿下?”海花迟疑的问道。
“不报,我们自己查。”刘蓝欣恼道,裴玉晟如果是个有用的,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她当初怎么也不会嫁给裴玉晟。
“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向景王殿下禀报的好,您现在这里,能用的人不多,之前京城的人手还算多,但接二连三的出事,您手里可用的人少了许多。”海花劝道。
“这一次不是也来了许多人手吗?”刘蓝欣不悦的反问道,送嫁妆的事情,是由曲明诚主导的,但也因此带了一批人过来,这批人名正言顺的进了京城。
“这一次的人手都是明面上的,大将军那边的意思,非万不得已,您最好别用。”海花生怕她又要用到这些人手,急忙阻止道,现在的京城和以前的京城不出,这阵子连连出事,大将军放在这里的暗手少了许多。
这一些也是借着送嫁妆,名正言顺的带一部分人过来。
带来之后,慢慢的隐没于人群中,这以后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眼下,却是太显眼了,并不是动用这种人手的时候。
“我又不是用很多,而且就是让他们打听打听消息,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要他们何用。”刘蓝欣最近遇到的烦心事实在太多,心头一口气一直压着,这会心情正不好,听海青的话觉得有些不入耳。
见刘蓝欣现在这个样子,海花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自家小姐可能都听不进,不得不抬了另一个主子出来:“小姐,您就算听不进奴婢的话,贞小姐的话应当听得进去的吧?这也是贞小姐那边的意思。”
往日一说贞小姐的意思,自家小姐不管如何都能听得进去。
海花却是想错了,这要是以往的刘蓝欣,自然是听得进的,但是进了京后的刘蓝欣,处处谋算都失了事,最后基本上都能让她自己惹上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就算刘蓝欣知道这个理,心里的闷气也压不下去。
只想着做一些什么,扬眉吐气的道。
“姐姐也管得太宽了点吧!”刘蓝欣没好气的道。
“贞小姐也 是为了您好。”海花被她这么一怒,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陪着笑脸劝道。
“为我好?好什么?她一个……这样的女人,一直呆在我们府上,也不走,也不离开,真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想的,莫不是真的对她有意?”刘蓝欣的话冲口而出,以前她是不信的,现在却莫名的烦燥,觉得可能这些传言也是真的。
“小姐……您……您怎么这么说贞小姐?”海花急道。
“怎么,难不成我还不能说她了?如果不是我们府上,她哪里还有性命在,怎么,在府里莫不是她才是你们的主子?”刘蓝欣正烦燥间,海花的话让她越发的不喜,冷冷的撇了一眼海花,问道。
这话的语气重的很,海花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着含泪道:“小姐,奴婢是小姐的人,自然是以小姐为主,又怎么会是贞小姐的人呢?奴婢只是怕贞小姐不高兴,到时候,就算是……大将军也可能会帮着贞小姐。”
以往在辅国将军府上,贞小姐向来是个知礼守礼的,说的话也极有道理,不但小姐会听,连大将军也会点头同意,海花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父亲……莫不……真的看中她?”刘蓝欣冷笑道,这会她想什么都会往不好的方向过去,包括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的这位干姐姐。
这位“干姐姐”到边境也已经有数年,之后一直住在府里,说是刘府的一个远房的侄女, 因为父母双亡,才住进了府里,行为举止之间很是得体,也得了父亲的赏识,并且教养比她小了几岁的刘蓝欣。
这几年下来,刘蓝欣对这位表姐也很信服,一心一意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
府里之前虽然也有流言传到她的耳中,但她也很不以为是,觉得都是假的,这位表姐冰清玉洁的很,和父亲两个也守礼守规矩,从来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女人,打了几个说闲话的婆子之后,府里的流言也没了。
但这会,莫名的居然想起这些话。
父亲对贞表姐也未免太过于看重了吧!她才是父亲唯一的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