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院的一路上,君卿若都忍不住想到这男人先前别别扭扭她漂亮时的场景。
看着他走在前头的背影,再看看被他握着的手。
君卿若目光恍恍,素来止水般的内心,竟是心跳加速了……
才刚抵达前院,君青阳已经带着人从国师府正门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从他铁青的面『色』就不难看出,今在『药』庐里发生的事情,让这位摄政王很是愤怒。
球球亦步亦趋跟在君青阳的身旁,脸上透着几分急切,还在止不住地劝着,“阿公您别生气啊,娘亲真的没事,您要是气坏了身体,娘亲会担心的!”
“没事?没事她怎么不回来!”君青阳声音高了些,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和宝贝外孙话,于是声音很快又柔和了下去,“乖宝宝别担心,阿公不会气坏身子的,阿公就是担心你娘。”
君青阳伸手『摸』了『摸』球球的脑袋,然后余光就看到走到前院来的人。
“父王。”君卿若调整了一下情绪,浅笑着开口唤他。
君青阳没做声,只目光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她好几遍,最后,目光就落在了临渊握着她的手上。
君卿若察觉到父王的目光,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抽不回来。
男人分明没用多大的力,握得她的手也不疼,但就在恰到好处的范围里,让她抽不回去。
君青阳心里有些不快,他对临渊多少还是有些芥蒂,这男人上次在他府里,亲他女儿的嘴,这会儿在国师府里,拉他女儿的手……
君青阳的额角的青筋微微抽动着,但想到外头盛传的——齐三姐恩将仇报,对邪医大人出手,如果没有国师大饶及时出现,邪医大人恐怕就有危险啦!
于是,君青阳艰难将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的目光挪开,决定……忍了。
“娘亲!”君临眼睛一亮,看到君卿若没有任何病态的脸『色』,家伙眼里的惊喜是不言而喻的,可见先前看到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对他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君临匆匆就扑了上来,君卿若弯身一手将他抱了起来。
君临搂着她的脖子,声在她耳边道,“娘亲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了,我向你拉钩保证过没事的,娘保证过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到呢?”卿若的唇落在儿子颊边吻了吻。
而君临的声音就有些沮丧,“娘亲,宝宝劝不动阿公,他好倔的……比爷爷难搞多了。”
听着儿子对父王的吐槽,君卿若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笑意。
可不是倔么?能让整个晋官场都头疼,晋国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就是君青阳了。
“没事,让娘来。”
君卿若又亲了亲儿子的脸,然后就将他柔软的身子递给临渊,“让师父抱你。”
临渊侧目看她,就看到她冲他轻轻眨了眨眼,唇角的弧度浅浅,目光却总带着些狡黠的俏皮。
临渊接过了儿子,稳稳的搂着,看着儿子的脸,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
“父王,进去坐着吧。”
君卿若出这句,又试图从临渊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好在这一次,这男人挺识趣的,很快就松开了她。
卿若迎了上去,就搀了君青阳的胳膊,挽着他朝前厅去。
君青阳面『色』虽然依旧不悦,但比起先前铁青着一张震怒的脸,眼下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别别扭扭的模样。
他低声对君卿若咕哝着,“你倒是对这里很熟啊,人家的前厅,你带我进去就进去了……”
前厅那都是主人家用来接待客人用的。
主人家要是没话,那客人就只能在门厅,参照齐嫣然来访的时候被堵在门厅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儿。
而君卿若领着父亲去前厅,临渊像没事儿人似的,抱着球球,一语不发,任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卿若闻言一愣,旋即浅浅笑了笑,得带了些欲盖弥彰的狡黠,“那个……怎么,我和他也有点交情嘛。”
是啊是啊,交情。君青阳心里想着,交情可大着呢,儿子都活蹦『乱』跳的五岁多了。
唉……
君青阳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秦远和燕回都跟来了,眼下就守在前厅门口,他们俩和掠风疾风俩人在前厅门外左右各据一方。
掠风和疾风其实心中早已经风中凌『乱』了,在听到君卿若叫君青阳父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凌『乱』了。
她不是什么叶非欢,她就是君卿若!她就是六年前夺了尊上清白的人,而公子……也难怪和尊上那么神似,难怪尊上那么偏爱。
一切都能够解释了。
临渊从容不迫走了进来,依旧抱着球球,自顾自走到上座坐了,也不做声,像是没打算参与他们父女间的对谈。
但,也没打算回避。就那样优雅而又悠哉地坐在那儿。
君青阳张了张嘴,似是想什么的,但又闭口不言,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府邸……总不能让人家回避的。
君卿若先开了腔,“父王,您别太担心我了,我这不是没事么?好着呢。”
君青阳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着,“我都吓死了!早知道你要给他们仨解毒会弄成这样,什么我也会拦着你,我宁愿看他们去死!”
这位一身硬骨头的摄政王,仿若不畏地,此刻语气里全是心有余悸的担忧。
“一个齐嫣然而已,还没法把我怎么样。父王别太瞧不起我了。”
君卿若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
他侧目狐疑地看着她,“传言可都你顶着身体不适去救人,还被齐三恩将仇报!还你当场就吐血,昏『迷』不醒了!要不是国师出手相助,你恐怕就危险了!”
君卿若皱眉,无奈道,“谢昭那个夸大其词的家伙……”她抬手按了按额角,就察觉到君青阳狐疑的目光深究地看着她。
认真问道,“卿儿你别瞒我,你真没什么不适?我想想也觉得不对,你这几日不住在府里,是不是因为身体有什么不好的,怕我看粒心?仔细想想这几日球球也有些心神不宁的……”
君卿若见父王这么狐疑,她若是一味否认他也不会信,所以她面『色』飘起一抹绯红,压低声音羞恼道,“父王!女儿不是孩子了!女人每个月都会有不适的时候!”
她这话声音已经很低很轻了,但上座那专注于和孩子玩手指游戏的男人,在她完这句之后,目光飘飘忽忽地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