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爱?
听了这话,君卿若愣住了,皇宫里的可爱?谁?
临渊也就带他进了次皇宫,而且好像还是去和聂惊河扯淡的,怎么还见上什么可爱了?
“就这么点儿大,一直可怜巴巴,特别羡慕地看着我,就这么点儿高呢。穿得很漂亮,但是端着一身的规矩,感觉……特别可怜。”
君临着就思考了一下,然后用力点零头,“可怜的可爱!”
“孩子啊?”君卿若还以为是什么可爱呢。
君青阳思索了一下,“的是太子咏杰吧?”
“结巴?阿公,他是结巴?这么可怜?”君临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他。
卿若笑道,“人家名字叫咏杰。你也真是的,连人名字都不知道,还人可爱啊可怜的呢?人家可是太子……”
但君卿若不太想球球和聂咏杰有什么交集。
毕竟,聂惊河与齐落雁的儿子,集两大极品的基因于一身,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跟这样的孩子有交集之后,被染上什么崩塌的三观。
但君青阳倒是道,“那孩子还不错。”
君青阳向来是要求挺高的,他会这样,那就证明真的是还不错。
“聂惊河和齐落雁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人父母,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就歪着长。”
父王这话,君卿若还是信的。毕竟,她还的时候,父王就为了保住聂惊河的帝位,杀伐果决的手段,某些方面,算不上个真正意义的好人。
但也从来都希望她能好好成长,做个好人。卿若自己也为人父母,手头上人命更是……但她还是希望球球能长成个顶立地的男子汉,成为一个好人。
这便是父母心。
“而且他们这几年都忙着和我斗呢,皇室的孩子你也知道的,『乳』娘喂养先生教养。”
君青阳轻叹了一口气,“每日去给父皇母后请个安,一起吃个晚膳,无非也就是这样了。那孩子挺乖巧的,纪太傅给他开蒙的,老纪正直,又不站队又没实权,教的修身齐家治国平下,温良恭俭让这一篓子。孩子成不了坏人,人之初,『性』本善嘛。”
“好吧好吧,难得您都这么高的评价。”君卿若摆了摆手,算是妥协了,反正,她也不可能一直避着,她父亲是摄政王,就算她再不感兴趣,这朝政她都多少得了解了解的。
更何况,君卿若心里生起了一点点邪恶的想法。
是邪恶也不太准确,她就觉得,教育得从娃娃抓起,要让娃娃的核心价值观准确了!
总之,君卿若觉得……自己好坏的。
于是这下午,君卿若就亲自送了球球去国师府。
然后就特别特别隐晦地提了提,聂咏杰想做他弟子的事情。
临渊只一听了个开头,眉就皱了,再看着她那隐晦的眼神。
临渊道,“你又想到什么了?我是什么?私塾先生么?是个人我就会教的?我教球球那是因为……!”
球球就蹲在外头门廊玩『毛』『毛』呢,厅门又没关,所以临渊后半句就忍了。
但那轻扬的眉梢,君卿若已经很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君卿若觉得自己大概是忽略了,这个男人,其实格调很高的。
他一直对儿子太好,对她……嗯,也很好。
以至于君卿若就有些忽略了,他有多傲慢,多别扭,多傲娇。
感觉好像只记得他的娇,不记得他的傲了。
“哎呀。”君卿若娇嗔一句,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尊上,球球也需要个玩伴嘛,以前在业山,也没同龄人和他一起玩儿,他整和伯参一块儿,有时候跟个老头儿似的都没童心了!”
临渊抿唇不语。
君卿若又拉了拉他的袖子,继续柔声道,“国师大人,我这不是也要和父王一起去朝会开开眼了么,聂惊河念在聂咏杰的事儿,也能少找我点茬儿,齐落雁知道自己儿子在你手里,你又向着我,她也能对我消停点儿嘛。”
“谁向着你了!”临渊低斥。
得!又别扭起来了。
君卿若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向着你,行了吧?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嗯?”
她这个嗯?的音节,上挑的尾音,像是一把刷子,在临渊的心尖上刷了一下,仿佛心都战栗了一下。
临渊依旧抿着唇,但不难看出眼神已经有些松动了。
卿若见有戏,就继续柔声笑道,“临哥,球球又没个兄弟姐妹,也怪孤单的。”
临哥这个称呼让临渊好半没反应过来。
但更让他心头一触的是她这话的后半句。
卿若看到自己完这句话的时候,这男饶目光好像……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凑到她耳边,低沉的声音馥郁醉人,问道,“你想给球球……添个弟弟妹妹?”
什么跟什么!
君卿若觉得自己没能把他循循善诱到坑里,自己把自己坑进去了!
好在她是君卿若,临危不『乱』,塌于眼前面不改『色』!
此刻她眼眸一转,眸子轻垂,眼睫轻轻颤动着,“生球球的时候都是侥幸,再来一个,我怕是活不下来了……”
临渊眉头一紧,心里也一紧。不由自主想到她前些日子的状态,想到她浑身冰凉的温度。
先前心头的痒痒,好像过了劲儿,变成了隐隐的疼。
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稳稳的,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熨帖上皮肤。
卿若扬眸看着他,眼眸里不再蒙着神秘,清清澈澈的,看着他的眼睛,“而且,这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呢,若是给球球当马仔,球球多威风啊……”
临渊轻轻叹了一口气,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和意见。
俊颜里依稀透着无奈的神『色』,点零头,“罢了,都依你。”
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抬起来,朝头顶『摸』去的途中,指尖轻轻触过了她的脸。
然后在头顶轻而柔的抚了抚,“既然如此,摄政王和你要进宫去见聂惊河的时候,我一道去吧,有我护着你,他不敢出大气儿的。”
“你不是不喜朝政么……”君卿若声地轻问了一句。
临渊垂眸睨她,“你现在这话是不是太迟零?我都为你例外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