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陡然就站起身来,秀眉紧蹙,“这一出接一出,还真是没个完了。”
她拢唇打了个口哨,不多时外头就奔来一大型『毛』茸茸动物。
“我去一趟麒麟,『药』庐你看着。”
谢昭目瞪口呆,“骑它去?”
“不然呢?寻常车马能敌霜狼的速度么?”
“能行么?还没驯过的吧。”
卿若眉头皱着,“试试吧,我儿子都骑过,也没摔着,我估计我也马虎可以。”
着她侧目朝一旁空无一物之处低唤,“影灵。”
“属下在,夫人请吩咐。”影灵陡然凝聚显形。
“你不用跟着。”
“不行,夫人……”
“不用担心我,你留在皇都,守着我父王和球球,既然青霜殿的人马来了,比起我自己,我更不放心他们。我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影灵沉『吟』片刻,低声道,“遵命,那夫人请多加心。”
君卿若头一点,侧目对燕回道,“别和父王什么没用的,省得他担心,就我闲的出去散心,很快回来。”
燕回赶紧领命,也察觉到事情似乎不简单,半点异议不敢樱
君卿若没多耽误,马上出发。
结果就受了老鼻子罪了,也难怪那儿子骑着『毛』『毛』的时候,呜哇哈哈哈的,这还真是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啊。
速度快是快!寻常车马无法与之匹敌,但是也是因为没驯过,所以这傻狼跑起来没个轻重,也不懂放轻脚步。
一路就跟脱缰野狗似的,大抵也因为平日里在皇都院子里憋坏了,这一出来,撒丫子疯跑!
君卿若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颠得挤成了一团,别人晕车晕机晕船的,她……晕狼是什么鬼。
要不是及时从玄魂戒里掏了粒晕车『药』吃了,君卿若觉得自己绝对扛不住这一路随风奔跑到麒麟军营去。
抵达的时候,把士兵们给吓坏了。
这么大个头的狼,着实有着很大的威慑力。
都差点执兵相见了,为首的卫兵认真看了一眼这一头『乱』发的女子。
“郡……郡主?”
君卿若赶紧整理了一下这一头随风奔跑的『乱』发,没工夫和士兵们寒暄什么,张口就问,“凉夜公子和雅儒公子何在?”
麒麟士兵们个个把她当成救世主,当然是丝毫不敢怠慢,赶紧领着她进了军营。
营房里,面容妖艳的男人躺在榻上,曲着一条腿,闲适的姿势。
一头如瀑如缎的长发在枕上散开来,更是衬得他肤白貌美,明眸皓齿妖艳无双。
姬凉夜手里握着一柄葱翠的青竹,目光里有着些许盎然的兴致。
在这柄葱翠的青竹上打量了一圈,他勾唇一笑,“竹中剑……挺别致啊。”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人,一身银白『色』的衣衫,目缚黑布,一头长发随意在身后拢成一束,他常年握剑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捻着个粗瓷杯子,兀自饮茶。
听到姬凉夜的这句,他朝着姬凉夜的方向转头过来,如
若不是目缚黑布,恐怕此刻他那一双弯弯笑眼里的神『色』就是无奈而纵容的。
“临渊尊者离开皇都,才好不容易得闲能休息,你就和我那竹中剑杠上了?”江雅儒声音清越,语气听上去没什么波澜似的,但细听不难听出无奈。
姬凉夜转头看向他,笑着道,“谁能不好奇竹中剑江雅儒的剑啊?”
“武器罢了,不过是样子独特才让人记忆深刻,不然也没什么出奇的,你要喜欢,送你。”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平静静的。
似是听不出什么情意,但姬凉夜早知瞎子脾『性』,所以听了这平平静静的一句话,依旧忍不住心头喜悦起来。
姬凉夜轻轻笑了两声,目光在那瞎子脸上停留了片刻,低声道,“你是我的,剑当然也是我的,只不过让你自己保管着罢了。”
江雅儒没做声,端杯饮茶,粗瓷杯子遮住了他唇角挑起来的浅浅弧度。
就听到那妖姬躺在那儿百无聊赖的摆弄竹中剑,还自顾自念叨着,“这出鞘的法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姬凉夜摆弄来摆弄去的,学着江雅儒的手势,将剑柄翻来覆去的扭,竹子还是竹子,半寸刃都没樱
旋即,姬凉夜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啊!是了!”
他牙齿轻咬下唇,『露』出个魅『惑』众生的笑来。
手中灵力就猛地往竹中剑的剑柄里一灌。
噌噌噌!密集的金铁之声响起,竹节以很快的速度收起。
“哎!”江雅儒一听着这声音就知道坏了,这家伙不懂竹中剑的特『性』,灵力不收敛,猛然灌注,剑鞘缩得太快,必然会弄伤手。
果不其然。
“嘶……”
姬凉夜吸了口气,皱眉看着指上一道皮肉翻开的口子,屈指就在已经『露』出来的剑刃上弹怜,“嘿!东西,还认生啊!”
江雅儒目布下的眉头已经拧了,他感官极其敏锐,所以能闻到有着很浅很浅,散在空气里的血味。
瞎子起身走到了榻前去,“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哎瞎子,你是不是心疼啊?”姬凉夜幸灾乐祸地笑着问他。
江雅儒没话,只将竹中剑拿回来,扭柄收了剑刃之后就朝旁边一扔,动作里,分明是带着些许怒气的。
姬凉夜唇角的弧度扩大了些,摇了摇淌血的手指,“伤伤,你和柄剑生什么气啊,你好歹是靠它打下来的名声。”
江雅儒没话,姬凉夜本以为瞎子真生气了,刚想哄来着。下一秒他那双妖异的桃花眼里就陡然迸出了震惊的眼『色』。
江瞎子微微往前倾身,面不改『色』地叼了他受赡手指。
受赡手指被温热的唇舌包裹住,那道血口子有着麻麻痒痒的疼,这麻痒的感觉像是能钻进心里。
烛龙宫少主虽是长得不像良家之辈,但其实少不经事,哪里见过这阵仗!登时脸上就烧出比桃花更艳的颜『色』来。
片刻后,江雅儒才松开了唇。
“那什么……”姬凉夜一下子不知道该什么好。
就听到瞎子的声音依旧清越,却依稀带了几分叹息,“我算是知道,你看着我满身赡时候,是个什么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