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伯参知道她不会放心,所以在送她回房之前,先扶她去了君青阳和聂咏杰身旁。
他们喝了『药』之后,情况已经稳定了。
“父王。”卿若笑眯眯地握住了君青阳的手,“我厉害吧?”
君青阳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闪烁的水光,然后他努力地点零头。
声虚气弱道,“父王……骄傲。”
“所以您以后得少数落我一些,您看看,您和齐玉恒交锋那么多年,也没能对付他。我却让他求饶了,可见我这是青出于蓝,您不能不服老啊。”
君卿若的脸上依旧是笑容,笑得让人心安,但虚弱的面『色』更让人心疼。
君青阳哪里能不明白,她现在身体有多难受?却为了让他能够心情放松些,才这般故作轻松姿态的调侃。
“你去……休息。”君青阳道。
君卿若点点头,手指在父亲的脉上拂过,“您也睡一会儿。”
君青阳一下子就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卿若转头看向了咏杰,让她讶异的是,咏杰没再哭了,一双眼睛异常的平静。
先前她和齐玉恒那些对话,这孩子肯定也听到了。
可见,早在亲耳听到齐玉恒那些话之前,这孩子就已经死心了。
聂咏杰转头看向她的时候,那平静的眸子里,才逐渐有了光。
君卿若也不知道怎么劝比较好,于是只能温软一笑,“咏杰乖,睡一会儿好不好?睡醒了就不难过了。”
咏杰点点头,在君卿若的手拂上他腕脉的时候,咏杰轻轻地了句,“娘亲得没错,睡醒了就不难过了,我现在并不难过,可见,是清醒了。”
君卿若抿了抿唇,“没事,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和你球哥呢,乖,睡吧。”
聂咏杰乖乖闭上了眼睛。
君卿若这才被伯参送回了房里去,只一躺到床上,她就垮了。
“我这身体……真是要不得。咳咳咳……”
一边咳就一边往外喷血星子,看得叶伯参心疼不已,赶紧手忙脚『乱』的照顾着。
君卿若皱着眉,任由伯参给她擦去嘴边血渍,她就嫌弃地道,“先前齐玉恒还我是什么?有着神一般的能力?有这么弱鸡身子的神么?啧……咳咳咳!”
很显然,她本来就寒毒大爆发,在这当口上,她还放血,刚才还解了玄魂戒的禁制。
和齐玉恒对峙的时候她淡然自若的镇定,那全是靠一股子倔劲儿死撑着。
眼下可算是来势汹汹了。
眼皮子逐渐耷拉上,声音也变得有些低而模糊,“我……就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就叫醒我,还得起来配置解『药』呢……那以毒攻毒拖延火毒毒『性』的『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知道能拖多久……”
叶伯参在旁边一声不吭,守着她,看她睡着了,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给房里燃了一炉子丹火之后,这才火烧屁股的去了前厅。
趁着卿卿休息的时间,他能尝试配置解『药』,就多试试。
而另一头。
夜幕下的旷野,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画面正在上演。
旷野上,一条身形庞然的巨蟒正速度极快地蛇行于旷野之上。
该如何形容其身形之大呢?
这么吧,这巨蟒的头上能轻轻松松站上两人。
怀风原本是有些兴奋的,因为他帮临渊养了古笛六年,也没能沾上什么光,一次都没骑乘过她。
但是此刻临渊的情绪和表情,让怀风有些不安。
他从未见过临渊有这般凝重的表情,要知道这厮曾经知道身中了咒印之时,也只是眉头皱了皱,一张岿然不动的淡漠脸庞。
但在不久前,君卿若拔下戒指对付齐玉恒的时候,临渊很快就有所察觉。
只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先前还只觉得姬凉夜破而后立,会不会是麒麟有可能出了什么事。
眼下他已经能够断定,一定是出事了。
难怪先前他还察觉到了影灵的动向,似是在向他这边靠近。
临渊低声道,“古笛,再快点。影灵在朝我这边过来,赶紧和他会合,我要知道,皇都里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古笛的速度就猛然更快了几分。
……
君卿若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醒了,叶伯参焦头烂额的过来。
只一进门,她就醒了过来。
声音还有着初醒时的沙哑,而且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如果不舒服的程度没那么严重的话,似乎睡一觉什么不舒服都消失了。
但如果身体不舒服得厉害了,刚睡醒的时候,绝对是浑身上下的难受到达巅峰的时候。
君卿若一把沙哑的声线,光听着都让人觉得嗓子疼。
问道,“怎么?出事了?”
叶伯参皱眉凝重道,“他们又有毒发迹象了。”
君卿若拧着眉,艰难的清了清嗓子,“我睡了多久?”
“两个半时辰的样子。”
“这么久了?怎么没江…”着君卿若就摇了摇头,当然明白伯参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毒我试出三味来了。”叶伯参的声音有些沮丧。
这个进度,着实让他备受打击,毕竟是仲琪做出来的毒,果真是不一般。
分明不难从毒发症状看出是火毒了,但是两个半时辰过去了他才试出了三味材料。
“扶我一把。”君卿若伸了伸手,叶伯参搀住她,就听她道,“得再做一份拖住毒『性』的『药』才校然后,我来试毒配『药』。”
“……”叶伯参真是不出让她不要死撑的话,一头是她的父亲和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一头是她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
站在别饶角度看着,觉得她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但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却还不能停下,因为她停下,两条人命怎么办?
就眼下的客观情况,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
都能力越大的人责任越大,但她的责任也太多了。
“要不就去找齐玉恒……”叶伯参出这句话来,自己都知道这话有多单薄。
君卿若浅浅笑了笑,没有血『色』的嘴唇,唇角轻轻弯着,“这种摆明了为了杀饶毒,仲琪既然制出来了,哪里还会特意配好解『药』,咱们都是医者,这道理还不明白么?”
她站起身来,披了件厚厚的裘子,“齐玉恒要是真有解『药』,他向我求饶命的时候,就会以此为条件来和我交换了。他根本就没解『药』,不过就是想来空手套白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