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王语气转冷,似乎另有所指,随即脑海中突然忆起昨日早餐时,龙四爷一阵急咳,似是不堪重负,而他将餐巾折了的动作也不遵常理,难道龙四爷有性命之忧?心中颤栗,联想到昨晚龙四爷书房中的神情,还有他答应我约见长沙王的决定,有些明白了。首发
一饮一啄,早已是命中注定,龙四爷可能是自感身体不适,急于将我扶上马,是以不惜动用一切力量,甚至还‘低三下四’的将齐老头也请了出来,以此压制长沙王与红胡子想趁乱谋位之举。
现在,长沙王凭借知晓生死的异能,看出龙四爷仍有运道,处心积虑之下,他与红胡子却有举棋不定之感,直至在庙中两次抽到同一支签,才立下决定自揭其短,看来他想借此摊牌,做最后之争,那就是平分天下。
长叹,一切的一切,都已入龙四爷法眼,他才是这场游戏的总导演,兵不血刃便将问题处理了,此番得益的或许是我,可是我知,我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在这些行动的背后,一定暗藏玄机。
“刘兄弟,还有一事你或许不知,三天前,京城所有出入口都已有军队驻防,此举显然是针对数日后的南盟大选而来,由此可见,北方诸道也必是不太平,多事之秋呀,刘兄弟,还要保重才好。”
心静,不然又能怎样?
突然向往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只可惜,我是李旺口中那个天生混黑道的命,桃花源式的生活方式命中注定与我无缘。
放弃了,接爱龙四爷的馈赠,那管他是好意还是歹意,只是心中涌上难以遏制的想法,我的天下,早晚有一天要由我作主,谁也不能左右我,上海滩是我的,整个南方是我的,或许有一天,整个‘china’都是我的。
缓步而行,从门前的长沙王身边走过,来到殿前方井,看了眼左近未跟进殿内的雄哥,李男等人,苦笑了下,将目光移至天空,尽情享受阳光的普照,感觉整个身子都热了,可唯独心却是冷的。
“长沙王。”
“刘兄弟?”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刘老爷子与阁下无怨无恨,你为何要害他。”
“不敢,刘兄弟这话有些偏激了。首发”
“是吗?想是刘老爷子有点不识实务,端木兄看不过眼也是有的,只是不巧的狠,刘老爷子也是修行之人,而他又恰好遇到了我,得我指点,向慧能法师求了个符,现在已安然无恙……”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刘老弟,这话可是能杀人的哟。”
“也罢,我知道端木大哥是不肯认的,不过,我倒看出阁下有血光之险。”
“不当人了,什么时候刘老弟也开始学人算命了。”
“就在刚才,苦海无边,回对是岸,想来这佛门净地不许杀生,那行险之人必定要受佛祖诘责,有道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杀气一泄,又怎能收回,看来有人要遭殃了,以小弟之见,可能是殃及自身,若非端木大哥自已,那就是与之相交之人,那会是谁呢?”
“你……哈哈,兄弟此言真是精彩,不过,却是滑天下之大稽,无中生有。”
“是吗?那为何端木大哥要将手机挂了?”
“你……你怎么知道?”
回首,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门中阴影之内的长沙王,冷笑不已。这种事何用我劳神去想,红胡子就在左近,而长沙王见面之初胸前口袋还露出一段话线,现在却被塞了回去,若非适才正保持通话,又会怎样。
“端木大哥,玩笑而已,不必如此紧张。”不欲与长沙王撕破脸皮,那只会让矛盾急剧激化,是以我笑道:“对了,端木大哥还记得这‘丹钮’与否,是
了,这名字还是从兄长口中所知,不过小弟知之甚少,还望兄长不吝赐教。”
伸手过去,戒指映起阳光,爆起一团光芒,大有眩目之效,我自是眼前一花,而殿内的长沙王更是惊得退了一步,脸上闪过惊骇之色,变色道:“你……你已经晓得这丹钮的功效了?”
阳光,是阳光让那枚类似戒指却不知何物铸造的东东大放异彩。诚然,我并不知晓它究竟有何妙用,可数次将它置于阳光之下,时间或多或少,却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想来那是一个可以将阳光转换为能量为我所用,当能量达到一定量时,就像上次小正小负产生视觉疲劳,人为的造成消失的假相。
以上,便是我刚刚悟到的‘结论’,就像当日与刘大师初次相见,只一转眼间他便消失不见了一样,有可能是身具异能的刘大师也玩了一手障眼法或干脆如魔法中的瞬间移动,这谁知道呢。
不过,长沙王的表情耐人寻味,而他的话语更是离谱,莫非他全盘晓得这东东是何物?心中不解,却不能相询,因为长沙王其奸似鬼,我可不想被其愚弄,是以装出一付意会的神情道:“正如端木大哥所言,兄弟机缘巧合,得遇高人指点,已通晓此物用处。”
“那位高人可是姓刘……”长沙王随即变色,却又哑然而止,干笑道:“呵呵,莫非就是那位刘老爷子,不过我看他的修为反而不及兄弟多多,想来是他有意敷衍兄弟之嫌,兄弟是谨慎之人,还望莫要上当才好。”
闻言,心中称奇不已,难不成长沙王加害刘老爷子,只是试探,从而想引出刘大师或是那落泊中年人,否则何以刘老爷子折腾了许久未见倒毙,反而有时间过来向我求教,我则甩手把小昭寺供出来,让刘老爷子避过一祸。
摇头,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也懒得去猜,有机会见到刘大师本人或是中年人再问个明白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长沙王晓得我并不如他想,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等龙四爷去了后,再随便欺侮的软蛋。
“非也,高人另有他人,这本天书便是高人所赐。”说着,将手中持着的书卷展开,在长沙王眼前晃了下,随即看到那死胖子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大有动手抢过去之势,赶紧收了回来,冷道:“想来此书,端木大哥也有所闻,那书中功法,我已练至化境,根本不惧任何旁门左道。”
长沙王目光随着书卷转动,眉头时锁时展,好半晌才道:“刘兄弟,此话不免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我与赵老大已然接受了和平条件,由赵老大出任此次南盟的副盟主,帮助刘兄弟统领南方各省,换言之,也就是自已人了。”
虎无伤人意,人有伤虎心。鬼才信长沙王说的合作共处,他定是想谋定后动,寻找良机,不除去此人,始终是个祸害。心中暗下决定,要跟他与红胡子斗个你死我活,否则南方各省绝不会消停。
我道:“失礼了,我也正想与端木大哥谈合作的事情,此次北上争雄,还要仰仗两位。”
长沙王欣然而笑道:“那是自然,此次北上,可是十年一次的盛会,若我等不和,一来弱了锐气,被人瞧不起,二来不能团结对外,只会被分裂任人鱼肉,三来辜负了南方诸道的期望,若折翼而归,岂不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见长沙王说得在理,我不便与他继续硬扛下去,顺着他的意思道:“正是,有道上求同存异,纵有分歧,也要慢慢解决,万万不能误了南盟的正事,对了,端木大哥,我欲与赵老大坐下来详谈,不知可否安排一下。”
长沙王一怔,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却心中暗笑,由此可见,他与红胡子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如龙四爷说得那样和谐,想来还是事后利益分配或是权力纠葛之类的东东,这倒是一个可加以利用的地方。
“哦,这事我会安排,不过因为明日我与赵老大会北上,这事恐怕要在京城再定了。”
“明日,是不是太匆促了些?”
“时局所迫,没办法呀,此次南北各省黑道大佬云集京城之地,已经惊动了中央,要知道这道上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大张旗鼓的一窝蜂涌入京城,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再者盟主之位已无悬念,是以早动手早准备,这事还烦请刘盟主代为转告。”
“死胖子,这么快就改口了,肯定是怕我跟赵老大接触,看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心中暗道胖子厉害,嘴上却自应着,我道:“还是端木大哥想得周到,小弟佩服,如此,那小弟预祝两位大哥北上顺利。”
“好说,谢刘盟主错爱。”长沙王随口道着,目视寺门,去意昭显,唏嘘道:“此次见面,与刘盟主言浅交深,怕是言语上有所得罪,不到之处,还请盟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端木日后必会洗心革面以盟主马首是瞻。”
“承教,若能得端木大哥的,那自是事半功倍。”阴奉阳违的敷衍着长沙王的话,我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送了,端木大哥一路走好,小弟还要向慧能法师请教一下无字之签的事情。”
说着,长沙王脸色却又自在变了,时阴时晴,连连摆手,嘴中嘟嘟嚷嚷的转身便走,似是怕了这小昭寺,怕了惜字如金的老和尚,进而怕了我这个已经学会了杀人不见血的江湖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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