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逸辰反手就扣住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然后"哗啦"一声把衬衣上的整排扣子都扯掉了,古铜色的皮肤隐隐约约漏了出来,他把受伤的右胳膊抬到我的面前,薄唇勾出一抹的弧度,"帮帮忙!"
想起几天前在一号酒店520房间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有过肌肤相亲,可是再次这样面对他仍然觉得脸上烫得不行。我缓缓伸出手,顾着他手上的绷带,一点点帮他把上衣脱下来。
初逸辰心满意足得笑了笑,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在如此狭促的空间里,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得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略显笨拙得要用左手来解开腰带,我低着头凑过去,声音小的怕是连我自己也听不到,"我来吧!"
很快他就光溜溜得在我面前了,我拿着花洒尽量避开他右边的胳膊,我是想专心致志得给他洗澡,可是这种情况想要心无旁骛却是神仙也难以做到的。
"初逸辰,你干嘛啊?"刚洗了一半,初逸辰就沉不住气得要来扯我的衣服。
"你看身上的衣服都被水给溅湿了,不如……你跟我一起洗。"
"初逸辰……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他用手狠狠地扣住了脖子,结结实实得给吻住了。
我们这个"澡"大约洗了两个小时,我终于明白初逸辰那方面真正的能力。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当初根本就没有喝下莫晓暖的那杯酒!
我压根没有想到会跟他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不可能带着换洗的睡衣,身上穿着的衣服又被溅湿了,只能穿着内衣从浴室里走出来,跑到初逸辰的卧室去翻他的衣柜。
我随便找了件长衬衣套在身上,又把溅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洗衣机里甩干。
"甭折腾了,衣服今天干不了,今晚你要留宿我这了!"
初逸辰满副阴谋得逞的样子,脸上堆砌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不好意思得垂了垂眼帘,慢吞吞得走到他的面前,细声细语得道:"假结婚的事,要尽快跟父亲提一下。"
"好啊!明天我们就去找董事长谈!"他没有片刻的思考就答应下来,走过来把我揽入怀里,"走,我们去睡觉!"
他的意思是要抱着我睡,我却轻轻得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字一句得提醒他,"初逸辰,我们两个不是情侣,就算以后结了婚,也是假夫妻。那种事做完了之后,就各回各屋好了!"
初逸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摆出无所谓的样子,"OK!谁让你是老大呢!"
我双臂抱在胸前,不可思议得盯着他,惊意于他如此到位的英式口语发音。英音给人很低沉很绅士的感觉,"ok"这个词发音很简单,可越是简单的单词越能听出门道,"上次你说喜欢看英国电影,这么纯熟的英音,是看哪些电影学会的?"
"TheThirdMan(第三人),BriefEncounter(相见恨晚),The39Steps(39级台阶)……"初逸辰张口就来,喋喋不休得要继续说下去。
"停停停!不用显摆了,看来你还真是个英片达人。我有些累了,各回各屋吧!"
右手的食指顶在左手的手心,做了个叫"停"的手势,或许有些事真得是我多心了而已。
初逸辰家的侧卧比我住的复式房间要小很多,整张床紧紧得贴着窗户,没留下多少富裕的空间。深秋天短,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在床里头靠着窗子坐下,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百无聊赖得瞅着窗外的夜景。
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每当独自一人在房子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那个已经逝去的、最爱我的亲人,不知道妈妈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在天堂一定没有罪恶、疾病、痛苦、欺骗。
我能很清楚得看到满天繁星,抬头望过去的时候,相信最亮又离我最近的那颗一定是我的妈妈。
我神思游离,回忆着小时候虽然稀少却温馨的画面。在我还没有出国读中学的时候,妈妈就已经病得只能坐在轮椅上了,可是只要我在家里,妈妈都会在睡前端杯热腾腾的牛奶给我。
无数个梦里,都是她吃力得推着轮椅给我端牛奶的画面,这是妈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对我的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开门声把我的思绪给扯了回来,初逸辰穿着棕色的长睡衣,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出现在我的面前。
"来,喝杯牛奶!"初逸辰的声音温温软软的,蕴着男人独有的磁性,我的双眸锁在他手中的杯子里,那杯牛奶让我瞬间失了神。
见我没有要接的意思,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耐心十足得嘱托我,"知道你中意喝蓝山咖啡,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晚上!牛奶是安眠的。"
我身上穿着他的大衬衫,在床上光着两条长腿跪走到床头柜附近,把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很好的味道就像是小时候。
初逸辰的个子有点高,我抬头仰望他,瞬间产生了某种被保护的错觉。我把牛奶抱在手心里,两只手很慢很慢得滚着杯壁,有些话我不得不隐晦得提醒他,"初逸辰,我们的交易里不包括你要对我好!"
"我当然知道了!假结婚,生孩子嘛!这两条我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据科学研究,两个相爱的人生出健康孩子的概率要远远大于两个不爱的人。所以,即便咱俩没啥感情,我也不能让你讨厌我不是?"
初逸辰振振有词,他好像在解释所做的一切与关心无关,只是为了更好得服务于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低垂着眼帘,也没有怎么看他,大口大口得喝着牛奶,不知道自己是想掩饰些什么,直到他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我把杯子更加紧得抱在怀里,对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了一句,"奥,不讨厌!"
翌日清晨,厨房发出的轻微响动让我这个一贯浅眠的人惊醒,我撩起盖在身上的毛毯,踏着拖鞋下床,蹑手蹑脚得朝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果然是初逸辰正在厨房里做菜,他动作娴熟得把鲜虾土豆片撑到碟子里,完全看不出右手刚刚伤过得样子。
"赶紧去换衣服洗漱,饭菜凉了不好吃!"他虽然是背对着我的,却不知怎么得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
"你这伤好的真够快的,昨天还连衣服都脱不了呢!今天就能提刀做饭了?"
我佯装发怒,他可真是够能演的,不去拿影帝奖可惜了。
"衣服我自己能穿上,自然就能脱下来啊!是大小姐脑子太不灵光,还是心甘情愿上当?"
他回头剔了我一眼,眼角眉梢都挑出笑意,倒好像是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初逸辰狡黠如狐,他抛出来的问题让我没得选,或许真的是我脑袋秀逗了,没去想他自然能穿上就能脱下来。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开口就咒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是一烂人!"
我跑出厨房穿衣服洗漱,嘴里虽然骂着他,心里却并没有真得生气,大约真得像他说得那样,这当是我心甘情愿要上的吧!
可是为什么非要上他的当,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与有利于以后的合作关系。
我刚刚在饭桌前坐定,凉拌三丝、鲜虾土豆片、皮蛋瘦肉粥、两个煎蛋、银丝卷,就被初逸辰给端了出来。
"凉妃娘娘,怕你又给小的熬那以形补形的猪蹄汤。小的实在消受不了,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初逸辰故意装出太监的声音,兰花指一翘,样子学得是惟妙惟肖。
我捂着嘴笑得简直停不下来,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能做出这副姿态,着实是不简单的。
我前仰后合了好一阵,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淡淡得说了句,"许久,未见你这样笑过了!"
我安静下来,他亦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我挑了他拌的三丝放在自己的碟子里,刻意去打破这种冷场,"尝尝你的手艺是不是比我的猪蹄汤要强?"
我有些惊错得抬起头,又夹了些土豆片放进嘴里,一本正经得问他,"你学过厨艺啊?"
"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在酒店呆了两年,后厨进进出出,熏也熏会了。"
初逸辰慢吞吞得喝着粥,多半的时候是盯着我吃饭的样子。
"那你还算有天赋啊!我自从英国回来,就在酒店里熏着,可惜还是半斤八两的!"
三丝切得特别细,土豆片恰到火候,虽然只是简单的两道菜,可是我却尝出初逸辰的手艺比一号酒店的大厨还要强,这显然不像是在我们这种县级小酒店熏出来的。
"快点吃吧!我约了董事长上门提亲,他说要在家里见我们!"
初逸辰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果真把我昨天说得话放在了心上,假结婚的事还是要快点进行,这样继承人才能名正言顺得生下来。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起了不好的预感,即便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家里那两个女人,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坏主意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