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夫人不好了!”
荣母正在仔细地巡视自家的田庄,手里拿着账本一一核对,就听见蔡嬷嬷焦急的声音。
“这是出什么事了?”转身看着远处跌跌撞撞的身影,她不禁喃喃自语,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夫人!出大事了!”
蔡嬷嬷终于跑到荣母身边,扶着田间的篱笆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夫人,那个人,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那个人是哪个人?”
荣母好奇的看着面蔡嬷嬷,完全不知道她在说谁。
“就是那个人!”
蔡嬷嬷焦急的望着荣母,心想怎么她就不明白呢!
“哪个人?你倒是说清楚嘛!说名字啊!”
看着她这样子,荣母也是着急。
“就是荣澜少爷!”
“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荣母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瞪大眼睛望着蔡嬷嬷。
“你确定,是他来了?怎么那么快?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啊!而且这荣澜少爷还去了诗词大会!”
“什么?!”
音调比之前更高了,差点刺破了耳膜,周遭众人连忙后退两步离她远些。
荣母让人端来不远处的板凳,让人支着蓬扇,就这样坐在田间。
她拉过蔡嬷嬷,急忙说道:
“你快给我将那诗词大会发生的事仔细跟我说说!”
蔡嬷嬷继续说道:
“这荣澜少爷不仅去了诗词大会,还在少爷要夺冠的关键时刻上台打断,说是也要参赛,本来祁王同房状师都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他三番两次的要求。结果,夫人你猜怎么着?”
蔡嬷嬷留着悬念,挑眉看向荣母,意思让她配合一下拜拜,可把荣母给气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猜!一巴掌拍在她背上。
“快说!”
这手劲大的,差点拍出了蔡嬷嬷的心肝肺,知道荣母着急,她不敢再耽误,立刻说道:
“结果这荣澜少爷重提了当年咱家少爷在宫宴上作的那首《卿吾词》!”
“他说什么了?”
一双手颤抖的抓着蔡嬷嬷的胳膊,捏得她生疼。
“他本来没说什么,只是又复述了一遍《卿吾词》,但内容与少爷之前的不一样!”
荣母先是愣了半晌,后来突然明白,咬牙切齿道:
“好啊!没想到当年他留了一手!竟来了这一招!真是个狼崽子!”
又想起什么,急忙问道:
“那后来呢?后来呢?后来烨哥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发现?有没有被众人说三道四?有没有被那些人……”
声音越说越小,几近消失,脸色也逐渐苍白。
蔡嬷嬷知道,此时,荣母心里满是害怕与不安。
不过,幸好……
“幸好,本来先是君兰那丫头上去打了这荣澜少爷一巴掌给咱少爷出气,然后祁王爷出来打圆场,想让荣澜少爷退缩。可哪曾想,他不但不退缩,反倒步步逼近;不仅要求处死君兰,还要少爷说清楚这《卿吾词》的出处!”
”什么?!这畜牲真这么说了?”
“真这么说了!在场的人听得真真的。”
蔡嬷嬷这些话说得荣母胆战心惊,小心脏一直噗通噗通直跳,她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望着面前的人,颤抖着声音。
“后来呢?”
“后来荀小娘子出来了!”
“荀小娘子?”
荣母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四个字。
“难不成是那个荀悠?就是与烨哥儿走的近的那个?”
“对啊!就是这个荀小娘子!”
得到了蔡嬷嬷肯定的回答,荣母不可置信的倒在椅背上。
“她说什么了?难不成是帮着那畜牲的?”
“不是!”
蔡嬷嬷上前两步,和荣母面对面,继续说道:
“这荀小娘子先是说这《卿吾词》不是少爷所写的,然后说了,这《卿吾词》是少爷同伯崖子前辈一同写的,所以说这是少爷的作品也作数,还说少爷是伯崖子的徒弟呢!”
荣母怀疑的眼神望向蔡嬷嬷。
“你确定她当真这么说的?这漏洞百出的,这也有人信?”
“真的!荀小娘子真这么说的!她还说她自己也是伯崖子前辈的徒弟呢!还有,她还背出了《卿吾词》里的另一首诗,还和那荣澜少爷你一首我一首的比赛对峙,竟然能够不分上下!全场鸦雀无声,在场众人都快惊掉了下巴,后来还逼得祁王当众宣布比赛不比了,结束。现在这荀小娘子和荣澜少爷完全成了风云人物,人们完全都忘了那《卿吾词》了。”
蔡嬷嬷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就怕荣母听漏了哪一处细节或者哪一个字,引起了误会。
她现在心目中对那荀小娘子也有些佩服了,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轻松化解掉少爷的艰难处境,虽然她也趁机扬名立万了,但这定不是在她算计范围之内的。
“那就好……那就好……没想到啊,这荀悠深藏不露啊……”
荣母终于放下心来,当听到蔡嬷嬷叙述场上惊心动魄的经过,心里也是震撼。细想一番后,不由得佩服起荀悠来。
“就是啊,看来这才女荀娘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蔡嬷嬷在耳边大赞荀悠,荣母却在暗自深思。
她没想到这荀悠在关键时刻竟然能摒弃前嫌帮荣青辩驳,要知道这可是冒天下大不讳,若失败了,就可能是身败名裂,以后就连她自己的婚嫁也得众人议论纷纷,可能没人娶,孤独终老,更可能,全族跟着遭殃。
想到这些,荣母在心里默默对荀悠多了几分赞赏,也万分感谢她对自己儿子的帮助,她记住这份天大的人情了,以后她们荣家定会好好弥补她的。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没弄清楚。
“去,查清楚,这小畜牲这段时间的动向,以及他和什么人接触,最主要查查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嘉陵?我们竟然没有提前收到通知。还有,准备笔墨,我得给老爷回封信汇报下情况,他估计现在都还不知道那畜牲早跑了,得早点让他知道,免得误了他的大事。”
“诺”
……
就这样,一朝风波平,一朝风波起,起起伏伏,就如同大海的波浪,总是连绵不断,还时常酝酿着更大的暴风雨。
…………
诗词大会的风波平息了,可上林村的风暴正在来袭。
此时荀家,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屋内,让人喘不过气来。
荀富高坐在高堂主位上,旁边坐着今小崔,下首左右两边又分别坐着荀来、荀钱、荀吉三兄弟。
而下边,跪着一个人,一个少年。
衣衫褴褛、背上满是血痕,俨然刚被惩罚过。
然而这名少年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丝毫痛苦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沉重!
空气安静,大家都不说话,就这样保持着这个状态许久。
按捺不住的荀来,挤眉弄眼的向荀吉询问缘由。
荀钱也是在向两个兄弟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乱动,不要乱打听,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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