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当穆青刚把长安城出现瘟疫要封城的消息放出去,就引起了百姓们的躁动。
长安城的百姓一听要封城,他们有的家在城外,有的亲人在城外,很多人都涌到城门口,叫嚷着要出城,更有甚者拦着士兵,不让他关城门。
穆青和秦正在场主持大局,不住的安慰这些惊慌失措的百姓。
秦正看着众人大声道:“你们不要着急,所有人都会得救的,我们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赶快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没有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出门。”
可是百姓们哪肯听这些,他们忧心着亲人们的安危,坚决不让士兵封城。
就在这个时候,夏凌骑着马跑来,对着秦正和穆青,压低声音说道:“大夫那边传来消息,病人是越来越多了,而且很多人病情已经加重,恐怕已经无力回天。”
穆青无奈,把心一横,从腰间抽出宝剑,直指天空,高声说道:“所有人,马上关闭城门,但有违反者,一律问斩!”
百姓们看到一向温和的穆青这幅样子,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呆呆地愣在当场,谁也没有再动弹。
城门终于在秦正和穆青的监督之下缓缓地关闭。
士兵们开始疏散这些百姓,让他们赶快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没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走动。
而秦正则回到药房,果然,药房外的病人越来越多,这一次恐怕想进去再把大夫拉出来也不可能了。
秦正把心一横,他不能不顾及这么多百姓的安危,在这里贪生怕死。
最后他用手捂住口鼻,穿过这些病人,走进病房里。
大夫正忙着给病人们把脉,还不断试探着他们额头的温度,此时已经是忙得昏头转向,连秦正进来都没有发现。
秦正走上前,看着病人虚弱地趴在大夫的桌上,不停的轻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难受。
“老伯,这瘟疫是又严重了吗?”
大夫这才听到秦正的话,抬起头来,着急的对秦正说:“秦公子,你快出去,你也会被传染上的,没有什么大事,一定不要进来。”
听完大夫的话,秦正瞬间对大夫肃然起敬:“老伯,你不也在这药房里待着呢吗,你就不怕被传染上我又怕什么,大家谁不是人。”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是大夫,就这些人是我的天职,可你不一样,现在少一个人被传染,就多了一分,拯救他人的机会,尤其像你们这样的人,一定不能够倒下。”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儿子……”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
一个脸色苍白,浑身虚弱的女子靠在桌子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孩子同样身体虚弱,迷离着双眼,张着小嘴不停的喘气。
大夫急忙指引女子到一旁的床前:“快快把孩子放上来。”又对床上的病人们说:“大家快让让,这里有一个孩子。”
床上已经躺了不少病人,可是看到这对母子,还是纷纷费力的撑起身子,给孩子让了个地方。
那位母亲看着床上的病人,万分感激,不住的点头道谢,可是当她把孩子放到床上的时候,自己也虚弱得昏倒在地,这个母亲自己的身体也很不舒服,可是为了孩子一直坚持着。
孩子看到母亲倒在地上,伸出小手,想要去抓住母亲,可是怎么都抓不到,只能低声喊着:“娘……”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
秦正和大夫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针扎一样的痛,虽然很不忍心看着这些人病入膏肓,可是连他们都无能为力。
秦正转头问着大夫:“老伯,这些人的病状都是什么,咱们药房里可有什么药能够医治他们。”
大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所有的人一开始都只是发热,像是普通的感冒一样,可是逐渐出现胸闷气短,呼吸急促,最后神志不清。”
“那有什么药吗,这些人能治好吗?”秦正着急的问。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只有一些草药熬过之后可以暂时缓解症状,可是对于治疗这种疾病根本无济于事。”
秦正着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症状描述的这么模糊,秦正就是回到现代取药,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
“这样的病之前没有爆发过吗,您就不知道他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秦公子实在对不起,恕我无能,看不出他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秦正看他实在问不出些什么,和大夫商议了一下控制瘟疫的对策,转身离开药房,一路上闪避着行人,来到穆王府。
他尽量避免和行人接触,只是在穆王府外,让守在门口的侍卫,叫出穆王爷。
偌大的穆王府,只剩下穆王爷和秦明月以及一些下人,其他人都被派出去控制瘟疫。
穆王爷快步走了出来,想要上前和秦正说话。
秦正急忙拦住,道:“穆王爷,你千万别过来,我刚从药房里出来和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接触过,当心我再传给你。”
穆王爷也止了步,站在原地高声问秦正:“好,我不往前走了,那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听青儿说外面的瘟疫很严重。”
秦正高喊道:“我现在找不到穆青在哪里,如果他回来了,你千万告诉他,一定不能让城里的百姓随便出门,城外的人也不要进出,把所有高烧的人都排除一遍,守好药房那里一旦进去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出来。”
穆王爷听完秦正的话有些心痛,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长安城的百姓受这样的罪。
“除了这样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难道就连一点药都没有?”穆王爷的心揪痛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虽没有多大的能耐,让百姓过上富足安康的日子,可以一直勤勤恳恳,为什么要让他的百姓遭受这样的磨难。
穆王爷捂着胸口,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重重的向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