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博冷眼看着,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怒气层层上涌,“汝等莫不是忘了,朕才是一国之君!”
“陛下息怒,臣等惶恐!”众臣齐呼。
看在南宫博眼里,根本就是装模作样。
惶恐,他们哪一个是真的怕了他?个个心怀鬼胎!
汪振虽然有本事,有能力,可是他站错了队,投靠了南宫义,他知道胡杰是揣摩出了他的心思,才以权谋私,陷害了汪振。
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处置汪振只是为了杀一儆百,告诉他们,谁才大雍的主人,他们应效忠的人是谁。
可不曾想,竟还存在着不可控的因素,被另一群人钻了空子。
一个尚书,一个御史,一个大理寺卿,都是身居要职者,都将不保。
南宫义,丞相,背后暗藏的另一股势力……
大不了鱼死网破!
“来人,将冷思言罢官,流放嘉州,胡杰打入天牢,候……”
忽而,南宫博的目光陡然凝住。
一袭白衣的南宫义闲庭信步般走来,步履翩然,卓然清冷,直似谪仙步入红尘,衣袂翩跹,不染纤尘。
明明应该与肃穆的朝堂格格不入,却莫名的不显突兀,照样震慑所有人,朝臣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南宫义目不斜视,步子轻缓,却踩在人的心尖儿上,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南宫义行至殿前,面色平静地看向端坐在高阶上的皇帝,与南宫博对视。
南宫博收敛了戾气,双手下意识捏紧了扶手。
良久,作为尊重,南宫义略略低头算是行过礼了。
似弦乐般的声音缓缓响起,“臣,南宫义参见皇上!”
南宫博微怔,就连众臣也都惊了,不明白,南宫义搞得哪一出。
以臣自居,表示从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他们都不明白,又或者根本就不信。
“皇叔今日怎么得闲临朝了?”南宫博掂量着语气,试探性地问。
“看来,皇上已经解决了?”
今日朝堂上发生事果然还是被南宫义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皇叔来得正好,朕打算流放冷思言,重审胡杰与汪振一案,皇叔意下如何?”
冷思言可是南宫义的人,他想看看南宫义会不会与他撕破脸。
南宫义转过身去,面朝群臣,手里握着一支玉箫,目光平静,淡然处之,“诸位觉得如何呢?”
“这……这……”
众臣谁都不敢答话。
不好说啊,不好说。
白丞相,曹国舅,翟侍郎,群臣等皆面带异色。
“微臣觉得,冷寺卿无罪,不该被流放,汪大人一案应当重审。”
众人不禁暗自摇头,骂了句“白痴”。真不会看眼色,在这个时候说话,找死呢!
说话的还是那个耿直的左徒大人黄石楠。
南宫义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位左徒大人,不错,还有个敢说话的。
“这样吧,同意流放冷寺卿的站左边,同意重审胡御史与汪尚书一案的站右边,以做陛下参考。”
这话中可有深意啊?这是要站队,真的要明争了!众臣心头警铃大作,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南宫博冷眼看向这帮群臣,他也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修长的手指在玉箫上轻点,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