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离京三年整,回京也有大半年不曾露过面,今日恰好心血来潮,临时起意,想来看看这朝堂有哪些新鲜事儿。”
“这一看可不得了,”藏于袖中的手陡然将手里的玉箫攥紧,手心里隐隐有些许薄汗渗出,南宫义也没有在意,依旧面不改色,“让本王是大开眼界啊!”
“你们当真是大雍的国之栋梁啊!”
这话说的好不嘲讽!
弦外之音,话里有话啊。众大臣心下嘀咕,却不敢冒头。
“朽木充栋梁,指不定下一刻,就全塌了!”
“文不思政,武不思战,能者畏首畏尾,装傻充愣,不敢冒头,无知者趋炎附势,随波逐流!在这朝堂之上,尽忠职守,敢直言进谏的有几个!”
“多的是傻子,聋子,瞎子,哑巴,八哥鹦鹉,市井泼妇!稍微有才的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拉出去都可以演一出好戏了!做官,还真是屈才啊!你们连地方官吏都不如,你们对得起自己的头顶乌纱吗!”
“本王都为你们感到羞愧!”
众臣心中一凛,赶忙跪地,齐呼:“王爷息怒!”头低的不能再低。
虽然三年多,他不在京城,但不代表他什么都知道,他清楚的很!
这群官吏真正忠君爱国,办事的少之又少,拉帮结派,互相倾轧,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自己谋私利的却很多。
“食君俸禄,就该忠君之事,尽职尽责,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谋福祉,保家卫国才是你们的本分。尽忠职守,居安思危,为天下之忧而忧,富国强兵,一致对外,而不是以权谋私,搞内斗。”
南宫义是越说越气,情绪激动。
再不给他们提个醒,敲打敲打,这大雍只怕亡国了。
“你们高居庙堂,可知天下形势严峻,大雍在四国之中是佼佼者,是强国,那是过去,现在顶着大国的名头,就骄傲了,自大了,完全不知外面已经变了。虎狼环伺,就看大雍的笑话,等着鲸吞蚕食,成为各国的盘中餐呢!”
“西凉虽远在大漠草原,却生性好战,穷兵黩武,澜沧居南,皇储争斗激烈,但也在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就连南岳一个小国都懂得保存实力,从细微处渗透到各国各地,你们再看看你们身处的大雍!”
“外强中干,朝局是乌烟瘴气,一团乱麻!”南宫义扬袖一指,厉声道:“无才无能又无德,尽早辞官回乡,种田去吧!朝廷不养吃干饭的酒囊饭袋!”
“抬上来!”
南宫义一声命令,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就从殿外走了进来。
就放在大殿之上皇帝面前,里面装的是南宫义暗查的部分朝臣行迹,或不端罪行,包括支持南宫义的某些官吏。
真算起来,这一箱子都不够!
这个恶人便由他南宫义来做,好人留给某位皇帝来当!
“尔等若是不忿不服,心有怨恨,或觉得委屈,我翊王府的府门大敞,随时恭候!”
众大臣噤若寒蝉,即使真的恨透了他,也不敢说一句,表现出任何怨言,不服。
“皇上!”
就在这时,南宫义又喊了句。
众人战战兢兢,不由揣测。
南宫义是打算连皇帝也不放过了?
不光他们,就连南宫博也是这么想的,紧张地看向南宫义。
自己看着办吧,他不管了!
南宫义薄唇紧抿,而后翩然转身,无声径自离去。
众人齐呼了一口气,不禁想。
南宫义?
他是权臣吗?
答案是——是。
他是奸臣吗?
答案却模糊了,以前坚信的开始动摇了。
莲,花之君子者也!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大权独揽,手眼通天,悠然危局中来,潇洒无声中去,这个人是——南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