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轮回各有天命,大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个幼稚的想法,我想让陈鸢这样善良的人永远健康的活下去,这难道很奢侈吗?
我不知道自己对于陈鸢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是喜欢吗?似乎不是,也说不上爱,但就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那种摆脱掉束缚轻松自在的感觉,那种看到她的笑如沐春风的感觉,那种由内而生的想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伤害的感觉,然而自这一次云南之行后,这些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我一直问自己,那个时候如果自私一点,不去多看她几眼,转身就跑进树林里,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如果那个时候自私一点,利用一下她,把她当做人质来逃跑,陈鸢是不是也不会这样。
甚至我一度以为,以陈家的钱权人脉,陈鸢肯定没事的。
从云南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劫和怖一直守在我边上,我的脑子整个都处在空白的状态,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回到家的第三天,我终于感觉到了累,一直没有睡觉的我,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一会儿,在睡梦中,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陈鸢站在我的床边,然后拉住我的手,轻声说:“咱们去海边玩吧,去草原,去开阔的没有束缚的地方。”
“啊!”我猛然惊醒,在这个瞬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个想法好恐怖,可是自这之后就一直扎根在了我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生死棺,逆生死!
只要三魂七魄都在,借一副肉身,就可重生!
天还未亮,我迫不及待给劫打去电话:“喂,你帮帮我,查一查陈鸢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女孩儿…”
“别废话!”我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帮我查就好。”
“好,我给你查!”
不知道为什么,忍了这么久,在这一刻,我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还是垮塌了,我蜷缩在床上,第一次这么害怕死亡,我抱头痛哭,陈鸢倒下去的瞬间一次次在我面前晃过,每一次都像一把刀,从我心尖的位置刮过。
仅仅只过去了半小时,电话响起了,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吓了一跳,看着那部老式手机,我感觉它像魔鬼,我不敢去触摸它,我怕从里面传出来可怕的消息,声音响了好久,最终我还是拿起了手机。
“喂!”
沉默…
“那个女孩儿死了,陈家正在办丧事!”
“好,知道了!”电话挂断,一滴水滴在了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我紧紧捏着胸口的离魂坠,如果在陈鸢倒下的瞬间,我没有跑掉,用离魂坠和生死棺的能力,说不定可以将陈鸢复活的,可是如今三天过去,陈鸢的魂魄可能早已经散尽,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我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向镜子,里面那个陌生的躯体,不像我,像个鬼!
我承认这段时间是我最软弱的时候,我想逃避,每天都用睡死和醉死来麻痹自己,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只要一想事情,就会想到陈鸢的样子。
从云南回来的第十二天,这种状况被打破了,只因为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劫打的。
“你还好吧!”劫开口第一句就问。
“说吧,什么事!”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有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陈家在养尸!”劫说。
我猛地清醒了:“你说什么?”
“嗯,你没听错,我刚听到的时候和你一样惊讶,老头子得到了一个消息,陈家在养尸!”
很明显,这是黎晴说出去的,因为除了我和她,就只有韭菜知道这个事情。我愣了片刻,然后问道:“那然后呢?”
“现在伏派上下都知道了,鬼叔和鬼刀现在在商量,这件事事关重大,恐怕两人要联手了。”劫说。
“其实是借这个机会,抢夺生死棺吧!”我冷笑一声,两只老狐狸而已,想要举伏派之力,然后找一个冠冕的理由罢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两天估计就要动手,而且陈家千金死了,这笔账肯定算在伏派头上,伏派和陈家的债,从上辈人就开始了,总得有个结算的时候。”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清醒了很多,经过这十几天的不死不活,我也看开了一些,给自己找了一个开脱的理由:这或许就是造化!
养尸!两个很可怕的字眼,如果养尸这种事情被曝光了,在现在这个社会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鬼刀和鬼叔都会暗中解决,而且会亲自动手,就像那一次一样。
我拉开窗帘,太阳的强光照进屋里,很刺眼,很久没有拉开过窗帘了,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天气转暖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我在心里暗暗的想:陈鸢,这辈子没办法带你去草原,去大海了,下辈子找到你,带你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去了两天,这一天我终于收到了这条迟早会来的消息,以伏派掌门的名义发来的指令,内容是清理掉陈家地底下养的那些尸!
上面有一个名单,目前伏派较有名气的人全部在列,大约有十五人左右,为首的果然是鬼刀和鬼叔二人。
细看之下,鬼叔和鬼刀的人数目对半,很有针锋相对的意思,集合地点是陈家,集合日期是两天后的下午,看完这些信息后,我将信息删掉了,这一趟必须去,就算是为自己,也得去,知道了生死棺的秘密,自己能不能重新活过来就看这一次了。
当天,我早早买好机票,一大早坐上了去天津的航班,到天津的时候才十点多,我在街上来回转悠了几圈,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但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我转了一会儿之后,然后转进了一个人少巷子里,看周围没什么人后,我淡淡的说道:“行了,出来吧。”
杨参的鬼魂从不远的地方渐渐飘了出来:“你真是越来越警觉了。”
“要不是你故意让我感觉到你,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戏谑的笑道。
“听说你们去了那个地方!”杨参也不辩驳,表面看起来很无所谓,但其实很紧张的问我。
“是!”
“那你们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比如说生死棺的秘密什么的。”
“没有!”我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吧!”杨参有点失望:“我想也没有,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那我早都得到了。”
“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事情?”我问。
“不是,听说你们要去除陈家地底下的尸,我过来凑凑热闹,这次确实是好机会,陈家那个会阵法的后人似乎这次去云南没能回来,还有那个小女孩儿也死了,这次陈家元气大伤,正是拔除的时候。”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可是告诉你,这次伏派的掌门也在,你如果打生死棺的主意,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清楚点,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被当做小鬼收了。”我笑道。
“你觉得伏派里面现在有这样的人吗?而且生死棺要是没了你那个玉坠,恐怕也不起什么作用,我拿了也没什么用,这次,我是觉得和金冥的账该算一算了。”杨参冷冷的道。
“总之,我们现在不是合作关系,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然后没有再和杨参说过多的话,转头就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