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予心里的喜悦才刚刚冒了尖儿就被背后忽然响起的南歆惊慌至极的一声尖叫给齐根削断了,急忙回身一看,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完了,要死了。只见蒙面人一招劈开太子殿手中之剑然后长剑一转势如破竹一般直刺向他的胸口,吓得南歆连连尖声惊叫着扑了上去整个人挡在了太子殿下面前。
夏卿予躲过背后一击后眼见情势危急顾不得别的长剑一甩脱手飞出直向蒙面人击去,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夏卿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面人的剑尖直直扎入南歆胸口,血霎时染红了白色的衣裳,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随着太子殿下悲痛的大喊:“歆儿”,蒙面人看着南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闻得喊声心下不由得一惊,手上已止住了长剑的攻势。
南歆看到那蒙面人在剑尖刺入时仍直直地盯着她看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晃了晃,突然胸口一痛,剑已被他拔了出来。那眼神,那眼神,如此熟悉,南歆已忘了去看心痛的抱着她的南襄陌,目光只一直盯着那蒙面人。
只见蒙面人拔出剑后回手一拨就把夏卿予的剑给拨飞出亭外去了,飞身至正陷入五六人围攻中没了武器已陷于危险境地的夏卿予身侧“啪”一掌将她拍飞了直撞向迎面飞奔而来的沈煜和杨文宇。夏卿予突觉眼前一黑,后背一疼,喉头一热,一股腥甜味直窜而出“噗”一声喷洒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跌飞出亭外了,耳边一阵风过,又稳稳的落在了某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沈煜,焦急道:“太子……快点救他……他……”然后便晕了过去。沈煜急忙喊道:“予儿,予儿……”
杨文宇提剑追了上去,但被蒙面人呼呼两三掌打了回来,还未站稳又是一排锋利的短箭朝他飞来,不得已挥剑一削,把短箭齐齐削落,再抬头时眼前的人早已踪影全无,只剩了几具脸色惨白的尸体。
杨文宇追出亭外,四下一扫,没看到刺客的踪影,却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守卫的士兵,脸色阴沉沉的下令让人搜。沈煜见南襄陌已抱起南歆急急忙忙地直往房里去,他也抱起夏卿予随之跟着离开。当刘御医疾步赶来时以为只是躺在床上的南歆受了伤,诊治过后并无大碍,些微轻伤,若剑尖再深几寸那就不一样了,必定致命,只是不知是刺客手下留了情软还是南歆姑娘命大,终归逃过了一劫。
当刘御医轻松的摸了摸额头被吓出来的大汗时,却被沈煜一把拉了过来,指着软趴趴趴在小榻上昏迷不醒的夏卿予,急切的道:“刘御医,快看看她,她刚刚中了刺客一掌。”
刘御医一看,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额头的冷汗又涔涔地往下掉,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道:“这日子没法活了啊,一个接一个的受伤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但抱怨归抱怨,还是手脚麻利的赶紧掏出工具看起伤来,把了一下夏卿予的脉搏,伤得相对重一点,倒还不足以致命,必然会疼上一断时间,至少也得修养一两个月。
刘御医给她们两个开完药方后,将药方交给沈煜让人去抓药熬药,看着沈煜抱着夏卿予离开,回头看到太子殿下脸色不对,脸色发白,嘴唇有些颤抖,心中一紧,急忙抓起他手腕把了一下脉。
刘御医脸色一黑,他所料不错,太子殿下经过如此一场激战,身体本就不好,现下更是动了根本,气息混乱,脉相虚弱,早已病发多时,只是强撑着而已。刘御医急忙塞了一颗药丸给太子殿服下,也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了,脸色极其凝重的对他道:“太子殿下,我早告诉过你身体不好近段时间里不宜动武,这不现在就旧病复发了,又加重了你的病情,再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南襄陌面对刘御医一脸的担忧反倒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今日不过是意外而已。今后定然注意。”刘御医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给他额头上施了几针,一炷香后才收了针殷殷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恭恭敬敬退下了。
南襄陌侧着身子看着躺在身旁仍旧昏迷不醒的南歆,伸手揽过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轻声道:“歆儿,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夏卿予悠悠醒转时,看到守在床边的沈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忙问道:“太子殿下和南姑娘如何了?”沈煜轻拍抓着他胳膊的手温和的安抚道:“太子殿下没事,南姑娘也没事,你不必忧心挂虑了。现在你伤得较重需要好好修养,不能乱动。”
闻言夏卿予一颗高度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没事就好,真要吓死我了。那些黑衣人……”说着夏卿予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沈煜,见他正等着她往下说,沉吟半晌,方接着说道:“那些……那些黑衣人,他们……他们和我所习的武功招数竟是一模一样的。”
夏卿予说完,不由地看了看沈煜的脸色,见他只是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倒也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沈煜叹了口气道:“予儿,你不必去想你所杀死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都是被专门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没有感情,没有对错,只有命令和任务。我目前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指明幕后之人是谁。但你放心,无论是谁伤了你,我都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夏卿予想了想,那蒙面人若真想要她命的话,以他高强的武功是轻而易举的,但也只是重重的打了她一掌,这说明他是被惹怒了在惩罚她。那蒙面人喊她叶公子,并说她上回的任务失败了,这次又杀了那么多黑衣人,他恼怒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夏卿予一想到自己竟然还受制于人,被别人当成杀人工具或棋子,实是有些难以接受,因而不由地感到满心的沉闷和烦躁不安,又不能在沈煜面前表现出来,只好闷闷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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