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晋江首发,其他网站皆为盗文(防盗)姚秀秀每年过年都会回老家一次,春收和秋收的时候只她爸爸一个人回家忙地里的事情,她和她妈妈不回去。
姚秀秀坐车晕车,从小就晕,小时候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她都是睡过去的,到地方会难受一会儿,不过睡一觉就好了。
后来慢慢长大,坐车就成了她的噩梦,一坐火车,除非是睡过去,不然那晕车的滋味,简直是痛不欲生。
李凤英也知道自己女儿这毛病,已经提前买好了晕车药,不过她们坐车的时间长,晕车药只管四个小时,而且晕车药不能吃多了,还得提前半个小时吃,所以姚秀秀在车上,刚一开始还好,时间一久,还是会不舒服,所以姚秀秀这一路上,基本上是睡过去的。
不过也不可能一直睡,姚秀秀中途醒来,就听到对面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她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刘姨,你带我去的地方真的能挣很多钱?”
“放心吧,兰兰。现在不是改革开放吗,那里开了遍地的厂,我哥就是一个厂的厂长,我直接带你进那个厂子,保证一个月工资一千。”
兰兰舔舔嘴巴,一脸渴望:“一个月一千啊,真多。”
“是啊。”刘姨拍拍兰兰的手,一脸亲和地笑着:“我骗你干什么,我就是专门替那些厂子找人的,我都带过去很多人了,没有一个说不喜欢在那里工作的。”
“那,刘姨,那咱们还要坐多久才能到j市啊?”兰兰的脸上带着迫不及待。
刘姨拍拍兰兰的手道:“快了,快了,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姚秀秀坐在对面听完她们的对话,心里升起一丝怀疑,这j市作为一个城市名,全国也没有重名的,而现在这辆火车,却是开往和j市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且她在j市生活了几年,也没听过j市有哪个地方厂房遍地的。j市是最有名的是出煤矿,说那里煤矿公司多还有点可信度。不过j市产煤的名气比不上s省,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姚秀秀觉得这个刘姨很像她妈妈说的拐子,她有些害怕,不过她看看那个可能会被刘姨拐骗卖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兰兰,又于心不忍。
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好奇地看向刘姨:“阿姨,你说的j市真好。阿姨,你说的j市是哪个省的啊,等我长大了也要去。”
刘姨看看姚秀秀,就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有些可惜地看看姚秀秀身旁坐着的爸爸妈妈,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女孩,卖了也能得不少钱。
不过现在她还有其他的货,卖了也能得钱,所以她只是可惜一下,见无法得手就没再存心思了,毕竟现在她领的兰兰只当她是带人进厂的,再拐个兰兰见过的小女孩,兰兰还没这么傻,肯定能猜出来她是骗她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她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姚秀秀小,也没多想姚秀秀问这的意思,只当她一个小孩子是真的羡慕能挣这么多钱,就一脸不在意地回道:“H省的。”
姚秀秀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猜测肯定没错,她朝着刘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刘姨点点头,没再搭理她,转身继续和兰兰说着去j市的种种好处,那兰兰估计是没出去过,连火车坐反了也不晓得,只被那刘姨说的美好景象吸引得眼睛放光,恨不得马上就能进工厂去工作。
姚卫国坐在姚秀秀旁边,其实也听到了刘姨的话,不过他没姚秀秀这么大胆,虽然他也于心不忍,不过他知道,像这种拐子,一般都是一个团伙,他带着怀孕的妻子和一个只有五岁的女儿,不想和这些亡命之徒打交道,不然一个不小心,他妻子和女儿出点事,他会后悔死的,所以他全当没听到刘姨和兰兰的话,不敢去管。
不过他不管,谁知道他女儿就这么大胆地问起了那个拐子,当时姚卫国的心就提起来了,不过还好,姚秀秀说了两句话就停下来了,姚卫国才放下了一颗心。
谁知他刚放下心没多久,就看到姚秀秀推了推里面睡着的李凤英:“妈妈,我想上厕所。”
姚卫国也不知姚秀秀说这话的真正意思,是真的想上厕所,还是要去干什么,不过那刘姨和兰兰就在他对面,他就算再想知道姚秀秀心里的想法,也没办法问出口,只能面带焦急地看着姚秀秀的动作。
在火车上李凤英也没有睡熟,所以姚秀秀一推她就醒了,她听完姚秀秀的话,起身站起来,拉着姚秀秀往厕所走。
走到厕所处,姚秀秀小心地往她座位那看了一眼,那刘姨什么依旧在和兰兰说着话,没注意她的动作。
姚秀秀看着她妈妈道:“妈妈,在我们对面那个刘姨,可能是你跟我说过的拐子,妈妈,你带我去找乘务员吧,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来看看。”
李凤英有些犹豫,那拐子都是有团伙的,她也怕他们报复,不过看着女儿的眼神,李凤英的拒绝就说不出来,她不想在女儿眼中,她是一个遇到坏事都不敢揭露的妈妈。
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拉着姚秀秀往火车相连处一个小房间走去,一般那里面都有乘务员在。
果真,李凤英看见一个穿着乘务员服装的青年坐在那里,李凤英敲敲门,乘务员走出来,笑着问道:“这位女士,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李凤英脸色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姚秀秀拉拉乘务员的衣服,乘务员顺着她的力气弯下腰,姚秀秀对着乘务员小声地说:“叔叔,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人,她好像是拐子。”
乘务员的脸色立马变了,也小声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姚秀秀一脸认真地点头:“她说和旁边那位姐姐说的话都是假的,一直在骗她有大钱赚。”
“你怎么知道的?”乘务员还是不敢相信姚秀秀说的是真的,因为她实在是太小了。
姚秀秀也没生气他不信她,因为确实是她的年纪太没有说服力了,不过刚刚全场她妈妈都在睡觉,也不了解情况,所以她只能无奈地和乘务员解释道:“那个阿姨说是带那个姐姐去j市,还说j市遍地都是开厂的,一个月能挣一千。可是我家就是刚从j市过来的,这辆车的方向明明和去往j市的方向相反,而且j市是煤矿多,开的都是煤矿公司,没有她说的那种厂子,所以我觉得她应该就是拐子。”
乘务员听完后很是惊叹,因为从姚秀秀的话中,他一听就知道姚秀秀口中的那个阿姨是个拐子,因为这是拐子最喜欢用的手法,一骗就能骗到很多想出来挣钱的年轻女孩。他惊叹的是姚秀秀小小年纪这么聪慧,居然能够凭借拐子的几句话就能推断出那个人是拐子,还有胆量过来找他抓拐子。
而且姚秀秀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井井有条,没一点慌乱的地方,让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乘务员也不敢再耽搁时间,因为再过半个小时,火车就要路过一站,火车肯定要停车,如果火车停的时候,被这拐子带着那姑娘跑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乘务员立马带着李凤英和姚秀秀去了乘警长室,每个火车上都会配三个或四个乘警,还有一名乘警长,专门保护火车的安全。
乘警长刚好在乘警室里,乘务员带着姚秀秀和李凤英进去。乘警长三十岁左右,坐姿端正,和李博文一样,一身军人的气概,一看就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乘警长一脸严肃,站起来问向乘务员:“发生什么事了?”不怪他这样问,因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事件,乘务员一般不会直接过来找他,会有乘警解决的。
乘务员将姚秀秀刚刚说的事情说了一遍,乘警长紧皱着眉头,问了下姚秀秀她们的位置,就立马通知其他乘警,让他们紧密关注姚秀秀家所在车厢和位置对面的那个刘姨和兰兰,观察她们的行为,然后再观察其他地方有没有刘姨的同伙。
接着乘警长就给列车长打电话,让他过来。给列车长打完电话后,乘警长又和下一站的工作人员联系好,让他们调来车站所有的警力,守在这辆火车下车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乘警长对着姚秀秀和李凤英道:“你们先坐在这里,我去你们那个车厢看看,如果真确定那个人是拐子,还需要你们做下笔录。”
而且在她那个年代,对女孩子的身子看得比较重,虽然没到看个脚就嫁人的地步,但是也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看的,就算是亲人,在她七岁以后,也很少进她的闺房了。
许七娘涨得脸通红,她蹬蹬小被子,发现完全动不了。许七娘无奈只能哼哼唧唧,想叫醒她妈妈帮她方便。
奈何李凤英睡得太熟,没有听见她那自觉很大声其实如蚊子一般的哼唧。可是婴儿的身体哪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许七娘只觉一阵凶猛地尿意袭来,她就那么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
许七娘瞬间就愣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婴儿。意识到自己尿在了小襁褓里,许七娘瞬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太丢人了。想她堂堂一个快及笄的少女,居然做出了尿床的事情,许七娘简直羞愤欲死。
这次许七娘的哭声把她妈妈叫醒了,李凤英一听到女儿的哭声,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她抱起许七娘,在怀里哄着她:“乖,乖妞妞,不哭了,不哭了……”
可是许七娘在经历了尿床事件再加上被裹在湿漉漉的襁褓里,实在难受地紧,她就一直在哭,李凤英的安慰完全不顶用。
在院子里干活的姚卫国也听到了女儿一直不停的哭声,放下手里活,用湿毛巾擦擦手,就心急地跑进东间,看到女儿哭得涨红的脸,心疼得直皱眉头:“妞妞这是怎么了?”
李凤英也是满脸焦急:“我也不知道,一直哭,我哄了半天了也没用。”
“是不是饿了啊?”
“那你沏瓶奶粉过来。”
“好。”
姚卫国转身沏奶粉,李凤英继续抱着许七娘哄她,两个初次当父母的人,完全忘记了,女儿是不是尿了或者便便了这回事。
等姚卫国沏好奶,试好温度,确定不会烫到女儿,就把奶嘴放在许七娘的嘴边,许七娘把头一扭,继续哭,虽然她也有点饿了,但是,先帮她换了襁褓啊,好难受。
姚卫国看到女儿不愿意喝奶,更着急了,大冬天的,头上的汗直冒:“妞妞这是怎么了?”
李凤英忽然想起早上她婆婆做的事情,试探道:“会不会是妞妞尿在襁褓里了?”
姚卫国脸上一喜,把奶瓶往桌子上一放:“你看看?”
李凤英把许七娘轻轻放在床上,解开她的包裹,用手往里一摸,一片湿漉漉的,她扭头看向姚卫国:“就是尿了,你去拿个小被子过来,还有尿布。”
刘婆婆给许七娘包起来的时候,没有放尿布,这个天,婴儿的小被子很难晒干,肯定得用尿布,不然十个小被子也不够换的。
姚卫国连忙走到衣柜处,把里面洗好晒干的尿布和小被子拿过来,然后亲自动手给许七娘裹上尿布,重新包起来。
刘婆婆教给他过怎么包婴儿,李凤英以前没学过,这次丈夫给女儿包的时候,她看的很认真。
时不时还问几句,姚卫国将包婴儿要领和李凤英说了一遍,最后还叮嘱她:“一定要给妞妞包好了,不然妞妞会不舒服。”
李凤英认真地点点头。
许七娘已经放弃挣扎了,只能无奈地安慰自己:我是婴儿,我是婴儿,我是婴儿……”
等姚卫国给许七娘重新包好后,把她抱起来,尝尝奶瓶里奶的温度,正合适,就又拿起奶瓶喂给她,许七娘闭着眼睛摸索到奶嘴,吸了起来。
上一世的时候,她不记得小时候,并不知道奶水的味道,所以她喝着味道淡淡奶粉,虽然没那么好喝,但依旧喝完了。
随后她打了个饱嗝,姚卫国把她重新放在床上。许七娘一时睡不着,思维开始扩散了。
她明白,自己应该是死了又重新投胎了,至于投胎的家庭和父母,她现在没看到,不过通过她听到的奶粉一词和刚刚喝奶用的瓶子,她能感觉到,这里应该和她的前世有些不同,她前世,哪有母亲没奶水还有奶粉喂的?完全没听过。
她想起自己的前世,想起前世父母哥哥和弟妹,心里止不住地涌出悲伤,她才十五岁,就那么死了,她的亲人得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