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在客厅吃着从外面菜馆买来的午饭,吃第一口还好,再吃第二口便觉得不好吃了,有些烦闷的咬着一次性筷子,按理说尤词都走了几天了她应该习惯了这些快餐啊,怎么还愈发嘴刁了呢。
哎…
元宵灯会之后虽然他联系过几次她,但目的都是非常纯粹的,没错,就是让她背出他的手机号码,没办法谁让尤先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呢。
“如果记不住的话…那我明天再来问。”
某人还真是万年不变的执着,做他同桌的时候问他习题也是这般,今天教会了她,然后明天要求她向他讲解昨天他讲过的习题,第三天依旧重复,直到她完全理解透了为止[微笑]。
索然无味的解决掉午饭,念念便回了房间变身码字鸡开始码字了。
一直码到晚上八点她才码出比较满意的一章,耗时六个小时统计字数3000多字,没办法谁让她时速只有五百的啊。
念念拿了一桶泡面出了房门,边活动活动全身筋骨边拖着拖鞋一哒一哒的走向厨房,煮点水准备泡面晚餐就这么凑合一顿。
念念将粉嘟嘟电水壶接了只一半的凉水,半壶水够她一个人泡面和喝的了,按下电源开关,开始烧水。然后左手拿了剪刀把方便面封口剪了开来,用嘴巴把方便面的调味料一一撕开了口,左手挤着放进面里,处理完调味料的袋子,便想去阳台吹会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谁知,刚侧转过身,就听见沉寂的夜里发生“啪哒”一声响动。
以为是水壶没按好突然发出的声响,她回眸一看,水壶指示灯是亮着的,那…是哪里发出的声响?她拔下电水壶的插头,烧水的声响顿时停止,然后狐疑地竖起耳朵…
门外有声音。
脑海里闪过的这个念头不禁让念念的心跳顿时失控,一瞬间脑子空白,本能的屏住呼吸,仔细细听。
门外悉悉索索的动作在这个沉寂的夜里听来,声音格外清晰骇人。
害怕的情绪,顿时犹如潮水般涌来。
而且,对方似乎正在撬开门锁,也好像知道这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好像知晓对面邻居也不在家,所以并没有刻意隐藏声音。
念念想到这,忽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哆哆嗦嗦的退下脚上得拖鞋,慌乱的光着脚贴着冰冷的地板跑进房间里,锁上房门。
依稀还能听见外面那人并没有离去依旧撬门而发出的声音,她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急促的呼吸,急速跳动的心脏,几乎让她的血液都翻滚了起来。
念念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手机,报警…对!手机,报警…
快速扑到床边抓起了手机,手机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赶紧换了一口气,快速返回到房门边,正要拿起拨号,却猛然听见公寓的门啪的一下被打开,随即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蓦然,念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这么快?拿着手机的动作几乎僵硬。
会杀了自己吗?或者单纯只是为了钱财?恐惧感在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到冲向了顶点。
她侧着耳朵贴在房门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那愈来愈多恐惧感急速聚集,险些冲破她的口,尖叫出声。
手指紧握,指甲深深地戳进进手掌心里,掌心的刺痛感终于让缓了几分清醒。
伴随着门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迫近,念念的贝齿也一寸一寸咬紧,咬紧下唇,整个人的神经绷紧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但就在念念以为他会开门进来时,却听见咔擦一声,他开门进了之前尤词住的房间。
顿时,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嘴唇已经被咬破,里衣也早已被冷汗浸透,难受不已。
顾不上难受,她必须趁着这会向人求救。
一边念念快速的点开通话记录,回拨了尤词的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尤词的电话,好像身体本能的反应,仿佛尤词就是她求生的本能。
一边狠狠的用身体抵住房门口,生怕…生怕下一秒,那人突然的就闯进来。
听着电话的声响,嘟…
嘟完第一声后的间隔,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
如果第二声响起之后他仍没有接,那她便挂了然后报警,只是,忽的第二声刚响起,电话就通了,透过手机,一声清润的嗓音传来:“念念?”
念念…清润的两个字,让她的鼻子一酸,像是让沉溺水中的她忽的被一块木头浮起,浮在水面能发出呼吸。
压抑着无限的恐惧,低哑着声音,几乎快哭了出来,哽咽道:“救、我!尤…词”救我!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那边房间里的一阵异动,似乎那人在房间里翻动着什么东西。
她已经听不到电话里尤词呼喊她的声音了,只紧紧听着那人发出的一动一静。
似乎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人出了房门,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念念神经也在随之一寸一寸的收紧。
“啪”的一声,隔壁浴室的门被那人打开。
一墙之隔了…
念念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有些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舌尖卷入口中,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刺激着她大脑的神经。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几乎是她脑海里闪过这想法的同时,门外的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前一顿,瞬间整个空间安静极了…
下一秒,房间门的门把手被他重重的压下…反复压了两下。
如此…门锁着,人儿必定在里面了,门外的那人似乎轻笑的哼了一声,好似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突的,门锁受到一阵猛烈敲击,震得她用力抵着房门的左臂膀麻麻的酸疼,但却不敢有一丝毫松懈,继续用微薄的力量抵着门,尽量拖延着时间不让他撞破,唇瓣也紧紧咬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来。
尤词知道此刻她应该怕极了,他又何曾不在害怕,怕她…
整个人绷紧了神经,极速超着前面的车辆,与她的通话还是连接着的,扬声器是打开着的,以便他能听到她那边的动静,随着一声声的敲击而发出的震动声响,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在不断收紧,直至电话里传来她最后一声叫喊,一瞬间他指间泛白。
“啊!”
门被他大力撞开,一瞬间念念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被门狠狠的弹开,摔倒在地,后脑勺猛的磕了一下硬地板,嗡嗡的声音瞬间冲刺着她的大脑,手里的手机也随之被甩了出去,砸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强忍住浑身的疼痛,撑起几乎发软的手臂,侧身准备爬起来,下一刻门口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不禁让她后脊背发凉,哆哆嗦嗦的她抬眸看那人,蓦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嗓子像是被遏制住了,念念只质问的眼神直直凝视着他。
无视她质问眼神,他一崴一崴的走近她,居高临下的,阴沉的眸子悲悯的冷冷看向她,忽的,沉重的左脚用力的踩在念念的左手上,狠狠地咬着牙齿恨恨的道:“痛吗?”
痛…痛的她手臂直抽,唇色发白,孱弱无力的右手颤抖着试图拨开他的脚,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的。
然后他用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来,我扶你起来。”
说罢直接弯下腰来掐住念念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随后还没等正在努力挣扎的念念反应过来,猛的丢开她细小的身躯,丢在地上,快意的看着她疼的要死而蜷缩起来身子,享受着快感肆意他的全身心。
“为…什…么?”念念嘶哑的嗓子质问他,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啊,又如何有错?
“为什么?”他提高了嗓音重复的她的问话,厚重的眉蔑视的跳动了一下,不由觉得她的那句为什么问的极为好笑。
他缓缓蹲在她脚边,但依旧是居高临下的看她,仿佛在看一个蝼蚁,然后用着仿佛同情她的语气开口道:“明明我们同样的人,你却要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我好心要帮你搬快递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受伤的右脚?还有,为什么你要站在小区门口和那些人围观我的狼狈,在楼道遇到我为什么要拼命的躲开?像是碰见毒|品一样的躲开?啊?为什么…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人!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明明我们都是残疾人!
他恶狠狠的盯着念念孱弱无力的右臂,反复的审问着念念为什么。
伴随着他那些怨恨质问的言语以及他盯着她的右臂那般骇人的眼神,不禁念念心下一惊,他…居然是因为这些怨恨的累积因此产生了报复?发泄?
念念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借疼痛的吸气声换了一下绷紧的呼吸。
此刻,他蹲在她脚边有一段时间了,盯着她友臂眼睛的神情逐渐恍惚,只嘴里喃喃问着她为什么,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人。
谁和你这种人渣一样…
忽的,念念心里暗道:就是现在!没有任何迟疑地,飞快踹向他跛的右脚。
猛的受到她发力的一踹,跛脚男疼的右膝盖深深的跪了下去,然后念念用尽全身力气拔腿就跑。
出了房间便是客厅,跑快一点,在他缓过来之前…她要跑出去!
这个念头疯狂的滋长在脑海里,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没有逃跑成功,会被对方反追上来的后果。
可就在她跑到客厅沙发的同时,对方已经缓了过来,身后不断传来他沉重的脚步声。
空气仿佛桎梏…
近了…离门近了,仿佛她只要跑出去了外面就是全新的世界。
未料到光顾着注意听身后他的动静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忽的,绊到门框整个人扑向身前的楼道,啪的一声倒塌,然而楼道的声控灯却没有亮起来,只有公寓客厅里的灯光从门前跑出来,压在狼狈的她的身上。
他几乎快追上来了,但就在她绊倒的后一秒,忽的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知晓这下她该跑不掉了,追击她的步调慢了下来。
不!她不能放弃…蠕动的爬向近在眼前楼梯扶拦,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
身后,跛脚男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毫不怜惜地往后一拽,掀得她头皮发麻。
随之而来的是他阴狠狠的声音:“本来想着只要折磨一下你就可以了,但是刚刚你完全惹怒了我,所以…”去死吧!
浑身毛孔都在发颤,张了张嘴,想求求他放过自己。
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他粗糙厚重的大手抬起,丝毫没有迟疑地就掐上了她的脖子,骤然发力收紧。
念念猛的呼吸一窒,头被迫上仰,双重痛击席卷着她意识。
可这样他似乎觉得还远远不够,他粗壮的手指更是寸寸捏紧,直逼得她无从呼吸,整个人深陷入窒息感中。
眉头紧紧锁着,念念拼命的挣了挣,但一切都是徒劳,到底体力悬殊太大,她刚挣扎就被他捉着脖子往前一推,猝不及防地撞在铁扶栏上,撞的她头眼昏花。
她的逃跑,狠狠地踹了他跛脚,触及到了他的伤痛,彻底激怒了他。一双本浑浊的眼睛此刻却透着无尽的兴奋,丝毫没有惶恐,眼里只有那猎物,看着猎物正费尽一切的挣扎在垂死的边缘。
极速缺氧的她本能地去需求空气,张大了嘴吧,拼命地要去呼吸。可即使这样,却也并没有汲取到一丁点空气。
她不能松开抱紧扶栏的手去捶他打,捶打他只会加速自己的迈向死亡,不,她不能放手,一旦放手了,他便可能会将她拖进更黑暗的万丈深渊。
但…她…她快要窒息了…
可…就在她快要放弃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快速的掠夺般袭了上来…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