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晋江官方防盗,购买比例低于50%会看到防盗,求支持正版“檀月,檀月!”重宁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缓缓将丹田中仅剩的灵力渡过去,檀月的身体却地迅速冰冷了起来,重宁不敢再渡灵力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在此处?”
檀月张大嘴巴,似乎呼吸有些不畅,她抬起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那个泛着银光的通道,眼中凝起惧意,“下……下面……,快……快去……救……救救……”
话音未落,檀月陡然睁大了眼睛,染着鲜血的双唇还大张着,右手却颓然落到了地上,扬起微微的尘土。
“檀月?”重宁晃着女子的肩膀,却是再也得不到回应。
重宁将檀月平放在地上,替她阖上了双眼,这才转身看向蔺澜,眼中多了几分嘲讽,压下怒气,“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有事?”
“你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是吗?”蔺澜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但是我的承诺从来都不会有假。”
他的承诺,是护重宁周全,与合欢宫并无干系,不是吗?
重宁眼角眉梢都染上冰冷的笑意,“你说的没错,你做的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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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通道下去,有一刻的失重,重宁觉得心里骤然放空了一瞬。
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他全身心地代入花重宁这个身份,五年的相处,合欢宫里的人在他心中也不再是一方渡劫小世界中虚构出来的苍白剪影,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
如今檀月莫名其妙在这里出了事,他不敢想象,合欢宫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这地底下和地上相比,完全又是另一种光景,地上的山崖里,森冷幽寂,而这地下,却是一片亮堂,万千幽微的五色荧光点点散落在空气中,迷离梦幻,美不胜收,如果忽视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倒真的是仙境一般的好地方。
空气中弥漫的血气,让重宁指尖有些发抖。
“离云在哪儿呢?”重宁环视了四周,他们应该是处在一条宽阔的暗道之中,暗道前方蜿蜒出三条岔路,周围的石壁上也分布着一些岔道,就像一座交错纵横的地下迷宫。
“如果我说,我如今有些后悔了,你会相信我吗?”蔺澜王者重宁的眼睛,认真道。
“信啊,为何不信?”重宁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你干的,你不过是……”
重宁目光冰寒,“不过是冷眼旁观,推波助澜罢了。”
“你果真将一切都看的通透。”蔺澜垂眸。
“如果不是在幻絮花小世界之中,我看出你身体有异,你大概不会带我到此处来,你分明有机会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可你却带我来见证这一切,你的意图,不是昭然若揭吗?”重宁眼中讽意更盛。
“没错,可即使我没有带你来,你就不会怀疑我吗?”蔺澜笑了起来,“花重宁,你扪心自问,从重逢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不好的事情,你不是都赖到我头上了吗?”
重宁撇过头,事实诚如蔺澜所言,即使没有这些天的事情,他还是会怀疑蔺澜。
没错,就是这样,蔺澜说爱他,却是想方设法折断他所有的羽翼,他以为自己其实也是喜欢蔺澜的,但却从来没有相信过对方。
蔺澜转头看向暗道深处,盈盈的灵光衬得他眉目温朗,“重宁,如果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呢?”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五年罢了,竟像是过了沧海桑田。”蔺澜望向重宁,眼底翻涌着炽烈的情绪,仿佛火舌一寸一寸舔舐过重宁全身,让他觉得浑身的温度都是滚烫的。
“阿宁,别磨磨蹭蹭的了,快让他带你去找离云吧,这样耗着浪费时间,啥也没做。”梨子催促道。
“嗯。”
“这些事出去再说,现在先解决这里的事情。”重宁岔开话题。
“好。”蔺澜收回那些眼神,淡淡地应着。
“合欢宫,到底怎么了?”重宁问道。
“合欢宫?”蔺澜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原以为——”
蔺澜轻轻顿了顿,重宁呼吸一窒,直觉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原以为,他只需要一个合体期尊者,花辞镜,而已……”
底下季清斟酒的手僵了一下,抬眸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重宁,而后眼底化为一片厌恶,重新低下头自顾自斟酒。
重宁没有理会他人的眼光,只静静地盯着蔺澜,带着一抹亲浅的笑意。
蔺澜也没有想到重宁会如此表现,他毕竟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被这样一双好看的带着温柔清浅笑意的眼睛盯着。蔺澜突然耳根泛红,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重宁挑了挑眉,笑得更加放肆明丽,真是没想到那个传说中清冷孤绝、动风云嬗变颜色的蔺澜尊者,年少的时候竟然这么容易害羞。
季清抬眸看了一眼笑得明朗灿烂的重宁,心里仿佛刺痛,手中的白玉酒杯应声而碎,“咔哒”一声脆响让整座大殿安静了一瞬。
花辞镜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蔺澜,她一向对这个对她儿子不屑一顾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好感,不再理会他,花辞镜便又转过头去坐上了首座,笑道,“各位道友不必拘束,在我合欢宫,就如同在自家门派。”
毕竟季清是正道第一剑宗天玄门的首徒,其他人还是要给天玄门一些面子的,只当作是没看到,便又拉着左右说笑去了。
重宁也疑惑地望了过去,却见季清已经恢复了常态,便也没有管了。
蔺澜很快被带了下去,重宁跟着花辞镜的指示认识了一波各个门派的所谓才俊。
大典本来就是未时才开始的,等一切差不多进行到尾声已经黄昏时分了。
重宁本就是个耐不住繁琐礼节的性子,忍了半天,才终于花辞镜请示离开了。
合欢宫的屋宇楼阁都十分的精致,到处都有各色鲜丽的花朵,整座合欢宫一年四季都是浓丽无比,美得张扬肆意。
穿过雕花回廊,傍晚的西风带着草木的清香,重宁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刚跨进自己的小院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带着磁性的清冽嗓音。
“花重宁。”
熟悉的声音让重宁的身体本能地震颤了一下。
重宁转身,挑眉望过去,院门外的合欢花树下,一名青年白衣落落,眉目清雅,正是季清。
季清一反平日里的温润和善,面无表情地看着重宁,衣袍下的双手有些僵硬,刚开口他便有些后悔了。
从前,花重宁一直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的时候,傻傻地冲着他笑,当时季清只觉得无比烦躁,恨不得对方永远消失在他眼前,然而后来花重宁被花辞镜抓回去之后,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次的大典,季清也给自己找了个充分的理由,因为合欢宫势力强大,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代表师门,不能缺席。
然而直到今日在大殿上,花重宁白衣红纱,艳惊四座,那时众人的眼光便让他心里有些狂躁,再后来重宁居然说,很喜欢那个鼎炉?
而整个过程,不管他表露出怎样的情绪,对方都没有分出一个眼神给他。
季清才终于忍不住了,捏碎了酒杯。
花重宁,你不是说只喜欢我吗……
重宁眉眼弯弯,保持着纯澈的笑意等了半天,然而树下的那位季清道长却是一言不发。
重宁:“……”道友你有话快说。
季清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树底下。
“……季道友?”重宁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出声。
季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地从树底下朝着重宁走过来。
重宁有些疑惑,按照梨子的说法,以及方才这货在结丹大典上的表现,他应该非常讨厌花重宁,也就是现在的自己。
那他现在是来……找茬儿的?
重宁眯了眯眼睛,季清越走越近,最终站在了重宁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重宁。
重宁皱皱眉,正要后退,季清却更快地向前倾身跨了一步,轻轻拥住重宁,想要覆压上那双优美的菱唇。
却在下一刻感受到了脊背上的刀锋,浑身一僵。
重宁仰起脖颈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季道友何意?”
季清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重宁会做此表现,半晌。才恢复常态,轻轻一笑,如冷泉流过,慢慢松开了手。
“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身后传来,重宁转头,一枝青碧的树枝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掉在了地上,旁边雪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屋内,带过一阵清脆的锁链撞击声。
“季道友无事就请回吧,这毕竟还是我合欢宫的地界儿。”重宁浅浅一笑,良善而又美好,说罢,不再理会季清的动作,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刚才,是被蔺澜看见了吗?重宁有些苦恼,他挺讨厌被人误解的,也不喜欢和别人不清不楚。
屋里的蔺澜坐在桌边,摩挲着手中精致的茶杯,有些惴惴不安,刚才,那两个人是在拥吻吗?
蔺澜说不清楚自己对重宁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他应该恨重宁的,他被花辞镜掳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花重宁作为结丹礼物,即使这一切都不是花重宁的本意,但却依然都是因他而起。
然而今日初次见面,殿堂上花重宁的笑容纯粹明媚,眼睛里丝毫邪佞的心思,着实是让他讨厌不起来。
方才听到有人喊花重宁的名字,他便本能地留意了,一出去便看见了那幅场景,白衣道长抱着红衣青年,而花重宁他,似乎没有一丝抗拒,抱了回去。
其实,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可蔺澜却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在合欢宫的这些天,他听说了很多少主对季清道长求而不得的事迹,然而,今日看来,似乎也不是一厢情愿……
蔺澜手指蓦地卷曲攥紧,所以,传言不实,而他们其实是……情投意合?
重宁走进屋子里,他一点也不意外蔺澜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毕竟这里是合欢宫,双修才是王道,蔺澜的体质是上品鼎炉,花辞镜将他送给自己当男宠,重宁甚至有些恶趣味地想着,蔺澜为什么没被扒光捆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