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董扶一行人刚走至半路,忽有无数黑衣蒙面之人,突然自黑暗中四面八方的疾速蹿出,各寻目标的冲向董扶等人,随即便是迅速的对一干人等,进行捂嘴锁脖。
此时天正黑、风正凉、却有无数压低了嗓音的“莫乱动,便不杀你!”的厉叱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却原是这甘宁,引领着众麾下并警卫精英们伏于暗处突然杀出,硬是杀了董扶等人一个粹不及防。
原来甘宁在考虑之后,先命警卫精英们,乘敌不备之时于梓潼县南门下引燃大火,把那南城门给烧毁;又分军一半前去北门,虚打火把假扮贼寇夺城,引开董扶众军卒的注意力。
却自引着余之下的众军,乘机偷偷的潜入南门,伏于董扶归府的必经之路上等候。
谅董扶的这帮麾下们,如何挡得甘宁之勇猛,且甘宁所率的精英军们,又超过董扶亲卫数量的两倍有余。
事出突然,甘宁等又尽是两三个服侍一个,只不过数息时间,便已迅速的结束了战斗。
城中有那一等被响动惊醒的民众者,尽被甘宁以太守大人回府,众人回避为由,勒令不得出来探看。
是夜甘宁引众麾下们,行动迅速的把董扶等人挟持着进了府中。随即令众军把守门户,并迅速控制住董府之人,却把他们与众亲卫尽数捆绑在一起。
却说甘宁亲手擒得董扶入府之后,才发现那个老迈的董扶,竟已是被自己给,生生的挟捂至死。
“糟糕了!”甘宁心中暗呼一声,他万料不到自己一时用的力气大了些,竟弄死了这个关键人物,顿时心里大感懊恼!
需知这董扶虽然只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坏蛋,死不足惜!然则他终究是这梓潼郡之首,若是甘宁能活捉了他时,只需要挟着他下令命众军投降,则梓潼郡便可不战而定。
却奈何董扶已死,甘宁心知此时就算是马上烧纸,也已太迟。大错已成,甘宁却不愧是虎将之才,他不仅不慌乱,反而是极速的开动脑筋。
过不得多时,这心中便又有了主意。乃于府中大声令道:“来人!速给甘大爷去那一众俘虏之中,挑寻三五个最为胆小怕死的人,前来听命。”
“喏!”边上警卫得令,答应一声引人急去,过不得一时半会,便押了数个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人进来。
甘宁扛戟于肩,目带杀气的冷冷一扫众人,语气森寒的缓缓开声道:“你们这帮龟儿子给老子听好了,老子的脾气可不太好。”
说至此他突然虎目大睁的,作势欲扑着放声道:“老子一生气便要杀人!”
“啊……莫杀我啊!我什么都可以给您呐……”
“我是无辜的啊,求大爷饶过我吧……”
这数人乃是警卫们自数百人中,千挑万选而来的胆小之辈。被甘宁这等威猛的气势一迫,直惊得“噗通”声急响,纷纷的跪地磕头求饶。
甘宁却好整似闲的站直上身,对惊得浑身尽颤的众人道:“尔等也莫惊!只要乖乖听话的配合于甘大爷,甘某非但不会杀尔等,反而还会重赏尔等!”
这些惜命之辈,一听得不但可以保命,还有重赏可拿,哪还有不听话的道理?于是,甘宁遂以这些人为突破口,经过一番查问之后,顺利的命令麾下们展开行动。
天明时分严颜的大军犹未至,而梓潼县城之中的所有守军们,却在被甘宁的麾下们挟持着的董扶亲卫们的传令下,奉令一曲又一曲的被轮番调派着,进入了守备森严的董府之中。
这些人进得大门就被亲卫通知:“主公!将要亲自接见并犒劳尔等,尔等可放下兵哭挨个入内,接受主公的接见。”
众军听得董扶要亲自对他们,进行犒劳,无不大感荣幸!于是就这般的在放下了武器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空手进入董府之中,遂被甘宁等人来个了瓮中捉鳖。
待得严颜引五千精兵赶到时,甘宁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了整个梓潼县城。除了不小心挟死了,那罪魁祸首董扶之外,竟愣是一个人都没有伤到。
此一场斩首行动,甘宁指挥有方、应变如神、端的是打得漂亮至极。然而,甘宁并没有得意忘形,他在严颜领军到来后,急速与严颜展开商议。
两将很快的做出了由严颜坐镇县城,照猫画虎的利用死鬼董扶留下的印信,命人贲了书信,前往险隘假传军令给镇守险隘的董扶大军。
甘宁却令人书信一封,用上董扶印信后,亲引七百麾下急速离城,倍道兼程的向着葭萌县城而去。准备着要再玩上一手,白日夺关的把戏。
却说严颜在甘宁走后,一面令人安抚城中的民众们和俘虏士卒们,讲明自己等人,乃是华飞麾下的镇西中郎将严颜所率领的士卒。
利用华飞军素来善待俘虏的良好名声,极大的安稳了民众们和俘虏们的急张情绪。随后严颜下令,命众军看押着俘虏们尽速修补城墙,并做好对付万一计谋被破,敌军反扑的准备。
一面又令会水的警卫精英,于县中取船只顺梓潼水入涪水,火速前去成都禀报,梓潼县城的消息。
却说那镇守金牛古道险隘的董扶守军,于夜间连续接得两拔援军到来,兵力大涨至一万五千人之众,随之士气也因人多势众而大涨起来。
遂于五月二十一清晨,便早早的做好了应对华飞大军夺隘的准备。
却不料华飞于清晨时分,在得知敌军增兵后,只是来到隘下,又苦口婆心的对众守军劝说一番后,便即收军归寨。
众守军只当华飞因见已方人多势众,送不敢引挥军夺隘。一时,得意张狂大笑者有之;失望心伤者,亦有之;无所谓者,却也不在少数。倒是各形各色,各心各思得精彩得很。
董扶三拔军马的心腹将领,遂于隘上高座谈笑。却不料时方近午,忽有董扶亲卫数十人贲书信慌慌张张的来到,急速传令曰。
“凌晨时分,华飞麾下的镇西中郎将严颜、镇北中郎将甘宁、突引大军循梓潼水临城,主公军少难防,命尔等速引全军急速回援梓潼县城。若是迟了,只怕梓潼县被敌军攻破,尔等亦将尽皆无处可归。”
董扶领军的三大心腹闻言大惊,乃急取书信观看,见得其上董扶的印信明显。三人乃急商议曰。
“若是梓潼县破,主公必危。主公若是出事我等虽有兵卒,却亦将尽皆无粮可食,到时众军也必将因无食物而散去。何不依令弃此隘口引军急归,且先去帮助主公守好县城,击退敌军再做打算。”
于是,在三人的命令下,董扶的万五守军尽起,弃了隘口急速便向着梓潼县赶去。
董扶的这三大心腹,心急梓潼县城的安危,一路催军急行之下。却于日暮之前,赶到了形如马鞍的梓潼县西门之外。
三大心腹与累得个半死的众军,见得这县城外面静悄悄得一声响也无,县城上面却又是偃旗熄鼓,这心中不免皆是满腹的狐疑。那三大心腹,乃急令人前去叫门。
正在此时,城头上“梆!”的一声梆子敲响,刹进百旗竖起,千军现身。城头上一员面如刀削斧劈的大将现身。
于城垛边上,握拳扬声大喝:“我乃巴郡严颜是也!尔等众军尽为我蜀中的大好男儿,自小喝的便是我蜀中的水,吃的更是我蜀中的粮!却为何,不思报率蜀中民众们的养育之恩,反随那死鬼董扶,欲图作乱蜀中耶?”
“啥子?他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严颜……”
“不好!他方才称主公为死鬼,莫非……”
“完喽!他先人板板地!这连梓潼县城,现在都已经落入了人家的手中喽,这可咋个办……”
严颜久在蜀中,素有威名。众军闻得严颜的这一番话,一时都是为之互相猜测着,议论得“嗡嗡”作响。那三大心腹见了此等情形,亦皆是手足无措得浑身皆冷。
恰于此时,严颜大手一挥:“来人!有请一众降卒兄弟们,上城头!”
“有请一众降卒兄弟们,上城头!”城上随即高声传令,不一时五千原梓潼县守卒们,全数空手上城。
严颜再次声如洪钟的大呼:“弟兄们!我严颜本身就是一个降卒,才降我主华飞不久,便被任命为镇西将军。”
叫声中,他回身一指身后众降卒,再次大呼道:“这城上的降卒兄弟们,亦足以证明我主是善待降卒的,你们要是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是撒,弟兄们!我自从被擒以后,他们非但没有整我,还好吃好好喝的……”
“没得错!我的情形也是这个样子地,兄弟们呐!咱们大家都是蜀中兄弟,没得互相残杀……”
“对头!主公董扶已死,这位严将军都说了,首恶既除是余者不究……”
城头之上,五千降卒放声大叫着,帮忙严颜对城下的万五大军,进行招降。
此时,梓潼县城已陷,董扶更是已死,加上众军现身招降之下,万五大军尽皆面露犹豫之色的,向着三大领军心腹望去。
那三大心腹,见得众军皆有降意,心中为之大惊!他们或许是,因为考虑到自己身为董扶最信任的人,只怕降了华飞也难有善终。
或许又是因为,见得城上守军并不是太多;又或许是真的对那董扶有那么些感情,欲图舍命为董扶报仇。
于是三人在大叫声中,命麾下督战队出列,催促众军夺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