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闭目间只觉得森冷的劲风扑面,脖子处更是能觉得阵阵的冰凉,只道挥刀过颈也不过就是脖子一凉而已。
耳边却忽然传来了马腾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真的不说?”
“没死?”
贾诩闻言暗叫着睁眼,却正见得那明晃晃的利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之前,那阵阵森冷的杀气正由刀上传来,才明白原是这马腾及时的收住了利刃并没有真正的砍将下来。
“哼!老夫虽然惧死,然而你这一刀既然没有砍下来的话,那就说明老夫已经赌对了,又安有告诉你的道理?”
此时帐外的大军在艳阳高照下喧嚣得纷纷嚷嚷,可帐内却是阴冷得落针可闻,刀比贾诩之颈的马腾,与贾诩就互相的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马腾终究舍不得杀掉这个能帮他拿下金城郡和打败华飞的超级智者,乃突然“嗖”的收刀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文和果然好胆量,颇有古人刀剑横颈而面不改色之古风!”
“你个瓜兮兮的比,老子是让你给吓瓜了好吗?啥叫面不改色呢?”
贾诩在心中暗骂着,然而见得马腾已经服软,却也打蛇顺棍上的对马腾道:“诩多谢主公的不杀之恩,诩非是不愿意帮助主公谋划,而是这心中实乱难有建树啊!”
“这个容易,”马腾闻言冲着贾诩摆了摆手,转头就冲着帐外高声喝道,“来人,速传吾令去调贾穆和贾充前来中军大帐。”
“喏!”
亲信的高应声中,马腾转头看了贾诩一眼,心中自思:“老子何不好人做到底的索性连他的第三子也一并还他,也好卖他贾文和一个人情。”
想到此处他乃再次挥手道:“来人,速以快马去武威传吾之令,命马铁把贾叽也送来此处,同时转告他华飞已经引大军来攻,令他勿必全力防守好武威,吾……”
说着他突然停顿的向着贾诩问道:“文和,眼下华飞大军已经启程,吾等该如何是好?”
鬓角发白的贾诩,见得自己的目地已经达成,乃抚须对马腾答道,“庞校尉勇而有谋,吾主可先命其引一军镇守于此处,则必然可保庄浪以北的诸县无失。”
“好,”马腾从谏如流的立马挥手道,“就命庞德镇守庄浪渡口,只是要不要命马旦马上起身去与韩遂缔结盟约?”
贾诩闻言侧头略想了一下,却开声道:“韩文约食髓而知味,所以他必然会向吾主派出使者的,所谓求人不如被人求,故此不必派马旦出使。”
说着他抚着柔软长须的走了两步,又开声道:“倒是少将军之坐骑可日行千里,吾主可命他先行引一队人马一人双骑的速去武威镇守,以防华飞大军先至,而后吾主引大军随后进发,老夫自会为吾主把一切都谋划妥当。”
于是当日马腾在交还给贾诩两个儿子后,便自去调拔军马起行北还武威城。
而顺利的以势逼马腾还回自己儿子的贾诩,在与二子相见后自有一番感慨,只是他这心中却再一次的举棋难决。
因为这段时间来,他早已经认定马腾非是可以依托的明主,而韩遂更是不如马腾,西凉一带的明主唯华飞一人而已。
贾诩自思:“听说那刘璋每日里在长安出入自由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而张鲁更是身居高位,如此看来这善待降卒的华飞才是真正的明主,只是自己父子四人现尽在马腾手中,却要如何是好?”
贾诩抚须沉吟良久,终因自己父子四人俱是文人且马腾兵精将广而无策可施,最终只得决定先暂时栖身于马腾的身边以待时机。
至于华飞这个自己心目中的明主,那就先等他经过自己各种策略的考验,若是他能够破解自己的计谋并最终平定西凉的话,那么人往高处走,自己当然要认其为主。
于是心意已决的贾诩,便正儿八经的为马腾展开了谋划,华飞在西凉的形势,也因为贾诩的正式介入而出现了变化。
六月初一的上午,当兵临那满是芨芨草与矮蒿叶包围的媪围县城的华飞,正在许褚和苏则的陪伴下,在媪围古城的城楼之上远眺着媪围古城那苍茫的景色时,却忽闻得有“通通通”的脚步声急。
“主公,”青甲白袍的太史慈边急步而来,边扬声问道,“您不是要去攻打武威吗?却为何又先令杨帛引着屯田军们先在媪围的南面挖掘了这许多的深沟?”
原是太史慈在奉令引领本部急攻媪围县城时,就发现了这个情况,所以他就一直的存疑在心。
却因华飞未至,且媪围的少量马腾军们在听得是他这个西北第一勇士引军到来后,便急急的弃城而逃,他为了不使自己大军兵进媪围的消息泄漏,而引军追击外逃媪围守军们直至此时方回的原因,
直到此时归来后听得华飞到来的消息,这才急急的跑来相问。
华飞在听了他的问话后正要开声作答时,却忽又有警卫急叫“报”字而来。
原是警卫探得:“三百里外的武威城中已经守备森严,有虎将马超并其弟马铁引军万余人镇守在该城之内。”
“马超?”华飞边上的苏则闻言诧异一声,急忙抱拳道对一袭黑衣的华飞道,“主公,我们肯定让韩遂给出卖了。”
“为啥?”边上的许褚闻言不解的就问了一句。
“为啥?”苏则闻声转头的对许褚怒道,“那马超原本是在庄浪渡口的,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了武威城内,且武威既然守备森严的话,就说明了他们是早有防患的。
说着他略顿了一下,又眼望西南边的握拳恨声道:“若非韩遂这厮通风报信的话,他马超又怎么可能这么快速的就返回西凉?”
“日、他的个呀!”许褚见说握拳咆哮一声,瞪目张嘴的就怒骂道,“韩遂匹夫安敢如此的背盟弃义?主公,末将这就引军去找他算帐去。”
“仲康休急,”华飞却在淡淡檀香味内开声阻止许褚道,“我早就料定了韩遂一定会这样子做的。”
“啥?”许褚闻言张大了嘴的道了声,又急声对华飞问道,“那主公您还答应与韩遂结盟?”
华飞站起身来的对许褚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的望着转头望向了西南方的远处。
苏则却开声道:“莫非主公的最终目地,并不是为了因粮于敌呼?”
“文师大有长进,”华飞听了在微热的风中对苏则点了点头的道,“只不过因粮于敌还是必需的。”
说着他转着微凉佛珠的笑道:“这次我军要不是从韩遂的手里头,拿到那九百万斤粮食和大量的食盐银钱的的话,又哪能这样的从容不迫呢?”
“苍天!主公您说这话也太假了,需知您先就自从马腾那家伙的手里头弄到这个数的海量钱粮,却只动了不足五万的大军,那钱粮分明还足够您用上好几个月的。”
苏则闻言正在心里暗自的腹诽着华飞,却听得太史慈也开声问道:“那主公您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华飞对着这个最早跟随自己的猛将兄笑了笑,却在淡淡的檀香味内冲他眨了下眼睛的说道:“你猜猜。”
“俺擦!那韩遂是九曲黄河,可您这心就跟十八弯的小山路一样,却让人咋猜?俺可不想费那个脑筋。”
正在边上瞪着一双牛眼想知道答案的许褚闻言,登时也跟在苏则之后就腹诽了华飞一句,乃急急的转头巡视着周围的环境。
可太史慈和苏则却不这么想,他们知道华飞这是有意识的想养成他们遇事动脑子的好习惯,于是两人都是垂头皱眉的思索着。
良久之后,太史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乃在微热的风中,张嘴就向华飞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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