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兴奋的原因其实说来简单,那就是他在华佗接令离去后于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又在那趣÷阁墨清香中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的让他给找到了一个或许能够两全齐美的办法。
于是昨夜的三更时分,才刚刚奉令睡下不久的法正就又被挖了起来,打着呵欠揉着睡眼的来到了华飞的住处,与华飞一直商量到了天明。
此时法正这个觉都没能睡足的歹命人,正奉华飞之命的在与秦宓、任安、邴原等人秘密商议着华飞所定下的计谋。
所谓人逢喜事则精神爽,解决了难题的华飞也就在所难免的于精神上有些小亢奋,据说这人一亢奋哩他就容易睡不着觉,加上华飞又心知这时候农时正忙,
遂在和法正商量完事情后便来到了田边,边做做样子的活动下身体顺便的给大家伙带个头鼓鼓劲。
却不料正好就见到了两牛扛犁的情景,这情形在现在的人看来实在没有什么两样,因为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然而华飞这个来自后世的人,却知道后世用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直臂,而且还要两头牛扛抬着前进的直辕犁,而是一种弯曲轻便只需要一头牛就能拉动的曲辕犁。
其实华飞早在汝南时就发现不对了,只不过他对这玩意儿实在搞不懂,而且当时在他的身边是既没有蒲元更没有马均,
所以他也就没有提起,后来因为事情烦多加上又许久不曾下田便给遗忘了。
今日见得实物便再起心思,乃令人急将躲过华佗督促,自顾研究了一晚上图纸的蒲元和马均唤了过来。
华飞在嚷嚷完后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两货在来时,那就跟抽大烟的断了土似滴,一个劲的在狂打着哈欠,这令得华飞的心中很是担心,生怕这两个宝贝疙瘩会累坏了身体。
却不料他们在听完华飞的话后,两人就又如续上了烟土的老烟枪一般,登时精神焕发的令人扶起直辕犁来,眼冒精光的开始比比划划。
华飞见这情况估计这两货就算现在赶他们去睡觉,也一定如同瞒华佗般的给自己来个阳奉阴违,索性跟着在边上指指点点。
马超瞪圆了虎目,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关中三大员在可着劲的折腾那副犁,边上的两头不用拉犁的老牛“哞哞哞”的乱叫。
马超却听得都险些笑出声来,因为他听得那正在忙活的华飞头也不回的就说了句:“别叫别叫,一会儿等我们把犁搞好了,保证你们舒服得都想撒着欢的直跳!”
“苍天!我这主公他居然还能听得懂牛语!”
马超暗暗的嘀咕着,不由得对那在十八名警卫环绕中的华飞之博学多才而大感佩服。
却不知那两头牛正一肚子的苦水:“这说的都是啥玩意啊?你们都在忙着对付那犁,那就没牛爷啥事了,
就不知道要给你家牛爷把那绳松开喽,让牛爷也先去进点食再喝些水,然后顺道着去安慰安慰牛……”
“超儿你个混帐东西又偷懒,还不快给老子过来拉犁,愣在那边干就么呢?”
马腾的叫声远远传来,马超登时就苦了那一张花脸,只不知这苦日子得过到啥才能到头。
华飞等三人已经动手划图,而在商量着事情的法正等人却是不时的发出阵阵奸笑,晴朗的八百里关中到处都是人在吼马在叫,
大量由士卒和战马组成的强劳力都投入到了忙碌的劳动中去,立马就给关中掀起了一阵抢耕的狂潮。
而当关中忙得热火朝天时,奉令出使襄阳的徐庶与太史慈也领军将出苍翠险峻的武关道,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去襄阳能否顺利的达成华飞所交待的任务,
自然也更不知道数日前,处于关中东南方襄阳的刘表,在他的镇南将军府内急得团团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原来刘表自打听了蒯良的话,急派两路使者赶赴关中与益州而去后,只因迟迟不得张肃回军的消息而心中一直难安。
有道是五十将相寻死路,刘表时年已经五十有三了,加上自入主荆州以来,便一呼百应的享尽了荣华和富贵,
或许是因为温柔乡便是英雄塚的缘故,刘表自问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单骑定荆州的英雄气概,他之所求也不过就是保有现在这基业罢了。
可恨张肃这竖子不仅毫不顾念自己好意收留之情,居然还敢狗胆包天的擅自兴兵进犯盟雄华飞的武关,
虽说自己在得知消息后便急令收兵,又令人贲信去向华飞告知此事,却只怕华飞不信,更担心华飞会因此而误会或是迁怒于荆襄。
“主公!”
急得都出了一身臭汗的刘表,忽闻得一声略带沧桑的男低音响起,循声望去正见得风度翩翩的老帅哥蒯良,大袖飘飘的迈门而入。
“子柔,”刘表直如肚饥的婴儿见了娘般的急向着蒯良行去,边还急声道,“张肃那竖子不仅兵犯了武关,更是尽损大军得仅余数百骑亲卫,灰溜溜的逃回宛城了。”
“哦?”蒯良诧异的对刘表道,“良倒不知主公竟然如此的关心那张肃。”
“哼!张肃这个不听话的竖子,他的生死还与本候有何干系?”
刘表心中暗恨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肃,却对蒯良跺足急道:“子柔现在还有闲心说这话,你要知道那华飞可不是好惹滴!”
“主公这几年来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蒯良见得刘表心急心中暗自的叹息,却抱拳施礼的徐徐开言:“主公可是心虑华飞会起兵报复?”
“唉,子柔啊!”刘表负手闭目的仰天叹息道,“这一回荆襄的祸事只怕是不远了。”
“岁月果然摧人老,主公早已经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蒯良见得刘表忧心不已的样子,不由得也轻轻的摇了摇头,却和声相问:“我主何以见得荆襄就有祸事了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刘表不悦的睁目“啪啪”拍手道,“本候与华飞立的可是攻守同盟的盟约。”
“那又如何呢,主公?”
“如何?”
刘表瞪圆了眼珠子,摊着双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向来为自己所倚重,甚至于自己都以“雍季之论”来评论的南郡智者,
不敢相信他今日竟然会看不透这其中的利害之处,莫非说英雄迟暮竟然使得他有些老年痴呆了不成?
却因见得蒯良只是笑眯眯的抚着须,老神在在的望着自己,想起他向来多智,而不由得心情也随之略微的平静了下来。
乃继续叹了口气的开声道:“子柔何不想一想,要是本候仅仅是在华飞危难时没有出兵相助的话,这还是可以找借口推脱的。”
说至此他又有些激动的继续拍着手道:“可问题是现在张肃个不当人子的,竟然还出兵去攻打了人家的武关,
而且是个人都知道他张肃是本候的手下,这就不是不施以援手的问题了,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啊!他华飞能不火冒三丈吗?”
眼见得刘表已经急得都在跳脚了,蒯良不敢怠慢的连忙道:“主公莫非忘了我们早就通过上庸和白帝,给关中的华飞与益州的鲁肃都知会过这个情况了吗?”
“那终究也得人家肯信才行啊,”刘表跺着脚伸缩脖子的道,“子柔当知华飞乃是个多智之人,而这多智的人呢他通常都有个毛病,那就是多疑!”
“个老不羞滴!咋还把我也给绕进去了呢?”
蒯良睁大了双目的有些不乐意,他是荆襄远近闻名的智者,刘表这一时口不择言的,倒确实是连他也给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