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大雨并不像春天一般的缠缠绵绵,它们总是如同那会赚钱的浪子口袋里的钱财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夏二十九,华飞早早的安排完胡车儿、鲍出与甘宁等将各自行事后,就带着他手下那帮休息了一夜的大军,
在东方的艳阳还没有完全的升起,清凉的晨雾也依然缭绕在大地上的时候,早早的来到了谷城的西面。
按华飞的话说:这叫做三更造饭四更行,先得抢在曹军的前面去抢占重要地形。
只可惜大军才刚刚接近目的地,前方马超就派人急报:山南水口处曹操的大军已经林立,他们以坚盾和长枪交叉掩护着布下了刺猬一般的阵势,坚实而严密的堵住了整个通道出口。
“他娘的!果然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曹操和郭嘉果然不是好惹滴!”
华飞听得这报告就暗暗的叹了口气,却随即在温暖的阳光下高声道:“何曼听令!”
“末将在!”身长九尺的何曼身披重甲,手提大棍的出列高应。
华飞扫视一眼的高声道:“引领本部五千重装步军在前,对着曹军做出攻击姿态!”
“末将领命!”何曼更不推迟的高声答应着转身离去。
华飞随即又对许褚大声道:“仲康引领本部重骑兵,紧随在何曼所部的后方,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末将领命!”许褚虎吼应答,随即手提大刀威风八面的调动麾下铁骑。
华飞又令张任引领弓箭手随后接应,姜炯与马超则各自引领弓、枪两部轻骑,于重步重骑的两肋负责接应,却自引着警卫们携带着旗鼓登高而望。
随着华飞的一声令下,昂扬而激烈的战鼓声随即有节奏的“咚咚”击响,刹那间千旗东指是万军俱动。
“敌袭!”
眼见得华飞军,阵形整齐的踏着鼓声而来,曹军哨兵放声大吼,随即引得曹营众将们纷纷放声大叫。
“是敌军的重甲步军,刀盾手都给老子顶住!”
“长矛兵调整好你们的矛头,给老子对准敌军!”
“弓箭手,扣弓上弦——准备!”
“嚯!”
曹军众卒应命而行,登时温暖的阳光与冰冷的杀气在空中对轰,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住华飞军前进的脚步。
曹军众卒们眼见得前方敌军那武装到牙齿的重甲步军,阵形齐整的执盾拿刀,踏着鼓点逼近了五百步,
登时人人切齿,个个怒目的把手中的兵刃猛力死握,沉重的呼吸声内,每一个人觉得自己的血管在突突直跳,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咚!”
蓦然,随着最后一记鼓声止歇,正在前进中的华飞大军突然止步不前。
“怎么回事?华飞军那帮混帐东西想干什么?”
“怎么又停下来了,他们到底想搞什么东西?”
“天杀的!停下来就是好事,你们乱叫个屁!都急着想去投胎不成……”
曹军众卒正全神贯注的等着厮杀,突见得敌军不前,心神一松之下不由得纷纷议论。
“当!”
北山之上突然又是一记惊锣炸响,曹军众卒登时就见得华飞军的重步兵们,突然齐唰唰的左右分列,随即“哒哒哒”的马蹄声急骤响起,温暖的朝阳下一将现身。
曹军众卒们但见得那将威风凛凛,装扮非凡,正是狮盔正戴兽平吞,银枪白马舞东风!
“呔!我乃西凉马超、马孟起是也,贼军可速让那吕布把我的流星锤还来!”
“嘎?”
马超扬枪勒马的一声大叫,霎时令得曹军众卒们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要啥流星锤啊?这在打仗呢好吗?再说了吕布现在还在榻上躺着咧,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突然有人放声大叫:“不对,这个人就是昨天和吕布将军在阵前大战得难分难解的那一位!”
“什么?莫非所向无敌的吕布将军竟然真的是被他所打伤的不成?”
“苍了个天的!他刚才要流星锤,据说吕布将军之所以会伤得那么重,就是因为被人给一锤击碎了后甲……”
“俺滴个神呐!吕布将军向无敌手,现在连吕布都败在人家的手里头,那这马超的战斗力那也太可怕了,万一咱们要是碰到了他那可怎么得了……”
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吕布就如军中的神话一般,昨日见他重伤归来,曹军众卒们就已经大感惊奇的互相打听,
今日又见打伤他的人现身,登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呼小叫了起来,这脸上更是无不出现了惊惶之色。
“让他们给曹某闭嘴!”
曹操闻言大怒的拔剑厉呼,曹军众将立即放声大叫着制止了众军的喧哗。
却听得渐热的空气里,曹操语带铿锵:“马超,你想要流星锤,那便只管上前来取!”
“嗯?”马超有些不解的伸手摸了摸身上触手冰凉的暗器,心中不禁暗自的有些纳闷,“马老子的锤子早就由鲍出给捡回来了,
主公让我来问敌军要流星锤,那只不过是找借口的引得敌军们惊慌,从而让他们士气低落罢了,可这曹孟德却如何也让马老子上前去取?”
马超正自不解间,忽听得曹操哈哈放声大笑:“众军听令,只要马超敢进入我军的射程之内,你们就万箭齐发,把他给我射成刺猬的让他有来无回!”
说到这里,曹操猛的一个停顿,随即又冲马超扬剑大叫:“马孟起,有道是双拳难敌得四手,何况现在我军足足有十万手双在这里,谅你一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你可回去转告你主,奉先不过是一时不察的误中你军的奸计,他想让你借吕布的事来打击我军的士气,那是门都没有。”
“天杀的!这个曹矬子可当真是人没一枪高,肚里三把刀,当真是阴险得很!”
马超见得曹军众卒们在曹操的大叫声中,又由惊慌转为稳定,不由得心中为之暗骂。
却随即虎目微眯的大声叱道:“曹孟德,吕布已为马老子所伤,你既为吕布之主,今日可敢上前来与我一战?”
“恁娘的个龟孙,你这厮忒也无礼!”曹操不及答话,典韦早就抢先扯开了大嗓门怒骂,“你怎不叫你家主公华飞,前来与典某一战?”
“哼!”马超俊脸含霜的反叱道,“是哪一条在恶犬躲在人从中乱吠,有本事就出来与马老子见个真章!”
“龟孙!安敢侮辱你典家爷爷!”
典韦气得五脏火高烧,怒吼声中举着双铁戟便待要冲出阵来,把这可恶的马超给砍成十七八截,却不料曹操只一伸手,就把他拦在了身后的不让他出战。
典韦急得执双铁戟放声大叫:“主公,您快让开,俺老典今日非把那可匹恶的小马驹,给碎尸万段了不可!”
“恶来休得轻举妄动,”渐显炽热的太阳下,曹操却只是轻轻的摇头低声,“昨日一战我军的战将就不如人家华飞的多,
现在吕布又已经被人家给伤得都下不了地,这要是再进行阵前单挑的话,那纯粹就是在自找罪受,更会上了华飞当的打击到我军的士气。”
“这……唉!”典韦听得曹操的分析,为之懊恼得无言以对,因为昨日在与许褚大战时他自己就觉得非常的吃力,现在又少了个吕布却如何还能打得过人家?
却不料马超听得典韦管他叫小马驹,登时气得吼声如雷:“典韦你个瓜兮兮的怂货,你安敢给你家马老子起绰号?你给马老子出来,马老子今日非得好好的教教你如何做人不可!”
“马孟起你休要猖狂,要不是主公拦俺,俺今日一准送你这匹乳嗅未干的小马归西!”典韦愤然大骂。
马超登时大怒,乃枪指典韦的声声搦战,典韦虽然因曹操阻拦而不能出战,却也不服气的反唇相讥,两将正自扰乱间,本已经平稳的曹军众卒们突然又不安的手指着西面惶声大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