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喜也不说话表态,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
付博忽然大笑起来,不再留恋的带着灿然的笑容离开了江家。
这种身居要职的人心思难懂,前一秒可能是笑面虎,后一秒便是绵里针。
江庆喜可不想得罪类似这类人物,更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他的那些花花肠子就留给别人揣度好了。管他是怎么想的呢。
江庆喜不再多虑,赶紧把剁好的肉馅灌肠,一部分做成香肠,一部分做腊肠。想着明儿个她得去趟长风书斋,探探情况。
嘿嘿,她的分红分红啊。
江庆喜想想就开心,最近赚钱的苗头不错,好势头啊。
她动作麻利的灌肠,看了眼靠着墙壁把玩竹筒的阿福。
“阿福,你进城的时候没听说跳棋的事吗?”
“我只去了杂货铺。”阿福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了。
什么叫只去了杂货铺,是不是表示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到只遵行一个目的了?
江庆喜美滋滋的哦了一声,还是不敢将视线留在他身上太久,但却能感受到来自他发热的目光。
她怕再被看下去,自己好成烤乳猪了。她想了想,赶紧转了话题,絮絮叨叨起来。
“等老爹把面条件做成功了,以后咱们想吃面就可以随意做了。其实我最想的还是开间面馆,不然也不会研究什么面条机了。可惜还没有适合的铺子。果然是越繁华的城市,消费越高啊。”
她对地点方位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干净就行。她深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识货的人注定会会喜欢。
“小钱迷,最近不但躲开我,还不敢看上我几眼。怎么了?怕迷上我?”一直盘旋在他心底的问题,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忍不住的问出来。
江庆喜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两口,“浑说什么,谁会迷上你。”
“那是为何?”他就想问个结果,有那么难吗?
“为何为何,哪有那么多为何?瞧,我现在不是在狠狠的盯着你看。别自恋了,我一天天很忙很累的,除了我自己,谁我都顾不上了。”
“很忙很累?肉我剁,水我挑,柴我劈,生火以及搬搬抬抬。外加你天天的洗澡水也都是我一手包办。”
“显摆你干了很多活吗?饭是不是我做?衣服是不是我洗?香肠是不是我灌?腊肠是不是我风干的?”瞧,这么一说,她果然也做了很多活啊。
“阿姐阿姐,家里的地是我扫的,还有还有鸡鸭也是我亲自喂养的。有时我还帮着洗碗刷锅。我也干了很多活,我很有用的。”从江老爹屋子里窜出来的小欢,以为他们在说干活,他赶忙不遑多让,一一上报,证明自己也是家里的劳动力。
“是呀,小欢真能干,做了这么多活都不贪功呢,你出来做什么?是要喝水吗?”江庆喜打心里疼爱这个弟弟,她摸了摸他的头。
小欢点点头,“口有点渴,喝点水我就回屋睡午觉了。”
小欢倒了温开水喝完回屋倒头就呼呼睡了,江老爹怕影响儿子睡觉,带着工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坐在灶间里,继续捣鼓面条机。
一个空间里,两人变成三个人,之前的话很自然的被打断了。
江庆喜暗自庆幸的松了口气,可阿福目光的热量却没有消减。
她想不明白阿福为什么要揪着不放,隐隐约约中又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她甩甩头,不去乱想,把香肠灌好再套上磨具蒸好,之后再把腊肠灌完,全都挂在通风的柴房里不敢晾在外面。
毕竟是肉,穿了肠衣可隔绝不了肉香味,她怕把狼给招来了。
都做好了之后,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没了。
面条机经过江老爹一番精雕细琢,也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螺旋纹路。
两相相扣,旋转把手,恰如其分的向前推进了。手摇式面条机初步完成了。
这下可把江庆喜高兴坏了,兴头来了,马上和面放进手摇式面条机里,试了试,不像第一次实验那般需要按压那么费劲了。雪白的面,经过螺旋挤压毫不费力的从出口里出来一条条粗细差不多的面条了。
“老爹,你太666了。将来开了面馆,就是咱们的秘密武器了,不能外人知道。”当家传之宝都行了。
江老爹被闺女直白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
“我看看能不能再改进一些,旋转的螺纹还是有点不太顺溜。”
“我先把面条都压出来,你再改进,咱们今晚就吃面条。”
江庆喜把和好的面分段依次放进了面条机了,轻松的压出了面条,撒上布面以防粘连,等晚上吃饭的时候,直接下锅就行了。
阿福天天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颇有些触动,他主动退出了灶间,跃上屋顶,吹起了冷风。
他何曾没有想过他的家,他的家人。
不知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一家人相亲相爱。
他何时才能想起过往?
这是,他头上的旧疾,再次隐隐泛痛,他撑起身体,飞一般清跃而下,直接陷入黄昏之中。
郝郎中脾气古怪,没有哪个女子受得了他,因此孤家寡人至今。
阿福轻车熟路的来到他的住处,见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知他在家,便登门入室走了进去。
阿福额头上的冷汗潺潺,刚跨入门槛,便栽倒在地。。
“你这小子,我说多少遍了,不能等疼的时候才来。”郝郎中见一回便说他一回,可他就跟没听见似的,总也不听。
古有曹操犯起头疼能杀人,可见头疼非一般人能忍受的了。
这也是郝郎中由衷佩服阿福的地方,硬骨头一个。
郝郎中将人扶起,放到塌上,赶紧取出银针消毒,为他施针解除痛苦。
“传言,医圣的徒弟就在集庆,不如寻访看看,说不定他有法子能清除你脑袋里的血块。也许就能使你恢复记忆。我的医术仅此而已了啊。”
阿福面色苍白的抿着唇,听着郝郎中的话,未吭声,心里却活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