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喜扬眉吐气的挺胸抬头、模样好不傲娇。她懒得再将多余的视线投放在几乎落荒而逃的几个婆子身上。她这招恐吓惟妙惟肖,她就不信唬不主人,她辗转的看向路人。
“我还是那句话,吃饭的里面请,小店会好生招待。想看热闹的,我一概不奉陪。”她丢下这句铿锵有力的话后,拽着钱书桓和小惠她们走进店里。
“两位姐姐,我这还忙着,有话等歇了午市再说啊。”江庆喜将人推到柜台旁边的让人歇脚的凳子上,赶紧脚底抹油的去招呼客人去了。
小玲和小惠惊魂未定的坐着凳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见江庆喜她们忙得直打转,两人悄悄合计,干脆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帮着收拾桌子。反正也不累。
多了两个人帮忙,一下减轻了江庆喜和刘明哥两人不少负担。
等人流明显减少时,江庆喜赶紧拉下两位小妇人坐下,亲自给她们倒水。笑容可掬的看向她们。
“让两位姐姐帮着忙活,我都不好意思了。不管中午吃没吃,你们俩都得在我这儿吃口饭。”
“嗳,你不说我也得厚着脸皮留下来讨口吃的,面汤的味真是太香了,都把我馋虫勾出来了。”小惠将茶饮一口灌了肚子,面色潮红。
“我们也是进城补办年货,赶巧撞上了而已。再说,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不帮忙,我自己就浑身不舒服。”到底是年长,又生过孩子的小玲小口啄着茶,动作不似小惠那般率直。
三个人闲话家常的唠了一会儿,并解决了午饭。小惠和小玲便要告辞,出来太久,怕遭婆母嫌弃,再惹来闲话。
做人家儿媳妇,不像姑娘家,事事皆不由己。江庆喜表示理解,邀请她们过年再来串门。两个小妇人笑着满口答应,便相携离开了铺子。
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出来吃饭了。
该放假就放假吧,首先得先放刘明哥的假。
给他结了工钱,并在年二十九那天就给他放了假。
刘明哥感恩戴德的千恩万谢,小心的揣好沉甸甸的铜板,欢快的回家去了。
也在年二十九这天,衙役们领着来寻亲的人陆陆续续的往铺子里进,一番痛哭流涕和千恩万谢声中,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江庆喜感慨又感触着看着围着自己转的孩子们一个个找到了亲人,心里颇有点失落、还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那几个孩子懂事,又能帮着干活,乖巧的让人打从心里喜欢。
直到年三十这天,铺子里基本上已经再没有客人光顾了。
她也送走了最后一个有亲人来寻的孩子。
她的身边只剩下无主的小顺、晓晓和程文三个孩子。
现下,铺子里只有江庆喜、言炎以及小顺三个人。江庆喜势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挨到关门为止。
“你在做什么?”言炎放下手中的账册,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凑到江庆喜的身边。
江庆喜略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这位不多言不多语的言大哥肯主动找她说话,有些稀奇。但还是回道:“给晓晓做个绢花,过年了,女孩子的头上总得带点头饰,才像是过年,才喜庆。”
“你的呢?”
“我?”江庆喜一时没明白他的意向。
“同为女孩,不见你头上带过什么头饰。”言炎说着话,撩开衣摆坐在她对面的长条凳子上。
“我不习惯戴那些东西,嘿,你观察还挺仔细的。”江庆喜调笑着瞥了他一眼。
“总在我眼前晃,自然瞧得一清二楚,无需观察。”言炎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是真的不曾特意注意。
“嗯,知道你有一双50的眼睛,眼神好使着呢。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怎么样?还适应这边的生活吗?”一个南边生活的人,来到北边来,光是气候就一定不能习惯。却不见他有什么不适,过得滋润着呢。
“漂泊的人没资格谈什么习惯,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自然便适应了。”
“倒是阔达啊,你的心态棒棒哒。”江庆喜不吝的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言炎摇摇头,嘴角轻微浮动了一下,“远不及你。”
“哦?怎么讲?”江庆喜放下手中的绢花,对他算是表扬的话表现出了兴趣。
“我听江叔说了,你们在村子里发生的事。”
“啊……!”这个江老爹,换套路了吗?这招是博同情,还是破釜沉舟啊?
“他问我,是否娶过妻。”
“什么?等等,你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啊,你们什么时候暗度的陈仓?”江庆喜的小手当即拍向了桌子,虎虎生威的眼睛瞪向了言炎。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可惜太过佛系的人,眼睛里都瞧不出波澜。
“在你对孩子的离开忙于伤感时,我和江叔说了会儿话。”
鸡贼,她伤感才多一会儿,江老爹就把家底都掏给人家了?他老人家的嘴皮子有那么利索,那么快吗?
江庆喜眯起眼,嘴巴撇着,“你们男人间的谈话,我个老娘们不好知道。”所以,你不用再和我说了,我不想听,ok?
她继续摆弄绢花,将最后一针缝好,咬断线头。
言炎却不认账,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叫阿福的武林盟主是你的心上人?”
江庆喜的神色一顿,未等她死鸭子嘴硬的反驳回去,便听见他又说道:“可惜,他有未婚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江庆喜的神情为之一震。
“那个武林盟主,你们识得叫阿福的男人,有未婚妻。江湖传闻,两大世家正在挑选良辰,决定择日为他们成亲。”言炎说出来的话平淡如水,听不出波澜。
可听进耳朵里,撞进心里的江庆喜却不能淡定下来。
是了,那么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身边没有女人,谁信呢!
幸好……幸好,她的坚持没错,不然等他记忆复苏那天,未婚妻寻上门,她就会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三了。
呵呵,多么可笑啊。
“你没事吧?”言炎的眉眼间泄出了一丝忧心,还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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