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俊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青色小衫儿牛仔热裤的姑娘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她鹅蛋脸旁的一条又粗又黑大辫子,庄俊生认出来了,她就是楚美玉。
都说女大十八变,庄俊生看到楚美玉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两条健康肤色的腿儿就近在咫尺,让他徒然就有了想要触摸的冲动。
这个长得大大方方的姑娘,差一点就成了自己的媳妇。造化弄人,她竟然瘫了父亲,死了母亲,此时二人意外在这里相见,让庄俊生感到出乎想象的是,楚美玉看上去并不落魄,反而开朗热情,心情很好的样子。
“美玉,你咋也在这儿?我是昨天回来的,正想着去你家看看你家楚大爷呐!”庄俊生站起来,两人近在咫尺,却感觉相隔千里。
楚美玉听见庄俊生提起自己的父亲,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窝里打转儿了。“我爹瘫巴了,家里遭难了,算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也适应了,生子哥,听说你在乡里当官了,好样的,真为你高兴!”
庄俊生看着楚美玉旋即悲恸又绽开笑脸的样子,心里更加的莫名地自责,他脱口而出:“美玉,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呵呵!说啥呢,来,生子哥,看看我家的地,我一早上把地窨子修好了,里面有水。”楚美玉很自然地拉了庄俊生的手走下土坡,后山的一块洼地就是楚家的承包地。
“这都是你家的地?就你一个人侍弄?”
“嗯呐,你也不帮我,还说呐!下来,我家的地窨子可大了,还是前年我爹身子好前儿挖的,咋样,凉快吧,给你喝水!”楚美玉把庄俊生拉进了自家的地窨子。地窨子原本是开荒时候的简易房子,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冬暖夏凉,每家的地头挖一个,作为干农活儿休息和吃饭喝水的地场。
庄俊生一下来,就觉得有些局促了。孤男寡女身处同一个地窨子,这可是屯子里面搞破鞋事件的多发地。
“呵呵!生子哥,你咋地啦?害怕了,怕啥,本来我就是你媳妇,可惜你看不上俺。”楚美玉拿起一只铝水壶,倒了一搪瓷缸子凉白开递给庄俊生。
庄俊生接过水缸子陪在旁边的简易木桌放下,说:“美玉,我们还是出去吧,我不渴……”
“生子哥,我渴,你真是个木头,你咋啥也不懂!”楚美玉突然扑过来抱住庄俊生。
庄俊生懂了,楚美玉说她渴,是那种饥渴,可是自己能给她解渴吗?
接下来的事情却容不得他多想了,楚美玉的身子很结实也很有劲儿,她搂住庄俊生的脖子亲吻着,农村少女特有的草香味道充斥了庄俊生的口腔和鼻息,他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了楚美玉的腰身,一手向下抓住了她的……
地窨子里面有乌拉草铺就的地铺,两人在地铺上翻滚着,楚美玉压抑地叫了一声,双手的指甲深深抠进了庄俊生的肩头肉里。
“生子哥,这辈子当不成你媳妇,俺一辈子都不嫁!俺的身子只给你留着,只要你想要俺了,就来这个地窨子。”楚美玉紧紧抱住了庄俊生,生怕他逃掉一样。
最后关头,庄俊生毅然决然地推开楚美玉,说:“美玉,你不能这样,是我对不起你,我当了陈世美了,辜负了你对我的情义!”
“生子哥,别想那么多,你跟你城里的媳妇好好过,俺当你乡下的媳妇,俺爹有好转了,现在已经能自己下地扶着墙走了,所以,俺家里的负担没有那么重了,你爹娘那边,俺也会经常过去照料的……”
庄俊生摆摆手,不让她说下去。
上午,庄俊生跟着楚美玉去了她家,楚老汉坐在院子里面的一张破旧的藤椅上晒太阳,看到庄俊生进来,招呼道:“生子来了啊!美玉,快点屋里有香瓜,自己家园子种的,可甜了。”
美玉爹看着庄俊生从小长大,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后生,可惜,自家的闺女没有这个福分,要不然,这后生现在就是自己的姑爷了。
庄俊生也不客气,就在美玉爹面前坐下,接过来美玉递给他的香瓜大口吃着。沙土地种香瓜,越是干旱瓜越甜,这种甜瓜可是在乡里吃不到的。
“生子啊,听说你在乡里当官了,你可得帮咱们屯子想想办法啊,这么下去,后生们都离开屯子了,都出去打工,地就都荒了。”楚老汉说道。
楚美玉蹲在一边说道:“爹,荒就荒了吧,咱屯子的地,种不了大田,光种土豆也卖不出去,生子哥,你看俺家,去年的土豆还有两万多斤没卖出去,一斤三毛钱,就是六千块,过了伏天就没用了,发了牙子喂猪都不行了。”
庄俊生吃完了瓜,掏出玉溪烟来给美玉爹点了一根,自己也抽上一根,说道:“我帮你们把土豆卖了,五毛钱一斤咋样?”
楚家父女一听,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