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陈玄坚定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东郭俊生也重新振作起来,跟着他继续向前走。
走了没多久,忽然头上的矿灯灯光明灭了几下,然后就熄灭了。整个世界重新陷入黑暗之中,陈玄将头上的矿灯摘下来,拍了几下,矿灯没有反应。叹了一口气,随手将矿灯扔开一边。
说道:“这矿灯电池耗光了,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翻出一颗夜明珠握在手中,微弱的光芒柔和的将二人包裹,可视范围虽然不大,却也可以勉强走路。
暗无天日的墓穴里,只剩下了二人走路的声音,四周的墙壁将二人的脚步声回荡开来,传回二人的耳中,显得非常的寂静。无边的黑暗就像一头狰狞恐怖的猛兽一般,在无声的吞噬着一切,光芒下投影出来的光斑如同魔鬼一般张牙舞爪。
黑暗中时间概念都模糊了,感觉不到准确的时间,只能模模糊糊的判断。有时候感觉特别的漫长,有时候有感觉才过去了不久,显得无比的诡异。
“休息一下吧,我感到累了!”东郭俊生忽然开口,借着微弱的光芒,陈玄发觉他心情有些低落。
无声的点点头,找了个比较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言不发。食物已经没有了,走了这么久的路,他也感到累了。不但如此,肚子也开始饿了,虽然他也可以忍耐一段时间,但是饿肚子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你也饿了吧?”东郭俊生呆呆地望着上方,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入目的都是无边的黑暗。
“嗯!”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够出去!”陈玄斩钉截铁道。
“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只不过在白忙而已。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我有预感!”东郭俊生苦笑一下,苦涩道。
“我们没有白忙。虽然我们还没有找到出口,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失败了,只要将我们走过的道路都排除出去,剩下的希望就会越来越大。”陈玄回答。
“可是这里太大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东郭俊生对此并不乐观。
“成功并不容易!你以为成功是那么容易来的吗?还不是经历了一次次失败,最后总结失败经验,将所有的失败都经历过了,那么就可以通向成功了!要是经受一定点挫折就自暴自弃的话,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的!”陈玄也是有些烦躁,低声吼道。
最烦就是东郭兔子这样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人了,像个女人一般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一看到泪流满面意志消沉的东郭兔子就感到心烦,一个大男人活成这个样子算什么意思,拿点男子气概出来行不行?
东郭俊生似乎没有看到陈玄的烦躁,继续道:“陈玄,如果我死了,你又没有食物的话,你吃了我好不好?这样的话,你就有很大的希望走出去了!”
听了他的话,陈玄感动到稀里哗啦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扑上去将这个煽情的混蛋暴揍一顿。
“去你娘的,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看了都心烦,还特么的说这么意志消沉的话,要是放在军队里老子早就把你拖去枪毙一个小时。居然还怂恿老子吃人肉,我告诉你,人之所以是人与野兽区别开来,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有道德观念,不会吃同类。而野兽就没有这个意识观念。人一旦吃人了,那就不再是人了,而是野兽,是魔鬼。哪怕是有着人的相貌,而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道德观念,那也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老子是人,而不是野兽。如果你死了,我会背着你走出去,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你埋葬了。如果我们一直困死在这里,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人肉,这是我的底线!”
陈玄恶狠狠地低吼,将东郭俊生走成猪头,这才松手坐在一边发脾气。
东郭俊生泪流满面,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这些天来他感到巨大的折磨,虽然有陈玄陪在身边,可是看到同时进来的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墓门也被人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断龙石堵死了。身在黑暗的墓穴之中,稍微一丁点声响都会疑神疑鬼,休息的时候刚想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那些人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样的精神折磨令他差点崩溃掉,刚才听到陈玄的话,多少感到一丝心安。也许最近太累了,不久之后便陷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响起。
陈玄看着猪头一样的东郭俊生睡着了,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居然睡得如此香甜。反正他做不到,自从进来以后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不过看到东郭俊生熟睡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羡慕。
东郭俊生睡着了,他就更加不敢放松了。只见他微躬着身子,如同一张上弦的弓一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面容沉着,双眼如同鹰隼一般。
寂静的墓穴里面,落针可闻,甚至他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此高强度的绷紧神经自然不可能一直维持着,不知不觉间,陈玄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他努力摇摇头,尽量保持脑袋清醒,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可是困意徘徊不去,眼皮变得越来越重,实现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太困了,身体自主做出了反应,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但是他不敢睡,再这样危机四伏的墓穴里面,一旦睡着了,鬼知道能不能够醒来?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突然咬破了舌头,腥甜的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凭借着剧痛终于将困意驱除出去,头脑再次变得清醒无比。他知道这样做是非常不可取的,驱除困意只是暂时的,很快又会再次袭来,想要保持清醒需要更加剧烈的疼痛才可以,但他没有丝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