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嫔娘娘,若是我说要你命的正是你家男人……你会如何?”
“我家男人杀人需要请你出手?或杀或刮,他任意为之,”王思棠黑脸:“要钱要命你倒是快选一个,等一下惹了其他人来,老娘的命还轮得到你收?”
“哈哈哈……”
白影第三次发出爆笑:“有趣,当真有趣,如此我倒是有些理解小师妹为何违背命令选择你了……”
“踏雪寻梅?”
王思棠多精啊,念头一闪,瞬间就叫出了对方的来历。
白影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瞬一阵冷风袭来,一把锋利的刀尖已经抵在了王思棠眉心。
“别动!”
王思棠比对方先喊出声:“大哥,手千万别抖哈,小女子皮肤娇嫩,破一点点皮你这到手的黄金可就会轻上不少哈!”
白氅之下的人都给气笑了:“你当真是不怕死?小命不保还敢威胁于我?”
王思棠龇牙咧嘴:“大哥,你图什么呀,世间之事无非权财利益,权力你估计看不上,剩下的不就只有财了?咋们也算是同好之人,好的都是那一口,若非性命不保,我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棺材板儿哇……”
“噗……”
王思棠只觉得眉心一暖,抵在眉心的刀尖便已消失,白色大氅一动,却是对方将大氅帽子往后一缕,露出了脑袋,一张年轻的俊脸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行,你赢了,我不想杀你了,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女人留着才有意思呢哈哈哈……”
我谢谢你全家哦!
王思棠很不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杀机完全消失了,心里的那种如跗骨之蛆的焦躁感也得到了缓解,不由心里陡然一松。
幽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变化走向,只觉人间不真实,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嘘!”
白氅杀手竖起手指,示意两人不要出声,只管跟着他走。
王思棠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上了,顺手还拉了一脸游魂一般的幽公主一把。
转过墙根,穿过狭窄的假山缝隙,远远的,看到白雪皑皑的小道上,一个黑影摇摇晃晃一脚深一脚浅的往这边走来,踩在堆积的雪花上,发出特有的咯吱声响。
“嘶!”
王思棠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呛着,捂住嘴憋得眼泪汪汪,白氅杀手一脸的嫌弃:“发现了将人处理了便是,你憋什么气?怎么,认识?”
认不认识不重要,王思棠眼神没那么好,但金手指给力啊,一片灰白忙忙的夜里,对方脸上浮现的金色大字尤为显眼:“祈求上苍,定要安贵嫔平平安安……”
她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结了善缘?
竟然有人为她祈福,还是金色大字,可见其心诚得很,真真是吓了她老大一跳……
她在那里又摇头又点头的,看得白氅杀手和幽公主一脸的慕名奇妙。
王思棠倒很快回过神来,因为随着对方走进,她终于认出来人是谁了,不由纳罕不已:“怎么是她?”
幽公主伸着脖子看了半晌,也惊道:“是陈婉仪,她怎么在这儿?”
“是啊,她怎么在这儿……”
王思棠喃喃自语,甚至狠狠揉了好几下眼睛,那明晃晃的金色大字依然没有消失,不由沉默了,是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陈婉仪会真心期盼她安好?
不对,王思棠猛然回过神来,想通了其中关键,陈婉仪若还是陈婕妤,自然见不得她好,但她如今成了陈婉仪,被陈妃死死摁在手里,对自己的那点子恶意怕是早就不翼而飞了吧,甚至自己安好就是对陈妃最大的不好……
哎呀呀!
王思棠摇头晃脑,在白氅杀手和幽公主古怪的眼神中转身悠悠然离开,语气那叫一个松快:“不用管她,她不会对我不利,看方向她应该是去冷宫,由她去便是……”
白氅杀手自然听了个云里雾里,不过他显然对这事没多大兴致,耸耸肩就过去了,倒是幽公主眉头紧锁:“冷宫,莫非是去找孙婉仪?她要做什么?”
王思棠学白氅杀手耸肩:“谁知道呢,许是趁陈妃不在,偷偷溜出来的,去冷宫反倒安全。”
幽公主一脸怀疑的看着王思棠:“所以陈妃当真要杀你?在宫里?手段还如此粗暴?她有这胆量?她疯了不成?”
王思棠死鱼眼斜了幽公主一眼,啧了一声:“女人就是麻烦,正逃命呢,你非得在这个时候纠结原因?”
“噗哈哈……”
白氅杀手再一次忍不住失笑,更加肯定自己心血来潮不杀这个女人是对的,这么有趣的女人若是死了,他笑都要少笑好多。
幽公主脸都黑了,无语至极的瞪着王思棠。
王思棠视线东瞄西瞅,就是不跟幽公主对视,她还指望幽公主带路呢,总不能把人得罪狠了,万一故意坑她怎么办。
可这一瞄,金手指它又不安分了。
远远的,一道淡淡的金色从远处飞奔而来,速度极快,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个武艺不凡的,否则不可能跑这么快。
“喂!”
“喂!”
王思棠和白氅杀手同时出声。
“你说!”
“你说!”
又是同时出声,白氅杀手瞬间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那么远的动静?”
王思棠无辜眨眼:“凭感觉啊,你们习武之人不是最信这个,我只不过天生比别人敏锐一些,比如杀气啊之类的,不然你以为本宫今夜是如何逃这么久的?换成别人尸体都早就僵硬了。”
“浑说八道!”
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横插进来,美人眼狠狠瞪着王思棠:“幸好你还活着,不然老娘非得去刨了你王家祖坟……”
王思棠呲了呲牙:“梅良媛,见了本宫不跪,还在那里大放厥词,怎地,你说向我站队是糊弄本宫的?”
王思棠是真心不爽,好家伙,你口口声声说选我站队,祈求我平安的执念居然不及人家陈婉仪的二分之一?
作为友军,你好意思么?
“你良心被狗吃了?”梅良媛气得直锤胸口,当然,捶的是白氅杀手的胸口。
哟嚯,有戏哟!
王思棠眨巴眨巴眼,只觉皇帝头上似乎有了一点淡淡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