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赵高与高木等人在黎府用完晚膳便离开了,赵高在离开之时对黎姜说道:“老蒙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但我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论权利地位,我不及老蒙,但是老蒙身处朝堂,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若有朝一日你有什么困难,我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我。”
看着赵高深邃的眼神,还有他坚定的目光,黎姜微微一笑的道:“阿高,谢谢你,我们不争名利地位,不依靠权贵,只想小心翼翼的过完这一生。”
“姜儿,记住我的话,不管何时何地,我赵高定会穷极所有护你周全。”赵高望着黎姜,用着黎姜从未见过的神情说道,仿佛以生命在起誓一般。
“姜儿记住了。”黎姜知道赵高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赵高是个好人,更知道赵高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君子,虽然平时的时候,赵高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黎姜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聪明。
“我走了。”赵高看着黎姜笑了笑,一下子又恢复了平时一般吊儿郎当的样子。
“路上小心。”黎姜看到赵高一下子又变成了吊儿郎当,却也没有在意,只是温柔的说道。
“放心,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府。”赵高语气中带着无限温柔,对着黎姜说道。
“好。”黎姜也不多说,转过身走进黎府大门,然后看了一眼赵高,然后缓缓的关上大门。
赵高就这样站在黎府大门口,看着黎姜缓缓的关上了门,在黎姜关上大门的下一刻,赵高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看了黎府的大门一会儿之后,赵高才转身离去。
赵高来到马们前,马夫恭恭敬敬的对赵高行礼道:“公子,老夫人在府中等待公子。”
“知道了,回府吧。”赵高听了马夫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然后爬上了马车,缓缓地回府。
赵府。
“你回来了?”赵高刚回府,便见老夫人坐在大堂主位上等着自己,看着赵高走进来,便开口说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府中用膳。”
赵高显然不想回答母亲的问话,只是在一旁坐下,淡淡的说道:“母亲,今日找我有何事?”
老夫人见赵高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反问自己,便有些恼怒,老夫人看着赵高说道:“你说的什么话,母亲想见自己的儿子还需要有什么事情才能见的吗?”
“母亲如若不想说,儿子这般就先退下了。”赵高见母亲不回答正面问题,心中便有数了,然后说着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老夫人见赵高说着就站起来准备离开,拍了一下桌子,恼怒的吼道。
果然,赵高听到了母亲恼怒的嘶吼,停下来脚步,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而老夫人也睁着眼睛一直盯着赵高看,两人相对而视,沉默了一会儿后,老夫人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赵高说道:“你坐下,我有事同你说。”
赵高也没有多顶撞母亲,缓缓地坐下,然后没看自己的母亲,只是淡淡的问道:“母亲,有何事?”
“明日,我应了丞相李斯的请帖上府参加宴会,到时候会有甚多的高官贵族到场,你明日穿的体面一些同我一起去。”老夫人看着低头看着手中扇子的赵高,缓缓地说道。
“李斯?母亲什么时候同李斯扯上关系了?”赵高听到这一次母亲塔上关系的人是李斯,便抬头看着老夫人问道。
“这个你就别管,明天你随我一起去即可。”老夫人没有回答赵高的话,只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到时候你机灵一些,或许能够得到了丞相大人的赏识,得到一官半职。”
“我不会去的。”赵高直接拒绝老夫人,然后说道:“母亲,李斯见到不是一个好人,结党营私,铲除异己的手段骇人听闻,这样的人生不要和她多搭上关系,不然日后我们怎样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的都不知道。”
“放肆,逆子你怎敢说这样的话,不想活了吗?”老夫人听了赵高的话,气的手指着整个人说道:“这话若是被旁人的听到,传到了丞相大人耳里,我们满府都得遭殃。”
“既然母亲知道李斯是一个小人,为何还要去攀附与他,我们现在不是过得白布不是很好吗?为何母亲就一攀附权贵呢?”赵高说着,心中也有一些不快了,赵高觉得从自己记事起便见到自己的母亲,对高官贵族阿谀奉承,就只一心想着攀附权贵,从来都未曾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赵高觉得自己就不明白了,难道权利与地位就如此的重要吗?为何能比得过血脉相连的亲情。
“你住嘴。”老夫人见赵高反驳自己气的直发抖,老夫人指着赵高说道:“丞相的请帖上指名了一定要你前去,你若不去,岂不是要害我们赵氏一族得罪丞相,到时候若是招来什么祸端,你良心怎过意的去,更何况,若是你得丞相的赏识,谋取了一官半职,到时候还不重新光耀我赵氏门楣,重振我赵氏基业。”
“若是要狼狈为奸才能光耀我赵氏门楣,重振我赵氏基业,我宁可一辈子穷困潦倒。”赵高听了老夫人的话,一脸不肖的表情说道。
“你个逆子怎能说道这样的话,我赵家三代为官,到了我们这一代你父亲去世的早,才导致我们赵氏没落,你怎可如此没有志气,这样你怎可对的起赵氏家族的列祖列宗,怎能对的起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老夫人听了赵高的话,气的站起来摔了自己桌上的茶具,指的赵高嘶吼道。
“光耀门楣不一定需要攀附权贵的,这些年来,我经营的生意,所赚取的银两,不是咸阳城的首富,但也算是数一数二,排的上每次的,为何母亲还是不满足呢?难得朝堂正当如此重要吗?我们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吗?为何就要参与到那尔虞我诈的地方去。”赵高也站了起来,赵高不明白母亲为何一心就要踏足朝堂,虽然说,赵家以前三代为官,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自己虽为平民百姓,但是经过自己这些年来的幸苦努力的经营,生活过的比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还要好上几倍,但是赵高就不明白了,为何母亲还不满足,一心只想着权势。
“有钱又如何?”老夫人听了赵高的话,依旧非常生气的说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你再有钱又如何?只要有权势的人一句话,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有。”
“母亲……”赵高见自己的母亲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一时之间既然无话可说,因为赵高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母亲都不会听得,从小到大,为这个问题,母亲与自己争吵了无数次,所以久而久之,自己与母亲便疏远了,赵高还记得,在父亲还未过世的时候母亲并非是这样的,那时候的母亲很温柔,赵高现在都还记得那双温暖的手,替自己梳理发髻,整理好衣裳,还会温柔的呼唤自己,但是不知道从何时起,母亲变了,不再温柔,一心只想阿谀奉承,攀附权贵。
老夫人本来是很生气的指着赵高怒吼,但是看到赵高突然安静了下去,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复杂的表情,老夫人也内心复杂万千,老夫人看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赵高,然后转身说道:“你明日若是不去,就等着替我收尸吧……”说完,老夫人就缓缓地离去。
赵高听了老夫人的话,身体震了震,纵使之前每一次吵架,但是自己的母亲都从未说过这样子的话,赵高看着缓缓地离去的母亲,背影已经不像自己小时候那般直挺,背已经开始慢慢地弯曲一年不如一年了。
知道老夫人离开,赵高才缓缓地坐下,面无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就看出了赵高的痛苦与挣扎,母亲一直都希望自己攀附权贵,谋取官职,从新光耀赵氏门楣,但是自己确实一心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赵高不知道母亲离开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已经不得不去了,想着明天若是赴了李斯的约,想来自己便会多了不少的麻烦,想到这里,赵高就觉得自己一阵子头痛,突然好想见到姜儿,赵高觉得自己和姜儿在一起,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第二日,赵府大门口。
赵高依旧一身白衣,手持扇子,缓缓地从府中走出来,但是脸上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赵高看了看站在马车的母亲,上前行礼道:“母亲。”
“上车吧,莫迟到了。”老夫人说完,就由婢女搀扶着上了马车。
赵高看着自己的母亲上了马车,赵高在马车前由于了一会儿,还是一同上了马车,赵高在马车内做好,车外的马夫便驾着马车缓缓地行驶起来,向着丞相府中走去,而赵高和自己的母亲坐在马车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马车内一片安静,赵高坐在马车内,听着街上明明人来人往,喧嚣吵闹,但是不知为何赵高却觉得冷清至极,自己这一刻仿佛与他们隔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