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阴谋起二
张掌柜惊疑不已,“可是确定了?”在红程镇多年,他就遇到过几次把屋顶都掀飞的飓风,那可真的是吓人啊!
谢冰林点了点头,“就在这两天了!”
“嗯,虽然飓风要来临,不过那一件事,你可得想想对策才是啊!”
“会的,我回去与家父商量一个对策。”谢冰林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黎玄安可有参与此事?”
“应当没有!”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相信的,可细查了下,还真的没有。
黎玄安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但谢冰林对他的好感度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渣男。
……
从静海楼出来后,她直接去了莲花私塾,谢妙清在读书方面很有天赋,幸好早一点送他来读书了,不然还真的会耽误了他的前途。
谢冰林来之时他们正好下课,她就在他们回宿舍的路上等着。
谢妙清的眼晴很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谢冰林,他抱着书是直接奔跑过来的,“大姐!”眼晴闪着亮光。
“跑什么呢!”
谢妙清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脖子,“大姐怎么来了?”
这时,朱光耀也过来了,他的腿勉强能走了,可杜大夫还是让他少走一点路,以免给脚增加负担,“谢东家!”
谢冰林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的,一时间有些晃神,“朱公子的腿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
“那就好!”
“大姐来私塾可是有事?”谢妙清知道这个时候她大姐应该很忙才是的,此次前来必是有要事吧。
“这两天飓风要来临了,我是来的问问你,可是要回家?”
谢妙清与朱光耀相互看了下,“私塾没有通告学生休沐。”
“好吧,那你们在这两天不要外出。”
谢妙清与朱光耀点了点头。
“还没吃饭吧?大姐带你们去静海楼吃。”
谢妙清也是一个小吃货吧,听到静海楼,眼晴一下子又亮了,“谢谢大姐。”
“可有相好的同窗,也一道前去吧!”
谢妙清点了点头,他的确有几位相好的同窗,“大姐稍等一会,我去请他们一道前去。”
没一会,谢妙清身边就跟着四位男生走了出来,个个模样清秀,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瘦,就差跟一个竹竿似的,其中有一个谢冰林还是觉得面熟的,名字好像是叫乔文峰的。
谢妙清走到谢冰林面前,“大姐他们是我与朱大哥的舍友。”
四人同时走上前向谢冰林揖礼道:“谢家姐姐!”
谢冰林笑道,“舍弟年幼,承蒙各位照顾了!”
几翻寒暄后,谢冰林就请他们上了马车。
到了静海楼的时候,张掌柜得知后特意安排他们到包厢里。
几人坐下来后,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到静海楼吃饭的。
这要是说出去那也是一个炫耀的资本呢!
谢冰林让他们直接点餐,他们都不敢点太多,谢冰林看了后,再多加了几道菜。
她是这里的重量级贵宾,上菜的速度那可是头一份的。
上菜后,谢冰林看他们都吃得相当拘谨,于是随意吃了几口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你们慢慢吃,不用急,我找张掌柜还有点事,你们吃完后,一会大姐再送你们回私塾。”
谢冰林离开后,这四人果然放松了许多,几人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食不语,言不寝的规矩,而且他们都十分羡慕谢妙清有这样的大姐。
今天这一餐除了乔文峰以外,其余的三人,可以说是吃的最好的一餐了。
在私塾里没人敢欺负谢妙清,没有其它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有一个十分彪悍的大姐,黎春长的事,可谓是在私塾里口口相传,不过这一些谢冰林都不知道,谢妙清也不想拿此事让他大姐烦恼。
*
南宫腾逸站山顶处,负手站了会,“李顺去备马,李利留下来监工!”
李处揖礼回道:“是,属下尊命!”
李顺微躬了下身体,“小的,这就去。”
李利像是早就知道他会离开,司光昭得知道,也在这里住不下去了,待南宫腾逸回到帐篷后,他迫不及待地来了,“你要离开这里了?”
“嗯!”
“我也要走。”他会在这里住这么多天,也是看到南宫腾逸的面子上了。
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司光昭都觉得自己瘦了不少。
“你回去可是因为谢东家之事?”
“不是!”
司光昭嗤了声,小声地嘀咕着,“口是心非!”
“嗯?”南宫腾逸轻淡地瞥了他一眼。
“行,我什么都没说!”司光昭也不敢随意撩他啊,武力不及人家,那是找虐的份。
李顺牵着马走过来,“世子,要下大雨了,恐怕走不了了!”
这种闷热的天气,使南宫腾逸蹙紧了眉头,他自知李顺说得不错,天空一直都是暗暗沉沉的。
司光昭探头过来,“要不改天吧!要真下大雨,河水会长『潮』,到时候可不会开船啊!”要是困在半路可比在这里惨多了。
他们这话还没说完呢,豆大的雨就开始落下。
“这雨说来就来啊!”
“让他们停工躲进山洞里!”
“是!”
雨势越下越大,随后刮起了狂风,但南宫腾逸却不知在红林村那已刮起了狂风暴雨了!村里那些没经过翻修的旧房子全被掀了房顶。
谢家的人,一家全都坐在乾院,林雪晴听到外面的狂风暴雨声,声音像怒狮吼叫般,她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若我们现还住在以前房子,房顶都要被掀开了!”她心有余悸。
“还真的没见过如此大的飓风,冰林,海上的蚝棚可会受到影响?”要是蚝棚被飓风吹了,那损失也是很大的。
谢冰林倒是很淡定,“爹,你放心吧,蚝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船也驶进了避风港。”
“这么大的飓风蚝棚不会掀飞?”林雪晴一双疑『惑』不解的大眼看着谢冰林。
“娘,在飓风来临的时候,海水会涨『潮』,蚝棚被海水淹了,掀飞不了。”
这一场飓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风势才慢慢变小,可大雨还在持续地下。
周家府邸中,在周鹏的书房,父子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爹,此事真的能行得通吗?”毕竟双方可是有司光家护着。
“这事司光家也不敢『插』手!”周鹏的突然转变,让周宏内心开始不安了!
“爹你可是与人达成了协议?”
“此事你不必管那么多!”
“爹!”
周宏心烦气燥地离开了书房,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谁让他爹做此事?
虽然表面是想让他娶谢冰林,关于这个他内心并不排挤,聪明能干的女人,在仕途上可是对他有大大有益处的,但静下来一想,他爹对此事的态度转变太过诡异了。
谢家的百货市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娶了谢冰林,那就等于娶了一个钱袋子,可他能感觉到这个钱袋子并不是要给他使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跳板。
周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月儿的院子里,她对李月儿并没有厌恶感,反而觉得李月儿比他亲母更加的贤惠。
他的背后传来一道很尖锐的声音,“大哥!”
周宏微微蹙眉,为何他的亲妹妹不能像他的庶妹那般安安静静的,转过身,“何事”
周玲玲怒声呵斥,“大哥,你来这里做甚?”
周宏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玲玲,这就是你与大哥说话的态度,你的教养呢?”
周玲玲没有丝毫反省之意,“大哥你来找那个贱人,你把娘放在何地?”
“我并没有找李姨娘!”
但周玲玲摆明就不信,都走到门口了,说不是来找人,谁信?
周宏心里正烦燥着呢,“不可理喻!”拂手离开了。
周玲玲冲着他背后大喊了一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这话像是有意说给里面的人听的。
李月儿与周玲梅的确是听到了,但脸上却毫无波痕。
李月儿瞥了眼长得跟她越来越像的女儿,“最近离你爹远一点!”
周玲梅一下子瞪大了眼晴,疑『惑』不已,“娘?”
“回房吧!”
李月儿站了起来,对着院子里的一棵树发呆,最近她也感到了周鹏的变化,若是谁最了解周鹏那只有李月儿了。
飓风带来的大雨,连下了三天才开始慢慢放晴,可飓风带的后遗症也够村民苦恼的了。
水田里全是风吹下来的残枝树叶,谢冰林家里就住在山腰上,落叶残枝更甚,山上很多树都被折断了。
谢冰林按排人去把断枝捡回来当柴烧。
雨停后,她终于有时间去船坞那边看看情况了,不过,路面泥泞,十分难走,没走几步鞋子全都脏了,就这么一小段路,她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
船坞刚好是一个避风口,影响并不大,工匠们见谢冰林一身狼狈了走了进来,而且第一时间就是问他们的安危,“大家都没受伤吧!”
“东家有心了,我们都没受伤。”内心十分感动。
“大家都受惊了,晚上让六娘给你们加菜!”
“多谢东家!”这帮老木匠笑得见牙不见眼,在谢家船坞做事,那是不会让人带后悔的,伙食好,有肉有菜,吃的还是白米饭,去哪做事都没有这般好的包餐啊!
很多从船坞里出去的木匠都后悔不已,都想回船坞做事,因为在这里做半年的工钱可顶得上他们几年的工钱了。
在外面做的是短工,工钱不定,有时候好长时间都找不到活做。
这时宫一急急忙忙地走来,“东家,老爷让你快快回主屋。”
“宫一,何事这般匆忙?我爹可有说是何事?”
宫一一脸的尴尬,“世子带着陛下的赏赐来了!”
谢冰林一脸的疑『惑』,“赏赐?”她根本想不起来有什么赏赐,淡淡地应了声,“哦,我这就回去!”
看到谢冰林这么平淡的脸,宫一自我反省了下,心想,还是东家镇定自若啊!
她回到家中再次见到南宫腾逸感觉晃如隔世。
两人在走廊碰到了,谢冰林感到他炙热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把眼晴瞟向一旁,很草率地行了个礼,“见过世子!”
南宫腾逸嗤声,“小冰林,你见到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冰林一脸的懵然,有些傻气地仰起头问道:“说什么!”
南宫腾逸被气死了,他拉着谢冰林的手直接走去她的坎院。
“世子请自重!”
“小冰林,你什么时候这么守礼了?”
这下子谢冰林被气到了,她什么时候不守礼了,可还是嘴硬的呛了句,“老古董!”
“你说什么?”
“哼!”
所幸他们这一路上没遇到人,不然就要遭人非议了。
回到坎院,谢冰林甩开南宫腾逸的手,一个旋身坐在了躺椅上。
南宫腾逸眸子里透着宠溺,无奈的摇头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不知世子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谢冰林还记恨着他带她去京州的事,虽然是当今陛下下的旨,可还是把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
京州是一趟不愉快的旅程,若是有得选,她绝不会选择居住在天子脚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一趟是私事不是公差!”南宫腾逸眸子里氤氲着笑意,“弩箭的事往后还得要你多指教了!
“你……”她就知道他一来就准没好事,“你就不怕我把这事泄『露』出去。”
南宫腾逸说得十分肯定,“你不会!”
她确实不会,这里毕竟有了她在乎的人,她可不敢拿他们生命来开玩笑。
“陛下把兵……”南宫腾逸还没把话完,谢冰林就制止了,“这些你不必与我说,我不想知道你们这些机密之事。”
南宫腾逸自知她的顾虑,也不再强求,“还有一事,你可要听?”
“关于什么?”
“谢家!”
“说吧!”
“周鹏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此事你不必担心!”
“知道?你可知道什么了?”
“你可知此周鹏彼周鹏了?”这件事源头不在于周鹏,但他希望终结于周鹏。
“你是说周鹏被人调包了?”谢冰林能想到的就是这一些了!
“那倒不是,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南宫腾逸卖了一下关子,谢冰林一个眼晴瞪过去,“有话快点说,有屁快放,别再卖关子了!”
“你还真的是急『性』子啊!”
“呵,好说!”谢冰林当他的话是在夸奖她的。
“周鹏中毒了!”
“中毒?你确定不是中蛊?”谢冰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南宫腾逸脸上突然大变,运功离开了,当谢冰林抬头时只看到他的一片衣角和听到一句话,“有事先离开!”
谢冰林也不在意,不过,若是能让人『性』情大变的蛊毒那就真的棘手了,她对蛊毒还只源于听说的层次,并没有真正接解过。
看来是有人利用蛊毒『操』控朝廷官员啊!谢冰林想了想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想到此,谢冰林也坐不住了,起身往谢慎思的乾院去。
林雪晴与绣娘在做女红。
谢冰林问得很急,“娘,爹可在?”
“你爹应当去码头了,他啊,可在家中坐不住的!”说起谢慎思,林雪晴的脸上总是洋溢的甜蜜的笑容。
绣娘见谢冰林一脸的慎重,想了想还是问道:“东家发生何事了?”
正巧,谢慎思刚从门口走了进来,“冰林过来了!”可当他看到女儿沉着一张脸,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也收敛起来了。
“爹,这次真的了出事了!”
林雪晴脸上一阵煞白,以为是谢家出事了。
扫了一眼林雪晴,安慰道:“娘,你放心,并不是我们出事了,而是……”想了想,“还是去书房说吧!”见绣娘没跟上来,叫道:“绣姨也一起吧!”
绣娘点了点头跟了上来。
待大家都坐下后,她先是向绣娘问道:“绣姨你在京州见多识广,可有听说过蛊毒?”
绣娘蹙眉想了想,摇头,“不曾!”
“我从世子那里得知,周鹏周大人很可能中了蛊毒。”
谢慎思问道:“此事有何依据?”
“世子能确定周大人中了毒,但依我推测,他很可能是中了蛊毒。”
“这蛊毒与中毒有何区别?”
“这区别可大了,中毒之人怎么可能会与常人无异,但中了蛊毒之人就不一样了,只有催动蛊毒身体才会觉得有异样,有一些蛊毒能在一个身体潜藏几十年才发作。”
“周大人的『性』格在短短时间之内变化如此之大,据我所了解周大人是一个很隐忍的人,他不可能会这么迫切来与我爹谈我的亲事,他很有可能被蛊毒『操』控了。”
谢慎思与林雪晴听完脸上都很凝重,唯独绣娘听后,脸上惊恐万分,眼晴直流。
“绣姨!”
绣娘哭得不能自已。
林雪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淡淡地说道:“让她哭吧,哭出来才是好的!”她自己也忍不住用帕子压了下眼泪。
绣娘哭了有两刻钟,林雪晴让她去洗洗脸再来。
再过来时,眼晴还是红红的,眼神恳切的对谢冰林说道:“东家,可否能让绣娘一见世子?”
“好!”
绣娘行了下礼,“多谢东家!”
谢冰林联想到绣娘的身世,她就不再问什么了。
林雪晴想到自己也感慨万分,若她没有遇到谢慎思,或许也早已香消玉殒于异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