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许晨临接到传信时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是等来了,看过内容后不得不对翼王竖起大拇指,也只有翼王有这能耐同燕苏意做看似正经的生意。
    “得,按要求做吧。”许晨临不去想这里面的弯弯绕子,一个字累,所以还是能省则省吧。
    “翼王缺银子?”严律微蹙眉头通过纸上的内容立时瞧出一分异样。
    “怎么会?”许晨临微惊,“皇宫里宝贝多的是,拿出一件来都够一般人吃两辈子的,何来缺银子一说?”翼王手头拮据谁信。
    “我看像。”严律很是确定道,“卫城所需花费皆出自翼王之手,光花不赚别说是两辈子一样吃不消。”
    “我没算过总账。”这些皆由暗卫处置,许晨临不碰的原因是在避嫌,凡沾上银两出入的问题有时真就说不清。
    “城中动的都是大件事,修路修桥修各种极消耗银子的事。”严律略一估算,“只多不少,虽然人力上解决一部分,吃饭上也是大头。”
    “不说这个,缺不缺银子那是翼王自己的事,我们不必去操这份心。”许晨临已经学会如何应对不该好奇的事。
    “走吧,去见那个燕国皇子。”此事之后尽快将人打发掉,光是看着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就心神不宁,许晨临真不习惯应对皇室中人。
    “你有想过燕苏意买下方法后是否需要亲身见识后再去加以实施?”严重语切中重心,“有可能不会这么快离开。”赶人的事情怕是没戏。
    “怎么可能!”许晨临一脸的吃惊,“要看什么效果,难不成还要跟在你我的身边学习一下?”别开这种玩笑了,吓死人的好吗!
    “作好心里准备。皇室出来的人个个难缠,光凭一张嘴辨是辨不清的。”严律颇为同情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好似你不在此列当中一样。”许晨临眼皮抽了抽斜睨了说风凉话的严律一眼。
    “我们之中有一个要面对燕苏意的各种提问,我一向话少难能准确的尽到地主之宜,而你则成为不得不接任的人选,所以你懂的。”眼神格外深沉的给了许晨临一记自求多福,严律都快赶上面瘫了。
    “你……”许晨临反驳无能。谁让严律说的是事实。这可悲的人生,都怪翼王抓壮丁便罢偏偏招惹燕国皇子,这叫他一个平民百姓情何以堪!
    “别担心。实在说不清即可将问题推到翼王身上,我们仅是执行者,按部就班很少去揣摸翼王所设每一件事的用意。”严律好心提醒处在纠结当中的许晨临。
    “本来就该推给翼王!”许晨临心中略气闷,手上的事多又来一个添乱的祸害。又清楚何时送走这尊大佛,这日子还怎么过。
    “好了。走吧,早解决早完事。”严律迈步往殿门口行去。
    “等等。”许晨临唤道,“走的这么快干什么,我都让你给弄糊涂了。这上面根本没有写燕苏意可以留下。”再次瞄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突然发现这么个空子。
    “是没写,可也没有规定燕苏意交了银子拿了东西就可以走了。”严律回过头打破许晨临抱以的侥幸。
    “要不回信去问翼王?”许晨临真不愿揽下招待燕国皇子的重任,打起小算盘来。
    “别做白日梦了。卫城至上京一来一回就算暗卫马不停蹄的送信,短时间内你能将人丢下不管。”严律挑明事实。“哪怕你真不去管,燕苏意那人凑上来还能给他一拳!”
    “就为这点小事去问翼王,你不觉得会被翼王耻笑?”严律唇角含笑道,“忍忍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尽快解决好让姓燕的赶紧回去。”对皇家人的感触不好不坏。
    许晨临略一想就觉自己以后的日子暗淡无光,“为什么当初不留个心腹,就不用自己亲力亲为。”
    “别想了忙起来就不觉得糟心。”严律扬眉以眼神示意许晨临快点走。
    许晨临一脸的无奈,跟着严律去往偏殿,心里腹诽不知多少遍,总感觉燕国皇子意图不单单表面上的这两件事。
    燕苏意见到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人,已经猜到接下来要谈的话。打从一开始就已料定翼王会同意,双方相谈甚欢一切按照翼王的提议来,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意图。
    许晨临提着的心放宽,燕苏意答应的太痛快了,心里多少有点忐忑,去瞧身边的严律递去眼色。
    最后燕苏意提了自己的要求,果然与之前严律的话不谋而合,许晨临瞧着严律的眼神略带怪异,都快赶上未卜先知的神棍了。
    许晨临尤自不甘心,试着委婉的提出自己手头上的事务繁多没时间招待客人,留下来并无用处,并保证所给方法皆照原本出自翼王之手,也可让其亲眼看到翼王手书,潜在含意是拿了东西赶紧的打哪来回哪去,就是不伺候。
    燕苏意脸上挂着得体的温和的笑容,对许晨临隐喻的话意只作不知,细数不亲眼见证效果的弊端。
    许晨临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燕苏意尽然不要脸的只当听而不闻,活像是怕被坑的担心样。
    对于能说会道简直都快把死的说成活的,许晨临对燕苏意无甚好感,在绝对地位实力的条件下,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麻烦事。
    条件达成,双方签定了合约各持一份以免有一方中途反悔,燕苏意明确了购粮的数目,估算了一下价钱,问及许晨临是要现银还是银票,或是不凑手拿值钱的东西相抵?
    许晨临被问懵了,怎么给了钱这么多事,心中不由腹诽几句,只道要现银不够时可以换成银票或是等值之物,概因银子拿到手也是要用出去的。现银拿来就可以用,大额的银票还得去兑换,麻烦不说城中钱庄的现银说实在的没那么多。
    燕苏意吩咐人去办,卫地内收拢的财物因某种原因并未上交于国库,留了个心眼只要圣旨上没提谁来要都不给。
    事情解决完了,许晨临在收到购粮全款后给翼王回了封信告知进度,并着重指出燕苏意的难缠程度。
    汐朝再度接到传信已经回到了上京。当然是悄悄的如来时一样不被人发现回到翼王府。
    沐瑾明当夜自修好的暗道中寻到翼王府正殿。汐朝那会刚沐浴完侧躺在床榻上翻看暗卫送达的近日消息,其中就有各地方上贡生的所做所为,不凡瞧见几样有趣的乐事。全当趣闻看舒缓心情。
    “汐儿。”沐瑾明进去前记得亮明身份,怕吓到舟车劳顿的汐朝,虽然汐朝不一定会被吓到。
    “你怎么来了?”这都晚上了,明日还要上早朝。怎么就跑出来了,就算有暗道可以很快的到达。不一定多近汐朝抬头看向面有喜色的兄长。
    “瘦了。”沐瑾明高兴汐朝回来,正好再有七日便是自己的生辰,他还真怕汐朝在外赶不回来。
    “今日要在这里睡。”沐瑾明赖皮的性子上来,厚着脸皮要求同榻而眠。“明日不上朝,我们可以说说话。”聊聊外面广翱的地域上的风土人情。
    “你已经十八了,怎么没找个人暖床?”汐朝记起这个年代的人娶妻生子很早。纵使没有寻到意中人,也会在适当的由长辈赐下品貌不错的清白身家的女子为妾。或者是通房,只为开个荤。
    沐瑾明听了汐朝一本正经的问及私人问题,错愕惊悚的看着汐朝,“你怎么说这种话,你不会是在外面学坏了吧?”还是被某些不着吊的人带坏,脑海中立刻浮现人名表进行筛选查证。
    “这是常识,书有有写,多大的人了大惊小怪什么!”汐朝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吐出不平常的话。
    “这话不该你问。”沐瑾明拍拍受到惊吓的心脏,以眼神谴责汐朝,“不是定好的约定,身为一国之君当金口玉言,还有你是姑娘家,不要开口不知忌讳,叫外人听了去又有的编排,为一句话受人指责多冤。”
    “你我之间无须计较过多,且我所言之事有据可依,纵使我不提自有朝臣惦记,有些朝臣为了荣华富贵,不也让自家女儿延后议亲,就等着选秀一开,充入后宫为嫔为妃。”汐朝不觉谈及这事需要委婉,又不是外人至于这般腼腆。
    “别光说我,盯着你的人一样不少。”沐瑾明皱了皱鼻子,闻到汐朝身上淡淡的香气,不客气的脱鞋上榻,一副就在这不走的架式。
    “有你挡在前头,父皇在走之前不是留有遗诏,逼得狠了拿出来亮一亮,没人能逼我嫁人。”汐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怎么,出去一趟近一年的时间没瞧上一个?”沐瑾明一脸的八卦样,心里却不怎么乐意汐朝有倾慕之人。
    “我与你之间不是有约定。”汐朝瞥了沐瑾明一眼,“要找就找心意相通者,要么就不找,又不是非要个男人过才行。”现在自己就挺自在滋润,不是没谁活不了的人。
    “你在外斩杀了不少贪官污吏,朝臣为此有了争论,好在证据确凿,那些先吃萝卜淡操心的朝臣才偃旗息鼓。”沐瑾明十分不想上朝见这些带着虚伪面具的朝臣。
    “各地人口彻查登录已经有各别地方完成,明日拿给你看,找人同旧时的底薄核对。”汐朝谈及正事收起了调笑。
    “你是怕有人冒充,出了什么事?”沐瑾明敏锐的触觉发现其中的问题。
    “你也清楚外族最近不安分,怕是瞧出沐国的注意力放到新得的卫城上,有了胆子筹谋来犯,虽然打回去了,但这些蛮夷留着总是个祸患,不愿归顺只有全灭。”汐朝没心思玩和谈,外族烧杀抢掠无恶不做,没什么好谈的,要么打要么滚得远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绝无发生的可能,长久习惯下来难免养刁了胃口。
    “工部正在加紧研制大炮,枪的放大版,威力远胜枪百倍。实在惹毛了直接拖出去给外族来几发,全当试射。”汐朝现在极不愿开战,除非逼不得已,不忍见伤亡再现到底是修罗地狱人人畏惧。
    “好,依你自己的意办就是。”沐瑾明相信汐朝的能力眼光以及筹划,外族或早或晚总有一战,现下的情况对自己很有利。谁叫汐朝这么能干收复了四处边关兵权。少了顾忌施展手段时方可事半功倍。
    “燕国国内怕是不太平。”汐朝将自燕苏意口中所得只言片语详细说与沐瑾明听,两人互相道出自己的观点。
    “你打算插一脚?”沐瑾明嘴上问着心里思量别的事。
    “插不是那么好插的,况且燕苏意曾邀请过我联合起来。被我拒绝了,先不论是否诚心相邀还是出于试探,燕国那滩水深的很,我们本身又对燕国国内的情势知之甚少。贸然涉足难保不出意外。”汐朝有自己的顾虑,一切以求稳为基准。手头的事没完成,何必趟浑水。
    “派人去探,我们不插手。”沐瑾明分析利弊后得出与汐朝同样的想法,说不定是疑兵之计。
    “已经派人去了。不过那里人手不足又不可深探,消息来源上杂乱,情势判断上不太准。”汐朝至现在仍不明为什么燕国国内不曾布下沐国的探子?难道说安插耳目真这么难?
    “聊胜于无。本就不关我们的事,全当听个新鲜。”沐瑾明一副理所当然样。“明日先不用去衙门,陪我一日如何?”
    “你不都告假了!”还问自己干吗?汐朝横扫沐瑾明一眼典型的先斩后奏。
    “还有奏折呢,你惹不把当日的批完,只会越积越多。”有你哭的时候,汐朝一点都不同情劳碌命的沐瑾明。
    “不是有你吗。”沐瑾明充分发挥厚脸皮的特制,拖汐朝一起不能再好了,“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呵!”汐朝着实无语问天,沐瑾明越来越会分减自身的负担,算了又不能真不帮忙。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沐瑾明将无赖的本质进行到底,坐在一起批奏折也是一种乐趣。
    “睡吧,明日事多。”汐朝乏了,没了闲聊的心情,整了被子躺下闭目。
    “明早不练剑了,好好睡一觉。”沐瑾明心疼汐朝在外奔波,看上去是去游玩,实则根本闲不下来,身居职位多责任自然也就重。
    “懒得你,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偷懒?”汐朝未睁眼也能想到沐瑾明是何表情。
    “哪有。”被揭了底的沐瑾明耳朵略红,自己可是兄长呢,没起到带头作用反而被小妹比下去,啊呀,没脸见人了!
    “偷懒可不好,会形成习惯的,好容易练出的内力就这么荒废了多可惜。”汐朝没有说教沐瑾明的意思,只不过担心而已。
    “好吧。”沐瑾明自知汐朝心意心里反而高兴,没有不痛快。
    红明进来轻手轻脚的吹息烛火,关上房门去了隔壁歇下。
    两日后翼王回朝的消息被放出,朝臣百姓得知后表现出不同的神情,百姓想听到的是翼王此行斩杀了多少贪官污吏又为百姓做了哪些善举,事关翼王的事哪怕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被百姓拿出来津津乐道一番。
    朝臣则觉得翼王不在的日子里是那么的舒心,翼王一回京不由的绷紧了弦担惊受怕夹起尾巴做人的心情重回,因为谁都不清楚翼王打算朝谁展示手中的屠刀,翼王弑杀,从继任边关主帅伊始,不管是何因由,死在翼王手中的官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做了亏心事的官员见了翼王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官员不喜翼王毋庸置疑,做法手段残忍奈何抓不住丝毫把柄想要撼动翼王无异于痴人说梦。
    识相的朝臣懂得避其锋芒伺机而动,在利益的驱使下无法拉翼王下马那就只能放低身段去拉拢,得了好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事情又不是一成不变,你说不是?
    有一小部分朝臣一听翼王回来马上拿出准备日久的礼物,除了拉拢之意外,最重要的是感谢,以礼部尚书为首,谢翼王出手及时挽救自家儿子的性命,阻止一场同窗贡生间的互相残害。
    谁也不知翼王回京时日,就如之前不曾料到翼王悄然离开一样,致谢的官员将谢礼送到翼王府,并附上请帖邀请翼王过府亲自道谢。
    有聪明的官员听了消息也备了礼凑上这份热闹,不为别的只为示好,若能得翼王青眼说不定有升迁的可能,如此算不上结党营私,送礼那叫一个勤快大方。
    “主子。”红蕊这两日负责收礼,刚开始兴奋劲过去顿觉无聊透顶,瞧礼单的心思也淡了。
    “每时每刻都有人来,翼王府何时变得门庭若市。”红蕊将新收的礼单递给主子过目。
    “觉得无趣?”汐朝明知顾问,有意玩笑几句。
    “收礼收到手抽筋。”红蕊形象的表述自己最直观的感受,脸上一副及其不耐烦的表情。
    “闲烦不是还有府里其他人。”汐朝扫了一眼礼单搁在桌上,“找人将送来的礼单和帖子分个类。”
    “诚意致谢的放一处,攀关系的放一处。”汐朝大方的收下送来的礼单,来者不拒没有半分矜持,送银子来不要的才是傻瓜。
    “第二类统计价值,除了稀罕物其他的折个价,找个地方卖出去,顺便通知送礼的人,有意买回去的留下相等的银子即可。”汐朝对古玩字画不感兴趣,卫国皇宫中好东西多的是不差这点,何况银子的作用要比好看的摆设有价值。
    “最后列个单子贴出去,按原先拟好的措施贴出去示众,东西我可不敢白要免得有朝一日再遭到不必要的弹劾。”汐朝要银子是为民生当然要让百姓知晓。
    “那些送礼的官员出了银子得了好名声,再有歪心思真就无药可救了。”汐朝这一手即解决了实施举措上缺银子的难题,避免日后朝臣抓住不放造谣生事,又为朝臣树立新风,立了个善举的牌坊失了弹劾的借口,一举数得多美。
    “主子何必为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做名声?”红蕊不理解主子的想法,讨厌有目的的人算计。
    “人家出了银子忍痛割爱总要给出相应的好处,才好体现出我非贪私结党之人。”汐朝点明其中的关窍,红蕊恍然大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