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和二杠子并没有走远,躲在一暗处,看到罗先凯暴跳如雷,两人都捂着嘴偷笑,事儿已经干了,就看罗先凯接下来的反应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几把刷子。
追出去的两辆车直接被吴昕甩得没了影儿,回来看罗先凯被收拾成了猪头,个个面面相觑,罗先凯大骂道:“还不特么报警?”
一人弱弱道:“凯哥,真要报?”
罗先凯一拍脑门子:“算了,回KTV调视频,我特么到底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打老子蒙棍。”
普桑的车牌早就下了,大仙和二杠子也都戴了衫帽,又隔那么远,KTV门口那视频要能看得清特么见鬼了。
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让罗先凯吃个亏,没有直接干他的意思,瞅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罗先凯,两人悄悄溜了。
半个小时后,我在笑春阁接见了他们,见我一脸浮肿没睡醒的样子,大仙的损劲儿就上来了:“卧槽,我们拼死拼活的,你特么在这儿花天酒地,吴昕,干他小叽吧。”
二杠子嘿嘿发笑:“还真是小叽吧。”
“蹬鼻子上脸是不是,我特么踹死你。”我穿着大裤衩着,确实有小的嫌疑,有些恼羞成怒,冲着二杠子发飙。
几人闹腾了一阵,我拉着几个去了包间,安排了一顿,大仙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把他们干的事儿说了,我当场就骂上了:“一对半傻逼,你们给他开暗杠,他特么知道谁干的?要开也得开明杠啊。”
大仙翻了翻眼睛说:“开他明杠,那逼养的肯定得跟我们干起来,你不说要我稳当点吗?”
我也是无语了,吴昕这时插了一嘴:“我留了点线索给他。”
我看过去:“啥线索?”
“我露了半张脸。”吴昕舔了舔嘴唇,一副骚相,“不让他找到我,怎么摸他的段位?”
说实话,我特么现在特别怕麻烦,大仙的事儿已经让我绞尽脑汁了,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卷入纷争里去,但吃这口饭的,麻烦不会因为你怕它就不来,当即安排锤子跟吴昕一块儿出入,电话随时保持畅通,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哥几个立马支援。
“不说我们的了,你跟魏三谈的怎么样?”大仙跟鸡屁股死磕,满嘴都是油。
“卧槽,你咋知道我跟魏三谈的?”我很惊讶,我根本没跟他说起过这事儿。
“我都告诉他了。”吴昕又插了一句。
“卧槽,昕儿,你特么现在话也多了。怪不得你们几个虎成彪了,仗着后面有魏三是吧?”埋怨几句,我把魏三的态度说了。
大仙灌了一口啤酒,想了想说:“我看这魏三多半靠不住,什么特么雏鹰自己飞,成老鹰了,还要他干嘛?”
我一直醉到现在,头还晕着,赶紧倒了杯啤酒投投,咂着嘴说:“魏三的段位是摆在那儿的,只要他说句话,罗先凯哪怕不尿,也得抖一抖,不过看他这行事风格,跟我们碰一碰那是迟早的事,所以咱们要未雨绸缪,这两天先把他的行踪摸清楚,要是真不上路子,也不介意干他一把。还有,罗先凯是跟马大炮混的,这马大炮谁知道是个什么来路?”
锤子虎叭啦叽地来了一句:“管他什么来路,操特么的,挡我者死。”
看着锤子往只为瓦全不为玉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也是无语了。这鸟人自打被周子明敲了之后,脑筋逐渐向“一”发展,除了干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前一阵子还在唠叨要干肥肥,我还以为他还惦记着那游戏厅,后来一问才知道,他就是单纯地要干肥肥。
“这个底一定要摸清楚。”大仙摇头晃脑地哼着京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知鸡知逼,百战百胜,高,哥,实在是高。”二杠子竖起了大拇指,被大仙一脚踹了个跟头,大骂道,“有空儿去特么看看书,别瞎叽吧乱扯,特么给我丢人。”
哥几个吃饱喝足,我也清醒了很多,看看时间,九点多了,听那小姑娘说,刘主任不是混社会的人,也没啥夜生活,估计这个点儿应该在家里,于是我让他们先歇着,我去拜访刘主任。
几个人嚷嚷着要跟我一块儿去,我看了一眼新加入的二杠子,大仙丑的连狗都怕他,铁锤一脸虎相,脸上的骚疙瘩闪闪发光,二杠子那光头上好几条疤,这三人一出去,要说他们不是流氓,那跟阎王爷没叽吧一样,鬼都不信啊。满眼也就吴昕长得还像点儿人,不过这小子现在眼神阴恻恻的,就像条要择人而噬的饿狼一样,即便是帅气的我,也拉不高几人的颜值,别把刘主任给吓死了,于是一摆手:“艹,我跟人家谈生意,又不是去打狼,你们跟去干嘛?好好睡一觉,给我养好精蓄好锐,有你们出力的时候。”
最近酒驾查得厉害,我也没敢开车,洗了个头,把头发弄得顺顺的,然后打了个出租直奔鼎盛公馆而去。
到了卫门室,我跟门口大爷聊了几句,两根烟的工夫就摸到了刘主任的楼幢房号,施施然过了去。
…………
家里,刘主任正勾着头,为十一岁的儿子擦洗身体。儿子从生下来就脑瘫,多少人劝他放弃了算了,对他是件好事,对孩子也是个解脱,可是他舍不得自己的骨肉就这么没了,硬撑着养活了下来,一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儿子只有三四岁的智商,脑袋软绵绵地耷拉着,嘴角粘液哗哗流着。
擦着儿子的嘴角,刘主任心疼地说:“傻小子,有什么高兴事乐成这样?”
儿子会说的话不多,含糊地叫着:“饿,吃。”
刘主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把儿子放到床上,把手机塞到儿子手里:“乖,你先玩着,爸爸给你弄吃的。”
脑瘫的儿子知道什么呀,肚子饿就是肚子饿,没吃的就不行,直接把手机扔了,啊啊叫着:“饿,吃。”
这一急,屁股下面屎尿齐出,把个床上搞得臭气熏天。
刘主任眼里就泛起了泪花子,呆立了几秒钟,抱着头蹲了下去,一米八几的汉子嚎了起来:“我特么作了什么孽啊。”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开门声,刘主任止住哭声,转过头,就看到媳妇开门进了来。
女人似乎没想到刘主任会在家,眼神里就有些慌乱:“添……添丁,你啥时候回来的?”
“卧槽泥马!”刘添丁猛然暴怒,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啪啪就两耳光,“你特么还知道回来啊,你看把孩子饿成啥样了?”
女人本来还有点慌乱的,被刘添丁这两巴掌扇过了之后,反而跟打了鸡血似的,冲着刘添丁又抓又挠,没两下就把刘添丁挠得一脸血印子。
刘添丁本来就上火,情急之下又是一耳光扇过去,根本没看到自己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所以一耳光扇在半空就被一只大手给攥住了。
“差不多行了啊。”这只手的主人是个身高跟刘添丁差不多的男人,不过更壮实更魁梧,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刘添丁。
刘添丁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你是谁?”
“我是谁?”男人笑了笑,“我是小栅的朋友。”
“朋你麻辣个鼻的友。”为了躲罗先凯,刘添丁已经好几天没敢回家了。想到他们一起回来,想到女人刚刚一进门时的慌乱,刘添丁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愤怒地骂了一声,男人的自尊让他顾不上实力的悬殊,直接冲那男人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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