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差一点,就行了傅诗的鬼话,明明这些东西,作为观众的话,应该早就知道了。
然而,就在薛让要唯他是问时,傅诗又巧妙地岔开了话题,“你看老八,是不是已经走了?”
“是吗?”薛让转过身。
见庙里已经没了亮光,薛让不禁思索,洞明是去了哪里,而这时,傅诗却提议:“我们要不……过去看看?”
薛让觉得主意不错,便同意了,而傅诗自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火把,两人就这么过去了。
“老八怎么会知道,这庙里供奉的就是他自己?”薛让走进前院。
“因为,寺庙门口的那副对联。”来到门前,傅诗还特意停下来,照清楚给薛让看,“这是他还是凡人时,他爹留给他的墨宝,被那些后人看到了,便抄到了门口……”
“这样看来,他后人也还有点良心。”薛让努努嘴,“不过,这些假冒的后人,为什么没被发现,老八真正的族人呢?”
薛让看向傅诗,却忽略了脚下的门槛,她整个人差点去见大地,还好有傅诗“从中作梗”。
“小心点!”傅诗眉头微蹙。
“那个,谢谢你啊……”薛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气氛有些微妙,傅诗就这样看着薛让,眼中显出担忧之色,也迟迟没有松开手,还是她自己挣脱开来。
“你靠我近一点,里面比较暗……”傅诗叮嘱道。
“好。”薛让乖乖地挪了挪身子。
“因为他是孤儿,是被一个老大夫收养的,所以,自己才成了大夫。”傅诗自觉开始回答,“而且,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当年的瘟疫中,奋不顾身地救人,老天眷恋他,让他活了下来,并成为大家敬仰之人。”
“果然是大夫!”薛让点点头,“所以之前,她才会帮忙治伤,还懂药材……”
说道这里,薛让不禁想起,那个鱼腥草“炸弹”,便接着问道:“瑶光被绑架,你们去救她的戏,还记得吗?当时,老八就用了鱼腥草的药粉,真是杀伤力无敌呀……”
“记得,记得!那就是在暗示她是个大夫。”傅诗似乎也笑了,“拍那一段时,并没有用真的药粉,有个副导演,怕大家演不出被臭晕的感觉,就准备了那种臭屁蛋。”
“啊?……这样啊,哈哈!”薛让也不禁笑了出来,“我知道那东西,超级难闻,我小时候还想研究来着,后来果断放弃!”
两人聊着天,气氛还不错,然而,来到神像前面,薛让就不自觉地,变得紧张起来。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参拜者,也没有红烛和香火的衬托,晚上仰望神像,感观并不太美丽。
“老八应该不是……特意大晚上来这里来的吧?”薛让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临时起意,在进城的路上正好看到。”傅诗答道。
薛让低下头,她想快点离开,可又不想被傅诗看出害怕,在她看来,只有那些“傻白甜”,才会在这种时候柔弱。
“怎么,是害怕吗?”傅诗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没有……”薛让否定了,可声音却带着些微颤抖。
“那你为什么要握拳,还握得这么紧?”傅诗包住薛让拳头。
“我只是……”薛让有些口不择言。
薛让抽出了手,傅诗也没有阻拦,昏暗中,传来傅诗的一声叹气,然后,就看他向薛让伸出了手。
“让我牵着你好吗?”傅诗语气诚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薛让打算逞强。
然而,薛让刚走出去一步,就踩到一块凹凸不平的东西,她忍不住叫了来,“啊——”
下一秒,薛让就狼狈地,躲到了傅诗身后,她懊恼不已,却又控制不住。
“别担心,我来看看。”傅诗宽慰道。
放下火把的同时,傅诗再一次伸出手,没有傅诗在前,面对一片黑暗,薛让很快又变得慌乱,她毫不犹豫握住了那只手。
“是落叶……”傅诗说道。
听到傅诗这么说,薛让才放下心,探出头去看,好像就是外面的,或是刚刚跟着他们的步子,被一起带进来的。
“嗯,那就好。”薛让松了口气。
“那现在就出去吧……”握住薛让的那只手,傅诗又添了几分力。
这一次,薛让没有挣脱,反而回应了傅诗,就这样,两人牵着手,走出了大门。
本以为出来门,就安全了,然而看到街上的景象,薛让不禁傻眼——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啊……因为没戏份了!”想起之前,在岳州那次,薛让恍然大悟。
“什么意思?”傅诗不解。
“就是你们片场,要是没戏拍,就会这样吧……”薛让轻咬嘴唇。
“应该……就是这样吧。”傅诗似乎有些感慨,“我已经好久,没看过空荡荡的片场了……”
薛让可没有这个心情,她一脸期待地看向傅诗,“那个,你知道老八现在……去哪里了吗?”
“应该,是回客栈了吧……”傅诗不太确定。
“对对对,客栈!客栈!”薛让连连点头,“那我们也赶快会去吧!”
薛让也顾不上那么多,拉着傅诗的手,就往大门走去,可到了街上,就不知该往哪边了,只能眼巴巴地指望傅诗。
“不是还有我在吗?你不用担心的……”傅诗安慰道。
听到这里,薛让不禁放慢了脚步,她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你不会觉得怕黑,很软弱吗?尤其是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就像是故意,为了……”
“但你不是那样的呀,刚才,是我提出要进去了,你好心陪我进去了,而且,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我比较有心机……”傅诗一边自嘲,一边举起手来,“为了牵你的手。”
“不是!不是!”薛让摇摇头,“是我主动握上去的……”
两人四目相对,就这样沉默了几秒,忽然,又一起笑了起来,这一刻,薛让好像听到了心底的声音。
会去的路上,薛让一直低着头,她看着影子,想象着傅诗的模样,后来,哪怕走到有人的地方后,她都没想到,还有松手一事。
后来,到了客栈门口,薛让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慌忙收回手,傅诗也自然地放开,甚至,就像是为了薛让,还特意将手放在了身后。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薛让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
“问吧。”傅诗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你刚刚,为什么想去破庙?”薛让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