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楼?
秦露露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什么事啊?”
唐小仙眼眉撩起,有些不可置信,在她耳边道:“你不记得了?就是那天我们在千雅医院病房,一起帮李月楼还原真相的事。”
还原真相?什么真相?
秦露露心下嘀咕,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她去过千雅医院了?
李南初那样说,她爸爸妈妈也那样说,而她却什么都不记得!
她留了个心,挠了挠脖子尴尬一笑,“那件事啊,这不好不多天了嘛,我又有健忘症,就给耽搁了,来,你重新跟我说一遍那天的事。”
唐小仙笑了下,“害,我还以为你真忘了呢,那天啊……”
唐小仙绕过桌子,警惕的看了下前后左右,然后坐到了秦露露的身边,把那天的事,悄声跟她说了一遍。
秦露露听完,眸色忽明忽暗,心里惊涛巨浪,已然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看来……她是真的失忆了。
唐小仙看她脸色发白,忽而又想起另一件事,又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咱们公司不是有一个杜小仙嘛,半个多月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租的公寓里,警方一直在调查,到现在都没调查出来~”
秦露露眸色一闪,“那是怎么回事?”
唐小仙神神秘秘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公司里的人说,那两天一直有人在打听谁叫小仙……就是咱们去了医院后的那两天。”
说到这儿,唐小仙眼底闪过一抹惊恐,声音更小了,“我甚至怀疑,本来要杀的人是我,所以才到处打听小仙。”
秦露露脸色沉下去,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唐小仙道:“死的那个杜小仙,一没钱,二没貌,非抢劫,非情杀,而且她人很好,私生活并不弥乱,警察调查她的左右邻居,都说她是一个三点一线的老实姑娘。”
顿了顿,她继续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谋杀,倒也不稀奇,这件事蹊跷就蹊跷在,杀人的那个时间,正好是我们去过医院的那两天,而且还是同一个公司,叫小仙的人。”
“露露,我怀疑我们那天的谈话,被人听到了,那个小仙,就是我的替死鬼!”
在公司里,她的大名叫唐碧涵,秦露露在公司也都是叫她大名儿!
听了她的话,秦露露的鸡皮疙瘩已经起到了额头上,头皮凉了又凉,不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小声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为什么没事?毕竟我知道的也不少。”
唐小仙一拍手,“所以啊,这正是我想不透的,为什么你没事。”
秦露露目光无焦距的看着桌子上的咖啡,须臾,幽幽开口,“不,我并非没事,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了……”
唐小仙心头一跳,“为什么?”
秦露露凝重的看着她,“因为……我失忆了,所以才逃过一命……”
“失忆?”唐小仙惊诧的捂住嘴.巴,“所以刚才一开始,你并不是装的?”
秦露露点头。
唐小仙战栗,“露露,我觉得此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再打草惊蛇了,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有什么事,我们手机联系,还有,以后人前人后,叫我碧涵,你多配两个保镖吧。”
秦露露“恩”了一声,“你说得对,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开吧。”
唐小仙起身,大笑道:“秦露露,那下周的聚会,一定要来啊。”
秦露露拍了拍她的肩,“当然,那我先走了碧涵。”
“恩,拜拜。”
秦露露和唐小仙相继离开了咖啡厅,二人都没发现,他们走后,一直被杂志遮挡的两个男人,放下了杂志。
其中一个人拨通了林疏桐的电话,“她今天见了一个叫碧涵的女人,二人相谈甚欢,最后还约好下周聚会。”
办公室里,坐在韩元希身上,被顶起起伏伏的女人,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把她看好了,有任何异样,都要立刻马上告诉我。”
“明白。”
挂掉电话,林疏桐扔下手机,风.情万种的甩了下头发,看着身下的小狼狗,又看了眼旁边坐在轮椅上快要气死的男人,愉悦的发出阵阵娇吟。
从前的她真是太傻了,为了一个脚踏几只船的渣男,放弃一片森林。
渣男哪有听话的小狼狗好。
她有些明白那些富婆的快乐了,哈哈哈……
李月楼闭着眼睛,额上的青筋直跳,紧咬着后糟牙,不断地告诉自己,忍住,只要他忍住,就有把痛苦还回去的一天。
他要把毒妇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他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
马来西亚南部,一座无名小岛上。
许嘉树收到许小雅的信息,眼底闪过些许动容,只是这份动容再看到监控里面的女孩时,消失殆尽。
再像,终究也只是一个假的。
他拿起牙签,把小筐子里的虾,一只一只仔细挑去了虾线,剥掉了壳儿,均匀剁碎。
一碗香气扑鼻的虾滑紫菜汤很快做好。
锅里蒸的梭子蟹也熟了,他端下来,剪开,把蟹肉一点点剔出来,又炒了两样青菜,摆放进保温盒里,然后提着去往关林知雨的小屋。
其实他和她的住处并不远,就在她房间的后面二十几米处。
这座岛五年前被他买下,这里除了他俩,空无一人。
夜色淡沲。
一轮圆月悬于西天。
清冷银辉倾洒在黑蓝海水之上,瑟瑟如流泄的钻石,光影叠错,美轮美奂。
林知雨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望着月色下的大海,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颓废气息。
海风拂面,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肚子里不断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今天是她绝食的第四天,她只靠着一口水,吊着这条命。
她在赌,赌关她之人不会眼睁睁的看她死。
如果想她死,就不会每天给她送来精致饭菜。
熟悉的开锁声音传来,林知雨睨过去一个眼神,又虚弱的收回来,干涸的嘴唇裂了几道口子,随着她浅浅勾起,而再度裂开,沁出一丝鲜血。
许嘉树打开小门,看着地上未动的饭菜,脸色沉下去,四天了,她是铁了心要绝食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