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听到脚步声,只略略抬着苍老的要死随意看了一眼,便又低头乒乒乓乓地算了起来。
唐悠悠见对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径直走向了放着电话的茶几。
拿出了卡片,拨通里面的电话。唐悠悠又朝那老头子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好简单地说了约见的地点便挂掉了。
又到楼梯口的时候那掌柜的又抬头瞥了她一眼,依旧不冷不淡的。唐悠悠心下奇怪,只好加快步伐下了楼。刚好伙计也把表修好了,唐悠悠付了钱从门口拦了辆黄包车便往约定的地点赶。
两人约见的地方是一个古朴茶楼,因为地方偏僻所以人不是很多。唐悠悠到了包间的时候,张恒已经在里面悠闲地喝起了茶。
“张老板,让您久等了。”
张桓的肥肉又挤在了一起。
“能够等来唐小姐这样的美人是张某的福气。”
唐悠悠扯了扯嘴角,心下厌恶,故意挑了离张桓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张桓眯了眯眼,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道:
“唐小姐肯来,想必贵主子一定是愿意同我合作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在他眼里没有人会放着这样的馅饼不要。
唐悠悠笑着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张桓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唐小姐可以去黎城随便一个地方打听打听,这泰和酒楼可是黎城数一数二的名店了。若不是最近老板又投资了其他生意,店里资金实在周转不开。我们也不会拉人入股,只要投钱入了股,什么都不用干年底就可以得到一大笔分红。唐小姐,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可不是经常有啊……”
唐悠悠心底嘲讽,这样大的一个陷阱也不是经常有。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了神往的表情,一脸欣喜地朝着张恒道:
“若真如张老板所述,那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我家主子说了,只要能挣钱,这些都由我来做主就成。”
张恒的眼睛亮了亮,心里想着还真是两个不谙世事的蠢丫头。
“那便好办多了,既然是唐姑娘亲自来办,那我定当尽心尽力,为了咱们的共同福利竭尽所能。”
说着,张恒便起身坐到了唐悠悠的旁边,想要将那只肥硕的手放在唐悠悠的肩上。
唐悠悠不动声色地避开,起身张桓福了福身,笑着道:
“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要劳烦张老板在这中间操劳了。如今这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这钱……待我回去和主子商量了便给您送过来。”
说完,也不等张桓反应过来便疾步出去了。
张恒刚想说这才两点而已,唐悠悠就已经把门关上了。
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小娘们还挺狡猾,哼,早晚老子要把你弄回去当个姨太太。”
张桓摸着下巴合计着接下来的事情,又悠闲地喝起了茶水。
等张桓喝够了茶,背着手哼着小曲儿从茶楼出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娇小身影。
云汐一直尾随着张桓到了一个狭窄偏僻的巷子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她轻巧地翻身一跃,便跳到了不远处的墙后面,静静注视着。
等了约莫半个钟头,才有个婆子打扮的中年女子悄悄而来,四处张望着,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因为角度问题,云汐看不清楚那婆子的脸。
张桓似乎和婆子说了什么,然后便见那婆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塞了一个金锭子给张桓。云汐心里冷笑,出手还真是阔绰。
张桓赶紧将金锭子收到了袖子里,然后恭敬地朝婆子拱了拱手,先行离开。
那婆子又等了一会儿,才像没事人一般淡定地转身跟着离开。在婆子转过来的那一瞬,云汐有些惊讶却又带着意料之中——是许嬷嬷。想了想,最近的确是有些时日没去“看她”了。没想到她好的这样快,才好就走出来作怪了。
云汐见想知道的差不多也弄明白了,便往回走。
路上思索着从悠悠遇到张恒之后的种种怪事。看来这事儿绝对和大夫人脱不了干系,既然是大夫人搞的鬼。毫无疑问的,一定是冲她来的……
云汐晚上刚刚沐浴完,一身夜行衣的唐悠悠就从窗户跳了进来,摘下布巾咕噜噜灌了好些水。
云汐赶紧拿出她的衣服递了上去,唐悠悠一边换一边朝她讲述着今天所查到的事情。
“那个泰和酒楼就开在留香酒楼的旁边。”
云汐愣了愣,留香酒楼?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留香酒楼曾经是……如今成了陆培顺手下产业中最大的酒楼。这都说同行见同行分外眼红,更别说是开在一起抢生意的同行。只怕这两家定是势同水火……这大太太想拉着她去投资泰和……
云汐心里基本上是明白了过来,这陆培顺本就生性多疑,素日里又作恶多端。陆家能有今天这么大的家业,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他年纪越大也就越发地多疑起来。一个连自己结发妻子都能杀害的人,她可不认为他会信任自己的孩子。
云汐心里冷笑,看来这回大夫人是下了狠招儿了。不过……她陆云汐可不是那么好陷害的。
云汐朝唐悠悠摆摆手,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唐悠悠听着笑了起来,忍不住夸赞。
“小姐,你可真是厉害。”
云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些得意道:
“那可不,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笨丫头。”
唐悠悠鼓着腮帮子瞪了云汐一眼,整日里就知道取笑她。
夜黑风高之时,陆府何处都已经熄了灯。陆明珠也关了灯歇下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一个娇小玲珑的黑色身影轻巧地潜入,没有一点声响。和云汐的房间不同,陆明珠的房里全部都是奶白色欧式家具,和陆府整个古朴庄严的风格搭配起来,实在是怪异。
接着微弱的月光,云汐三两下跃到了陆明珠的首饰台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想必都是她平日里几乎不用放着压箱底的。挑了几个特别又贵重的,又沿着原路一跃,从窗子里出去了。银白的月光照射在了房间的地板上,悄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