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内响起了手机铃声，顾辰商正在公司处理紧急文件，接着拿着手机走出门口。
顾辰商摁下接听键，耳边响起乔什的声音，“老板，沐小念已经出来了。”
顾辰商挂了电话，狭长的双眼缓缓闭上，掺杂了复杂神情的目光收起，顾辰商自己都觉得心底似乎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早料到顾长风不会对她怎样。
沐小念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城里都亮起了夜灯，这里的夜景很好看，只不过沐小念此时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顾辰商是混蛋！”
沐小念低声咒骂道，抬脚就把一颗石子踢下桥，那石子落到河里迅速沉了下去，她对顾辰商的感情也是这样，陷进去就回不来了，无穷无尽地吞噬着她。
她整个身子趴在桥栏上，假如现在有一个人朝她后背轻轻一推，恐怕就会掉进这深不见底的河里。
夜晚的冷风拂过她的脸颊，钻进衣袖、裤管，沐小念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她生生打了个寒噤。
不行，她要去找顾辰商，去找他说清起码还有一线希望，什么都不做的话，永远都不可能解释清楚。
沐小念掏出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人机声音，沐小念心底涌现了一阵阵无力感。
她拿了顾辰商的方案，但距离拍卖的时间已经很接近了，他是不是召集人手去公司连夜加班赶方案了，对，一定是这样。
想毕，沐小念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公司。
沐小念赶到公司正好撞上散会的顾辰商，她风风火火地来，身上还蹭了不少灰尘，因为散会不久，还有好多人没离开，都朝这边望过来。
沐小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想让顾辰商丢面子，所以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干站着、两只乌眼直勾勾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顾辰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跨步，走向办公室，一举一动都在刻意让沐小念跟上他。
她果然像只小猫儿似的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只不过她没有看出来顾辰商是有心的，然而顾辰商未雨绸缪，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干嘛。
她一句话未说。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的目光全部聚在他身上，声音有些哽咽，“顾辰商。”
顾辰商面对她的眼泪不惊起丝毫波澜。
她只觉鼻尖阵阵发酸，“我……我想跟你说清楚……”
“够了！”
顾辰商冷声打断她的话，双眸深沉的不见底。
他也想信，可是他偏偏不能信，这些话是顾长风亲口说出来的，顾长风没必要骗他。
至于她的心，他想，也没必要清楚……
“顾辰商，我是真的，我不是故意的……”解释到一半的话突然噎住了，沐小念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接近他吗？可这偏偏就是事实！
顾辰商薄唇紧闭，不等沐小念继续解释，转身擦着她的肩离开，没有一分想要逗留的样子。
沐小念垂下脑袋，心脏仿佛炸开了痛得无法呼吸，眼泪控制不住一滴滴地掉下，打落在地面上混积成一团，晶莹剔透。
她该怎么解释，是不是解释已经没用了。
顾辰商对她的好，是不是在这一瞬间，已经荡然无存了？
沐小念吸了吸鼻子，刺激的空气充斥着鼻腔，她眼泪汪汪地盯着他，阻断了他的去处，想让他听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