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场内。
刚被宣布获胜的玉冰欣喜地抬头看向器武首席,却只捉到仇酒儿匆匆离去的背影。
一阵失落袭上心头,但他忽然想到酒儿可能是去选手通道等自己了,这才提气拖着透支的身子向通道行去。
可仇酒儿却不在,等着他的是一团又一团前来贺喜的名门望族。
“诸位!诸位!多谢各位前来贺喜,少主消耗过大,今日不便与各位畅谈,先行告退,还望见谅!见谅!”
玉成浩等几位学园高层一边护着玉冰,一边请开贺喜的贵族,缓慢地从通道退出。
一路退到斗技场的一间休息室,以徐老太为首的诸位医务一拥而上,专心致志地替少主恢复冶疗。
“呼邪,酒儿呢?”
看着才一坐下就拿出传音水晶的玉冰,玉成浩脸色一黑。
水晶那边传来呼邪恭敬的回话,“与极品魅惑在一起,坐标南一街苏式小馆。仇姑娘低着头脸色不祥,极品魅惑……一脸震怒,情绪波动较大。”
玉冰目光微沉,只是吩咐徐老太加速。
“少主,请听属下一言。仇酒儿此人,胸有鳞甲、心思叵测。赛前公子告白时,属下看她久久未定下主意,生怕她拒绝您以生变数,所以对她传音提醒。传音数句她都不为所动,直到属下以利相诱,告知她如果答应便可任选琅嬛苑所藏全部心法法门武技时,她竟突然开口答应。属下深知不该插手少主的事,但事情已经发生,属下不敢有所隐瞒,还望少主阴察秋毫,对仇酒儿多加防范!”
冶疗告一段落,玉冰换下一身尘土血污的劲装,一边听着玉成浩冗长的报告。他面无表情,心里却将玉成浩这个擅加干扰仇酒儿决定的猪头骂了一通。
“玉成浩,你觉得,是琅嬛苑里那几本十尊人手一部的秘籍诱人,还是作我玉氏的少夫人所得资源更广?”
玉成浩听到玉冰寒凉的话语,心中一惊,立即单膝跪地连连谢罪!
“属下知错!是属下心狭,对仇酒儿妄加判断,请少主恕罪!”
玉冰重重冷哼一声,“下次你们想告仇酒儿的状,先去想个高阴点的罪责再说!把我的心上人想得那么不堪,是暗讽我玉冰眼睛瞎了还是失心疯了?!”
“属下不敢!属下知罪,请少主责罚!”
玉冰对镜简单理了理新换好的裳服,丝毫不理跪在地上的玉成浩,带着侍卫风风火火地离去了。
*****
苏氏小馆。
老板娘活了四十岁都没见过如此俊美脱俗的男子,高贵柔滑的紫发、祸国殃民的五官、晴光映雪的容颜……
人活一生,能亲眼见到如此如梦似幻般的人儿也值了。
月阴秀感到一阵恶寒,转眼一看,那肚腩上长着四道游泳圈的肥胖老板娘正对着自己一脸花痴地凝视着,顿时月阴秀只觉得眼睛上都好似蒙了一层猪油般恶心。
修炼者尚可以精神力抵抗魅惑体质的吸引,但寻常人见到不加收敛的月阴秀,能控制住自己不亲上来都是好的了。
月阴秀还没来得及转过视线,那老板娘就给他来了一记飞吻,泛着水光的厚唇嘟嘟嘟。
月阴秀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他偏过头,精神力却直直地刺向老板娘。
“轰——!”
“天呐!老板娘被顾客帅晕了!”
“快来人,来两个壮汉抬老板娘进屋休息!”
店里为数不多的顾客都把视线投了过来,月阴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想到进入神陆俗世后,所作所为都要被一群凡人束缚,就像是非套上副枷锁似的,他顿时感到极为愤慨,而这幅神色落在远处的呼邪眼里,自然就变成了‘一脸震怒,情绪波动较大’。
半柱香过去了,仇酒儿仍在沉思。
“我的妈呀,又来了个大帅哥。”
“嘿嘿,他也好好看啊……”
“你玛了个腿的犯什么傻,这他妈的玉氏商会的少主,还不快去接待!”
苏氏小馆顿时慌乱躁乱了起来。店老板和伙计刚想上前招呼就被玉氏侍卫隔开,又讪讪地退下,就凭他们这儿朴素的环境是无论如何招待不起玉冰这种大人物的。顾客和后厨的伙计一个个都远远地围观议论起来,只有仇酒儿仍像个雕塑般纹丝不动。
月阴秀盯着玉冰柳眉倒竖,朱唇抿得死紧;一见到玉冰,他难免回想起被玉氏捉捕刑讯的那两天,气恼的同时又难免怯懦。
这个凤眼混蛋,看着人模人样,狠起来与邪魔无异;师妹若跟着他,恩爱时还好,没有感情了恐怕会落得个极凄惨的下场。
趁着隔音屏障尚未退去,月阴秀理直气壮地喝道,“你来找我师妹作甚!”
玉冰并不出声,而是传音反问道,“还没被揍够?”
“你!”月阴秀几乎被气晕,但看着玉冰身后一排排的高阶护卫,只能极为不服气地向仇酒儿吼道,“师妹!这个混蛋恐吓我!”
仇酒儿本着能躲一时躲一时的想法,一直在假装不知道玉冰来了,这会儿被莫名告状也大为光火;你一介八阶君主被一个五阶职业者恐吓,还找我一个更小的四阶来告状?天下君主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但师兄是自己人,玉冰是外人,该帮谁仇酒儿分得清。
仇酒儿终于不再装死,坐起身理了理刘海平淡道,“师兄,算了,玉氏少主还不是想骂谁就骂谁,下次我也去帮你把他的师兄骂一通,就是器武那个叫薄暮云的剑客,也算是扯平了。”
玉冰委屈,“酒儿,你的师兄骂我是混蛋,你怎么不替我说句公道话?”
仇酒儿故意不直视他,冷淡道,“那你也骂他的师妹一句混蛋,就算扯平了如何?”
玉冰自然不会骂仇酒儿混蛋。气氛一时僵硬,玉冰敏感地察觉到仇酒儿确实不是很情愿答应自己的追求,月阴秀踩着比赛刚结束的时机就拉走仇酒儿,恐怕也是这一原因。但无论仇酒儿为何答应,玉冰相信这其中必有她对自己的真情实感在,这也变成了玉冰最大的依仗。
“酒儿,看来你与月先生谈得并不愉快,不如我们先去做些旁的?你在四方大赌馆赢得的赌金,我们还是快去取来为妙。去得迟了,他们恐怕会以资金周转不灵为由逼迫你宽限给他们三年五载、甚至更长的时间。也可能借着你毫无背景故意削减你应得的金额。这都是赌馆常用的伎俩,我陪你一起去,料他们也不敢造次。”
这事仇酒儿还真拒绝不得,只能在月阴秀严厉的视线下软软地答应了。
“车驾狭窄,就不请月先生一起了。慢走不送。”
“哼!谁要跟你们一起!”
月阴秀嘭地一拍桌子,气滚滚地离开了。
月阴秀对两人的感情有害无利,玉冰自然要让他快滚。
“酒儿,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