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林中时不时传来的夜鸟声让人背脊生凉,心生压抑之感。
“四皇兄,咱们如今该如何?”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面色焦急地看着座上的人。
四皇子沐子舒双腿交叠坐在,紫檀木的座椅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诡谲的亮,一双丹凤眼中充斥着不屑与得意,薄且长的唇线勾起一个斜笑,放在椅座上的手缓缓地摩挲着食指上祖母绿的戒指。
“六弟你急什么,如今的局面我们在上,他在下,你觉得他还有几成把握能够翻身?”
“……哈哈哈哈,还是多亏了四哥和贵妃娘娘,来,我敬四哥一杯!希望咱们早日除了沐子熙那个麻烦!哈哈哈……”沐子祺脸上即刻换了一副谄媚的模样,举起桌上的酒递给座上人。
沐子舒接过轻笑一声缓缓送到嘴里,六皇子面上笑容不变,敛下眼皮遮掩住眼底浮现出来的野心与嘲讽。你老四要是没有我这靖康侯府的支持,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在老子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呸,等除了沐子熙那个杂种,下一个就是你!
“老六啊。”
“啊?四哥?”沐子祺再抬眼眼中只剩满是恭维的笑意和敞开胸怀的坦荡。
四皇子抚了抚指上的祖母绿,无声弯唇,“估计这两日沐子熙就快要找到解药了,父皇于他可是最大的靠山,若是父皇醒了,你我二人怕是……”
“四哥的意思是……”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我弑君吧?沐子祺心中直犯嘀咕。
“你去试探试探老九,趁机毁掉解药。”沐子舒颇有深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臂之远的六皇子。
“是,我定然不会让那小杂种得逞!”沐子祺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怕是六弟妹也要等着急了。”沐子舒兀自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是,六弟告辞。”
看着戒指上反射出沐子祺渐行渐远的背影,沐子舒的丹凤眼变得深沉,嘴角逐渐垂了下来,这样至高的位子恐怕你坐不来啊,我亲爱的六弟。
沐子祺趁着夜色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进屋后六皇子妃边给他更衣边问,“如何了?”
沐子祺怒气冲冲地回答,“这个老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我去毁掉沐子熙那个杂种的解药!”
“哎呦,这您还气什么呢?他没让您去弑君就不错了……”六皇子妃长得一副刻薄相,双手微微抚着沐子祺的胸口,“弑君这事若是您做的,日后也必定遭人诟病,还不如让他亲自解决的好。”
“不错,让他自己做去吧,日后我也有了除掉他的理由!哈哈哈哈,娘子果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只是日后夺得皇位,还需娘子在岳父大人那里多多替我交代一番。”沐子祺伸手抓住六皇子妃的手,一把将她拉去怀中,一番亲热。
六皇子妃娇喘着答道,“那是自然……”
“而今,只需除掉沐子熙这个小杂种便可……”沐子祺一下拦腰抱起皇子妃,惹得后者一声娇呼。
“殿下……”
“眼下,还是**一度要紧啊……哈哈哈……”沐子祺淫笑着向内屋走去。
翌日
“阿木姑娘醒了么?”阿木洗漱完毕就听得门外言北的询问。
“嗯,何事?”阿木擦擦手开了门。
“殿下请姑娘去一同用早膳。”言北面无表情的传达完毕,站在原地不动。
阿木瞧了瞧他,不禁一笑,“为什么你跟你弟弟差别这么大?”
“阿南从小便淘气些。”阿木看着跟在身侧的言北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心底还不禁感叹,沐子熙这家伙身边的人可都挺怪的。
长相七分像,却偏生一个常年面如寒霜,一个总是笑颜如花,哈哈,有趣有趣。
“阿木!快来快来,”沐子熙站在门口就看见了阿木,上前拉着她进门,指着一桌子的早点道,“我让人准备了这么些早点,你看看喜欢吃那些,不喜欢我再叫人重做。”
满满一桌的精致早点,阿木从小可真没吃过,“这么多,咱们两个人,吃的完吗?”
“吃不完也没事,你先尝尝看,看喜欢不喜欢?”说着沐子熙加了一块银丝小卷放在阿木的碗里,又给她添了碗粥,夹了许多小菜。
“行了行了,我吃不完啊,别夹了别夹了……”
阿木正与食物进行着奋斗,沐子熙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唇边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你也吃啊,别看看着我……”阿木小口啜着粥。
“阿木……你还生我的气吗?”
阿木听的这句话,双眉一皱,艰难的把喉间的一口粥咽了下去。
“阿木,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
“阿木,我真的认真的反省了自己,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在乎你了,关心则乱,所以……”
“……”
“阿木啊……”
“好好好,原谅你了原谅你了行了吧。”阿木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嘴里叼着的小点心吐出来“原谅他”。
沐子熙终于停止了念叨,一双凤眼笑成了两道缝,嘴角快要飞到耳朵根了。
“咳咳,那个,我有事跟你说来的。”阿木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小点心。
“什么事?”沐子熙拿了块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嚼着。
“我有你的药引子。”说着阿木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上面歪歪斜斜地绣着一朵莲花还有两个字。
沐子熙凤眼中闪过惊讶,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接过阿木手中的荷包,轻轻用手抚摸着上面的画字,如获至宝一般。
“阿熙?”阿木无语地喊了他一声。
“阿木,这是你幼时自己绣的么?”沐子熙眼中满是惊讶。
“嗯。”
“太可爱了……”沐子熙又低下头去摩挲那个荷包。
“……”重要的不应该是里面的东西吗?
殊不知,对于沐子熙来说,药引解药不算什么,皇帝的命也算不得什么,此时此刻他仅仅就是感叹时光惊人,他能够看到阿木幼时的东西,即使那么丑那么不入流。可在他的眼里,就是比那些宫里的绣娘绣的,还要好看上一些,他甚至忍不住想象那么小的阿木,拿着银针对着昏黄的烛火,在冷冰冰的山洞里,为自己的第一个荷包而努力的样子,不禁让他心头有些酸软。
他想他可能真的疯了吧。
“你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
“我不知道,我是师父捡回来的,师父告诉我的生辰,但是我相信师父,师父说是,那我定然是那时生的。”
沐子熙看着阿木说起墨离歌眼中涌动的神采心中又是一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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