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特训,周五的剧团排练中,月慕辰已经可以和其他演员对戏了。这不禁让剧团的成员对她刮目相看,质疑声也不复存在。
休息时,月慕辰一个人躲到角落的观众席上,打开手机。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连微信都没有一条。
这一周,陈羽天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给他打过电话,发过微信,甚至还发过几条短信。可不是语音回复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连发过去的信息也都石沉大海,杳无回复。
或许,他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出差,而是又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吧?可为什么连一个音信都不给她呢?难道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吗?会不会很危险?
她第n次为他的处境不安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
安德烈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大哥,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月慕辰白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矿泉水。
“哈哈,你在想什么呢?我这样都能吓着你?”安德烈露出了暖阳般的微笑。
“没什么。”月慕辰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安德烈瞄了一眼她的手机,继续以高兴的语调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啊,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也是你这个师父教得好啊,不然我哪会进步得这么快。”月慕辰对他笑笑,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教的好。
周三拉着她练了一天,要不是后来下起暴雨,看他那架势要拖着她练整个通宵。
昨天她有课,也被他逼着见缝插针地练习,一直练到半夜十二点,才送她回家。
不过说实话,安德烈真是天生的演员,对演戏的见解独到精辟,不仅是演技,而且在戏剧创作上也对她深有启发。
在排练时,他一反平时那种亲切慵懒的模样,异常苛刻严格,但又让你对他的专业心服口服,不得不承认,那样的他自有另一番魅力。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安德烈嬉皮笑脸地看向她。
“奖励?”
“对啊,我这么辛苦地栽培你,你总要奖励我一下吧?”
“没有。”月慕辰挪开目光,漠然地又喝了一口水。
“就知道你这么小气。”安德烈努努嘴,向后靠在椅背上。
舞台上,娜塔莎穿着龙套的衣服正在和另一个女演员聊天,期间,她不时往他们两个所在的观众席看来。
月慕辰是昨天才知道,那天她和安德烈离开后,娜塔莎帮着团长一起劝服了一些不服气的团员,正是因为有她的劝说,才很快地摆平了事态。
今天在剧团里见到她时,她没有对月慕辰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似乎她根本就没把角色被抢一事放在心上。见她这样,月慕辰连道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再看身边的这位始作俑者,一派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做法感到任何内疚,而他今天见到娜塔莎时,跟她之间的互动也是一如既往,真是搞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想开口询问,安德烈就先一步开了口:“天还没回家吗?”
月慕辰一愣,心想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他就又紧接着说道:“他不会这一周都没有联系你吧?”
“你怎么知道?”月慕辰一讶,脱口而出。
安德烈挑眉睨了她一眼,“毕竟我和他多年同学,我想我大概比你还了解他。”
“难道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安德烈咧嘴笑了起来,表情高深莫测:“哦,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同为男人,这点义气还是要有的。”
他故意在“同为男人”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那种暧昧的态度,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月慕辰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出了声,“哈哈,你别演了,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安德烈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一时也愣了愣。
月慕辰淡淡地笑了笑,眉眼间一派光风霁月,“好了,不跟你扯了,我继续去排练了,你也快点过来。”
说罢,她就起身向舞台走去。
剧团排练结束后,安德烈破天荒地没有拉月慕辰开小灶,于是,她便早早地回去了。
打开院门,屋门,关上。
她悄悄地来到二楼那个可以看见街角的房间,向窗外看去。
果然,今天那辆车又来了!
自陈羽天离开后的隔日起,那个街角就每天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
起初,她还以为是陈羽天的车,以为他回来了,就奔了过去。可是她一靠近,那辆车就迅速地开走了,而当她回到屋子里,过一会儿,那辆车就又开了回来,停在了同一个地方。
不仅是屋子附近的街角,每一天,这辆车都会在她出现的地方出没,不经意间,就会被她看见。
她很害怕,打电话给陈羽天,打不通。想过报警,可又担心警察查户口会注意到陈羽天,所以也不敢。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之前她遇险,所以陈羽天特地派了什么人来保护她?
可是记忆回溯时,竟觉得这辆车似曾相识,似乎早在她没遇袭的时候,就曾在某些街角看见过。
更何况,如果真是他的人,他总会知会她一声的,不是么?
越想越怕,可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她选择了漠视。
月慕辰将所有的门窗紧闭,再次启动了屋子的红外防盗监测系统,早早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前两天太累,她想在今晚补个好觉。
却没想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脑子里不住地往外蹦着各种各样的思绪,有剧本台词、有学校的功课、有关于自己安全的担忧、也有白天安德烈跟她说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虽然她当时装成一副根本没有听懂的样子,可其实她知道安德烈在暗示着什么。
虽然她根本不相信他的暗示,可心里还是有点介意,而夜深人静之时,也会不知不觉地往那方面去想。
这些日子以来,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就当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鼻子越酸的时候,突然于寂静间,听到了一个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