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聿白儒雅的笑了笑,他温和的看着陆妗,眼里仿佛都荡漾着几分柔意:“怎么,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陆妗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冷着脸,说道:“阁主说笑了,我哪敢。”
苏聿白没再讲什么,目光落在地上的花瓶碎片上,面色是一如既往的谦逊有加。
苏聿白转头,对陆妗说道:“你还把我送给你的花瓶给砸了?”
陆妗听后,微愣,却是一秒便恢复如常,“呵”了一声:“你送的?”
苏聿白没和陆妗多计较什么,只说道:“脾气不仅一点也没变,还贵人多忘事,你啊。”
不难听出,苏聿白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宠溺。
陆却妗是一成不变的冷淡:“就算我是贵人多忘事,那你也是猫抓耗子,瞎管闲事。”
陆妗口头上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苏聿白留。
苏聿白则轻笑了两声,没有反驳陆妗。
陆妗受不了苏聿白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容忍。
她总想看看这张温润如玉对的脸上,生气起来,会是何等模样。
苏聿白对陆妗,向来是无底线的包容。
陆妗犯了什么事,苏聿白从不会过问什么,却总会默默的替陆妗收拾烂摊子。
别说是外人,连琉璃阁中人,都不曾知道苏聿白和陆妗之间的这段渊源。
苏聿白明面上是圣者大陆四大家族之一苏氏家族公子,但背地里,是琉璃阁阁主的身份。
若非是圣者大陆顶级情报掌控者,否则,绝不会了解到苏聿白的这一层身份。
所以说,苏聿白是琉璃阁阁主之事,鲜有人知。
至于苏聿白对陆妗的态度,就很扑朔迷离了。
陆妗对苏聿白的态度再差,苏聿白都不怎么会变脸,一味纵容。
久而久之,陆妗习惯了与苏聿白的这种相处模式。
苏聿白越对陆妗包容,陆妗就会越是得寸进尺。
而苏聿白,在听到“猫抓耗子,瞎管闲事”时,脸色微微一变,正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陆妗在察觉到苏聿白脸上霎时的变化时,有一秒的慌神。
待陆妗稳住心绪后,内心里,不想对苏聿白表现出抗拒的态度,可一些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对我好!”
苏聿白听惯了陆妗说的这类话,仍是没什么反应。
是时候归入正题了。
苏聿白没再和陆妗多说什么“平常话”,开门见山道:“断魂阁右护使之事,是你的不对。”
果然,前来所为的,是闫紫御之事。
在这件事上,陆妗是机关算尽,到头来一无所获,也是颜面尽失,她不想谈及这事。
可在苏聿白面前,陆妗不想服输,仰着脸,嘴硬地说道:“我没错。”
对此,苏聿白很无奈。
但是,既然陆妗对此事很抗拒,又满脸“我只想避及不谈”,苏聿白也别无他法。
苏聿白的语调是一软再软:“行了,我先命侍女把这些残渣碎屑打扫干净。”
陆妗眼里本波澜不惊,听闻“我先命侍女”几字,一口否决道:“不行!”
苏聿白抬起的脚,落回了原位。
陆妗看苏聿白的眼里泛起迷惑的神色,挑了挑眉,辩解道:“我的寝宫自有人,无需劳烦你。”
一联想起苏聿白和其他女子说话的画面,陆妗更是气闷得怒火中烧。
她不管,她不允许。
就算不可避免,最起码,别让她瞧见。
陆妗径直从苏聿白的身旁走过,看都不看苏聿白一眼,眉眼清冷。
对于陆妗冷淡的态度,苏聿白不以为然,眸子里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陆妗一看到寝宫外的那些侍女,怒气值又“噌噌”的往上涨。
那些侍女,在看到陆妗出了寝宫后,一个个把头埋低,低眉顺眼的样子。
陆妗不管这些侍女如何,但就是一看到她们便来气。
虽说苏聿白对她一直都很好,但谁知道,这些个侍女,会不会不走心、没长眼,胆大包天且明目张胆的勾.引苏聿白。
麻雀总会想变成凤凰,以此摆脱窘境、一飞冲天。
但,只要那个人是苏聿白,陆妗就绝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陆妗搞不清自己的这种心态。
明明面上拒苏聿白于千里之外,可内心,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占有欲。
陆妗不想对苏聿白那么冷淡的,她也想对苏聿白好,可她就是拉不下脸。
身为琉璃阁右护法,她有她的使命和担当,怎能兀自有什么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而且,苏聿白永远是翩翩有礼、温润有度的姿态。
陆妗明白,苏聿白对她好,不过是苏聿白以着笑面虎,对她假意迎合。
但陆妗的内心告诉她,即便她心照不宣这是苏聿白在逢场作戏。
可当苏聿白脸色一垮时,她仍是止不住的心慌。
陆妗把这些小心思深藏在内心深处,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真实情感。
奈何就是不行,她还是会做出一些妄然的举动。
比如说,此时此刻,哪怕这些侍女把头埋的很低很低,陆妗仍想戳瞎这些侍女的双眼。
有苏聿白在场,无缘无故就戳瞎这些侍女的于理不合,那不妨换个法子。
陆妗把袖子一甩,看着那些侍女,冷嘲热讽的说道:“怎么,地上是有金子,看得这么仔细?”
侍女们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清一色“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是我们失礼了,还请右护法大人不记小人过。”
其实并非这些侍女诚心想这么多,只因有前车之鉴。
每次苏聿白来陆妗的寝宫,陆妗总会莫名其妙地轰走室内的所有人。
有一次,在室外,苏聿白临走前,有一个侍女好奇,想瞧瞧传闻中“俊美无比、惊为天人”的阁主。
好巧不巧,被陆妗看到了。
苏聿白离开后,陆妗就毫不客气地命人生生挖了那侍女的眼睛。
过程之血腥和残忍,直叫人头皮发麻、脊背冒冷汗。
刚开始,那侍女受不了剧烈的疼痛,一直在惨叫。
陆妗听不下去,直接命人用抹布捂住那侍女的嘴巴,令其不发出声来。
那侍女被挖掉眼睛后,陆妗直接将那两眼珠子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