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脸上。
他说的是商场上的客套话，按理说都是圈子内的人，他客客气气的，顾寒羲也应当给三分薄面。
虽然他是抱着拿这事刺顾寒羲的想法，可他没想到顾寒羲会这般的不留情面。
还是在旁边有他下属和他下属的情况下。
“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牧野微皱起了眉，“我秦氏的人是做事不够周全，可我也听说了这事，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们吧。”
“而且顾总厉害，我表弟旗下的财产可都交给了顾总。”秦牧野的话语里隐隐透着丝不满。
那可是他表弟经营了多年的私人会所，在他们这圈子里有不小的名号，他表弟能飘了，倚仗的不就是这家私人会所吗。
结果顾寒羲通了关系，直接就就封了它了。
“我不明白秦总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寒羲不动声色，薄凉道，“秦总可不要污蔑我。”
秦牧野被他这话一噎，立刻就深皱起了眉。
他这么大手笔，圈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表弟得罪他了，他出手处理了他，可这些都是他暗地里做的，明面上不过是他表弟各种经营不善，倒台了。
这就像有人在你身上割了一刀肉，结果他下一秒还不认了，你还拿他没办法。
心里膈的难受。
“不过秦总说的，秦氏的人得罪了我，这倒是真的。”还没等秦牧野再开口，顾寒羲就又开了口，“我倒想问问秦总，那位去了哪里，我的人没查到他的踪迹，这和秦总有关吧。”
顾寒羲眯着黑沉的眸，动也不动的瞧着秦牧野。
秦牧野没想到顾寒羲会问的这么直接，他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笑道，“那是我表弟，他来请求秦氏的庇护，我自然要帮一把。”
“况且顾总已经拿走了该有的补偿，顾总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吧？”
“不至于赶尽杀绝。”顾寒羲轻勾着唇角，朝他一笑，可漆黑如点墨的双模里却没丝毫笑意，“我只是有些话还想要好好问问他。”
“秦总。”顾寒羲又忽然转了话锋，“秦总庇护人就是将人送到国外。”
“这也是巧了，我刚好想找个忽然离开的朋友，秦总应该比较熟悉，可以帮我找找吗？”低沉的声线透着丝轻描淡写的散漫，可秦牧野却听的后颈一僵。
他知道顾寒羲指的人是谁。
就是那个他让人送到国外的酒吧老板。
秦牧野有些拿不准顾寒羲为什么会这么问，根据那酒吧老板交代的，他应该是没有透露给顾寒羲他这边的信息的，那是他查到什么端倪了吗？
秦牧野压下了心里的不安，笑道，“顾总都开口了，我自然乐意效劳。”
顾寒羲抿着薄唇，和他对视了一眼。
扑面而来的压力让秦牧野有些坚持不住，但他还是没有回避。
现在的回避就是说明心虚了，他不知道顾寒羲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试探，所以他绝对不能退缩。
而顾寒羲……自然只是试探。
秦牧野做事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顾寒羲也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诈他一诈。
“还是先不麻烦秦总了，我先派人再找找。”顾寒羲侧过了头，看向了机场，“不过是费些时间，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好，顾总如果需要帮忙就开口。”秦牧野没敢再惹他，只与他一般，将目光转到了机场那头。
也没让他们等多久，那边就走出了一个五人团，走在最前头的那人有着外国人的立体五官，可头发却是黑色的，在他那几个清一色黄发碧眼的下属中分外显眼。
他就是莱尔克。
他的母亲是个华国人，所以他也有些华国人的外貌特征。
秦牧野显然做足了准备，他也迅速的认出了莱尔克，且带着秘书就快步迎了上去。
“莱尔克先生，你好。”秦牧野用标准的英文和莱尔克打了招呼。
莱尔克朝他点了下头，和他握了手。
“我是秦氏集团的总裁，很高兴见到你。”秦牧野自我介绍了一番。
莱尔克笑着应道，“听说过你的名字，很高兴见到你。”
莱尔克刚说完这句话，顾寒羲就走了过来，他还没开口，莱尔克就摘下了墨镜，与和秦牧野的客套不同，他此刻的笑意显得真诚很多，“好久不见，顾总。”
他说的并不是英文，而是干脆流利的华语。
秦牧野神色略僵，他轻皱了下眉，转头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
他知道莱尔克的母亲是华人，可资料上并没有写他懂华语，秦牧野侧眸看向了顾寒羲，也没有说莱尔克和顾寒羲认识。
“好久不见。”顾寒羲顿了下，随后就从善如流的和热情的莱尔克拥抱了一下。
“你是来接我的吗？”莱尔克甚至没有等顾寒羲开口，自己就先开了口。
“当然。”顾寒羲笑道，“已经给你安排好一切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莱尔克对他笑了下，然后才转眸看向了秦牧野，“不好意思秦总，我和顾总许久没见了，有些话想要和他聊聊。”
“好，我们下次再约。”秦牧野半低下了眼，又和莱尔克握了下手，面子功夫还是做的极好。
莱尔克和他握了手，然后又礼貌性的朝他点了下头，然后就带着团队跟着顾寒羲离开了。
秦牧野站在原地，他目送着他们走远，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厉色。
他准备了这么久，还想与顾寒羲较量一番，没想到却结束的这么突然……
“秦总。”秘书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
秦牧野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车子走了去。
在现场的自然不止秦氏和顾氏两家公司，只是因为他们这两家龙头先走了上去，所以大家都在犹豫，而在他们犹豫间就亲眼见证了莱尔克对顾寒羲的亲昵。
他们又惊讶又羡慕，同时也更加犹豫还要不要去掺和了。
而被众人羡慕的顾寒羲却并没有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