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通知晚了。”王副总也上前铺了一阶台阶。
“嗯。”佟若初轻应了一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没想到秦牧野会这么简单的带过这件事。
可她还是想少了，她这边才松了一口气，秦牧野那边便又开了口，“佟小姐，其实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说说的。”
“你也和刘总认识了，刘总是我们非常靠谱的合作伙伴，他有些事想让我们帮帮忙，刚好，我知道你和那陆菲羽一向不对付，所以就找你一起过来商量商量了。”
秦牧野说的似乎是个人恩怨一般，可佟若初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刘总想让他们帮帮忙的事和顾氏的归属权有关。
“你和顾老夫人亲近，可以帮我们做一些小事，成功之后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秦牧野给佟若初画了一个饼。
佟若初也是佟家的大小姐，她不缺钱，也没有自己创一番事业的野心。
她瞥了秦牧野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你不是说我帮你拿到安尔顿公司的资料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了吗？”
“我是这样说过不错，我是个极其重承诺的人，你如果完成了，我们自然就没有关系了。”秦牧野轻飘飘的说道，“可是在我给你派了个助手后，你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直接让人发现了端倪，给我添了无数的麻烦。”
“我是个商人，我从来不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觉得以这个结果，我们能够一步勾销吗？”
佟若初喉间微滚，没有应声。
“当然，这只是朋友间的小忙而已，你如果不想帮忙也没关系，你直说就好，我们也不会勉强你的。”秦牧野说的极其大度。
可佟若初分明从里头听出了一丝威胁，她如果敢说自己不愿意，那秦牧野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你好好考虑考虑。”秦牧野轻抿了一口茶，清淡的声音里甚至还隐隐带着丝笑意。
佟若初颤着长睫，握紧了桌上的茶杯。
而另一头，得到了某个情报的陆菲羽和陈秘书正往这家中餐厅赶。
“那边有查到和他们见面的人吗？”陆菲羽合上手上的文件，侧眸问了陈秘书这么一句。
她本来是在和陈秘书了解公司一些正在进行的业务，可没想到话才说到一半，陈秘书就匆匆接了个电话。
他们派去跟踪刘总的人送来了消息。
刘总带着王副总前往了城西路做私房菜的一家中餐厅，行色匆匆不说，而且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用过午饭了，跟着他们的人在门口守了很久，还是没见到他们出来。
他们觉得有点奇怪，就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陈秘书。
根据他们说的，刘总和王副总用过午饭却急匆匆的去了一家中餐厅，如果说是去吃饭，这实在太过牵强了。
这理由说不过去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们是去那里见一个人。
至于见谁……在股东大会结束后去见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他们一直查探的人。
陈秘书已经将大多的利害关系都分析给佟若初听了，只有最后一点还没说……
“因为是私房菜，所以想进去都是要提前预定包厢的，所以他们根本混进去，现在还没有查到他们要去见的那人是谁。”陈秘书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又顿了下，他瞥了陆菲羽一眼，又道，“如果一切都是我们猜想的那样的话，那和他们见面的人很有可能是秦氏的总裁，秦牧野。”
顾寒羲在的时候曾和他提过，他一直都在怀疑秦牧野，只是他这个人太过小心了，他们派去查探他的人都没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秦牧野，佟若初半垂着眼，默念了一遍秦牧野的名字。
她知道秦牧野，在之前的一个舞会上，秦牧野对她大献了一番殷勤，顾寒羲还将两家公司的情况大致的讲给她听了。
陆菲羽轻眯了眯眼，朝司机催促了一句，“稍微快一点吧。”
“好。”司机应了一声，立刻就加快了车速。
那家做私房菜的中餐厅里顾氏其实并不远，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
“原来是这里。”刚站到门口，陈秘书就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陆菲羽侧眸看了他一眼，“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是来过。”陈秘书顿了下，然后才犹犹豫豫道，“顾总当初就是来这里学做菜的，一开始这里的老白根本不肯教，顾总花了好一番心思才说动了他，之后还学了好长时间……”
陈秘书自然知道顾寒羲是为了谁而学做菜的，他是亲眼看着顾寒羲为了佟若初而痛苦的，还有顾寒羲为何会去国外……他是有些埋怨陆菲羽的，这些话也是故意说给陆菲羽听的。
也的确，这些话一字一句的，尽数都打在了陆菲羽的心坎上。
顾寒羲原本也是从不进厨房的人，他完全是为了她才进的厨房。
她在做菜方面的天赋实在难以言表，所以她基本不进厨房，因为这个原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叶大哥就无师自通般掌握了厨艺。
而那段时间，她和顾寒羲的感情大概还在刚刚萌芽的阶段，他见到了叶大哥给她送吃的，心里是有些不开心的，奈何他也是个厨房小白……
可也没过多久，顾寒羲就忽然做菜给她吃了，味道还不错。
她记得那时她还问他了，他什么时候学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他还略带傲气道，大概这就是天赋吧。
陆菲羽抿紧了下唇，心底的酸涩又开始奔腾的翻涌了。
他就是这样，明明费尽了心思才学好厨艺的，可是他不会向她透露一句自己的辛苦。
他总数什么都不说，而她又偏偏不问，于是很多事情就都错过了。
陆菲羽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走吧，我们先进去。”她半低着眸子，率先往前走了去。
她心间闷疼的难受，可她知道，现在不是任由情绪泛滥的时候。
她还要帮他撑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