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羽瞧了他一眼，然后就提步往里走了去。
除了给他们开门的这个男人外，屋子里还有三个人，意料之中的刘总和王副总以及……秦总。
陆菲羽的视线扫过了那两个不敢和她对视的人，落在了秦牧野身上。
“我还以为是谁呢？”秦牧野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甚至还微勾着唇角，“陆小姐……不，现在应该叫一声陆总了，我们之前在一场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吗？”
“有些印象。”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彻底摸清楚情况前就暴露底牌，这是最愚蠢的行为，所以佟若初挂着官方的笑，陪着秦牧野演戏。
“加个座。”秦牧野朝服务员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才继续道，“既然这么巧碰到了，不如两位坐下来一起吃个午饭吧。”
“可以啊。”陆菲羽爽快的应了一声，而后又轻飘飘的瞥了眼一直沉默着的刘总和王副总两人。
“不过不是刚好凑巧碰到，我是特意来找刘总的。”她顿了下，然后才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原来刘总和王副总都和秦总认识。”
她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可目光却尖锐的让人不敢直视。
刘总僵硬的笑了下，“我和秦总有过几面之缘，又刚好碰到，所以就一起吃个饭了。”
他这个借口找的实在粗劣，不过想来也是，都被她堵到门口了，他们大概也猜得到她是派人跟踪他了，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至于王副总……陆菲羽又扫了王副总一眼，见他一直低着头，她轻眯了下眼，然后就又将目光移回到了刘总身上。
“是吗？”陆菲羽淡声道，“那还真的有点巧了。”
说话间，服务员就拿来了凳子，也摆好了碗筷。
“先坐下来吃饭吧。”秦牧野轻勾着嘴角，自然的招待着他们，似乎他们真的是他请来吃饭的朋友一般。
陆菲羽侧眸和陈秘书对视一眼，然后才落了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牧野见两人都坐下了，他又朝服务员抬了抬下颚，“再上些招牌的菜吧。”
“这里的菜都要经过预定才有的，味道还算不错，你们可以尝尝。”
“好。”陆菲羽轻点了下头，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上。
那杯茶在他们落座之前就摆在了这个位置上，而且很明显，茶已经被喝了一半了。
陆菲羽不动声色的握了下那个茶杯。
茶还热着。
这就说明喝茶的那个人离开的没多久。
陆菲羽掀起眼皮，看向了秦牧野，难不成秦牧野除了刘总和王副总外还约了其他人？
“这茶色泽润亮，隐隐还能闻到茶香，是今年的新茶吧？”陆菲羽笑着问道，“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口福，来秦总这讨了这么一杯茶喝？”
她这话看着似乎是向秦牧野问的，可问话时看着的人却是王副总。
秦牧野和他的秘书都是十足的老狐狸，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这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而刘总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一圈的老人了，他也是有几分底子的。
比之他们，王副总就显得嫩太多了。
王副总本就心虚，加上陆菲羽的视线又略带锐利，所以他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很明显的慌乱。
陆菲羽将那丝慌乱收到了眼底，然后就转回了视线。
慌乱是个很能说明东西的情绪。
在她问及之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时，王副总居然会慌乱，陆菲羽轻眯了眯眼，心里有了断论。
先前坐在她这个位置上喝茶的人，恐怕……她不止认识，还会是个她完全想不到的人。
陆菲羽正低眸过筛着身边的人，秦牧野便又开了口。
“来，陆总。”秦牧野朝她举起了手里的茶杯，“我以茶代酒，恭喜你。”
陆菲羽也端起了秘书摆到她面前的茶杯，朝秦牧野扬了扬，“以后还要秦总多照顾。”
“那是当然。”秦牧野抿着下唇，笑的极为友善。
陆菲羽看着眼前这人，心里又多了几分思量。
她带着陈秘书堵到了刚下了股东大会的刘总和对手公司的总裁秘密吃饭，虽然没有那到什么证据，可明眼人都能猜到他们这顿饭是为什么而吃。
可秦牧野见到她，除了一开始的奇怪外，后面实在太过坦然了。
这只能说明，他丝毫没有把她心上。
这样的轻视……好极了。
陆菲羽轻颤着长睫，忽然提起了一个让满房间的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秦总，其实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这么快知道顾总出事的消息的。”陆菲羽直接的让陈秘书也侧眸看了她一眼。
秦牧野也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到这里，不过他很快就扬起了唇角，“陆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陆菲羽没有把话题终结在这里，反而越说越露骨了，“秦总能和刘总在一起吃饭，认识了应该不是一两天吧。”
“我猜顾总出事的消息就是刘总从你这里得到的。”
她这话落下后，屋内的气氛逐渐的紧张了起来，就连秦牧野一贯的笑意都收起了几分。
商场里的人都讲究脸面，所以有些事哪怕心知肚明都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讲，可陆菲羽没有保留的，将他们所有的关系都摊了出来。
甚至，还将自己的怀疑也直接问了出来。
秦牧野抿着下唇，眯着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他有些看不透她。
而陆菲羽也丝毫没有回避，她动也不动的和他对视，甚至还催促了一句，“秦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陆总觉得，我是怎么知道顾总出事的消息的呢？”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顺着她的话反问了这么一句。
陆菲羽一笑，“我自然也是有些猜测的。”
她依旧动也不动的瞧着秦牧野，漆黑的双眸逐渐暗沉锐利了起来，“据我的了解，顾氏和秦氏是多年的对头，而秦总你在国外似乎颇有人脉……”
“说实话，我的猜测颇为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