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两个恩恩爱爱,你侬我侬,轮到他时,就横眉冷对,眼红脖子粗,展少唐受不了!
文建章来到总裁室,四周环视了一下,然后来到休息室前。
以示礼貌,他敲了敲门,才推门而入。
“少唐!”
看着床上的人,文建章挑了挑眉,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嘛!
展少唐纹丝不动,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无奈,文建章只得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再叫一声:“少唐!”
展少唐眼皮半掀,双目无神地看向文建章,然后平静无波的眸子有了一丝涟漪。
像是很满意展少唐的反应,文建章抱胸退了几步,靠着洁白的墙壁,样子很放松。
“想不想喝两杯?”他问,随意至极。
展少唐脑袋一偏,留给文建章一个后脑勺,答案再明显不过。
文建章也不在意,他摩挲着下巴,看向展少唐的眸色深沉又复杂,“少唐啊,你觉得你在这里躺一天,能有什么收获吗?”
“……”
“少甫比你大十六岁,少璋比你大八岁,少男也比你大三岁,从小你就是家里的金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后来你出国留学,几十个保镖跟着,虽然你没用家里一分钱,却也受家里庇着。你外形好,能力也强,所有人都追捧你,没有人不奉承你,叶慕槿是第一个例外吧?”
提到叶慕槿,展少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少唐,我相信,就算你不姓展,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甚至是比今天更好。”
“但你有没有发现,除了那次意外,你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了!”
文建章所指的意外,当然是展少唐九岁那年,经历的惊天巨变。
那一年,文建章与展少甫已结婚两年。
“少唐,你有没有想过,顺风顺水的人生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没有?”
“……”展少唐微微抿唇,仍是不言。
“你失败过吗?”
“……”
“你遇到过挫折吗?”
“……”
“没有对不对?其实,是有的!”
安静的休息室,除了文建章抑扬顿挫、沉稳成熟的嗓音,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展少唐扭头看向文建章,眸中有着不解。
文建章放下环在胸前的手,微微挺直腰板,“少唐,你对失败和挫折的定义是什么,你觉得叶慕槿不被包括在内,是吗?”
展少唐的眉梢抖了抖,没有说话。
“你自己呆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明白到底错在哪里了,你是在吃少康的醋吗,不,你没有,你只是在怪自己而已!”
“你在怪自己不会像少康一样,讨叶慕槿的欢心!”铺垫了这么久,文建章终于能说出一针见血的所在。
展少唐看着文建章,不知不觉坐起了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文建章摇头,不客气地在休息室踱起步来,休息室不大,二十平米不到,所以文建章走的很慢。
“爱情是什么?”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一种叫锐利的东西,“少唐,你懂爱吗?”
展少唐紧抿着唇,不说话。不知道为何,他对文建章产生一丝惧意。
“你自小聪明,记事也早,应该知道我和你大姐的事,少唐,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为叶慕槿,做到像我这般地步吗?”
回答文建章是始终如一的沉默,文建章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没有丝毫惊讶。
他扶了扶眼镜框,目光又恢复温润,“同样的话,如果提问对象变成少康,你觉得他会怎样回答?”
展少唐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会说能,他会毫不犹豫地说他当然能!”文建章笑了笑,继续发问:“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爱!”
“我……”终于,展少唐想开口说话,却被文建章厉声打断。
“不要告诉我你爱叶慕槿,你的反应早已出卖了你的心,少唐,或许你爱她,可比起爱她,你更爱你自己!”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是你姐夫,凭我为你展家卖命二十年,凭……”凭你从未叫过我一声姐夫,凭……
凭好多好多!
文建章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咽下后面的话,得妻少甫,受再大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他走到床头,拍着展少唐的肩膀,语重长言地劝道:“少唐,收起你的骄傲吧,为爱牺牲并不丢脸,如果你是真的爱!”
说完这句话,文建章轻叹一声,提步离开。
“等等!”突然,展少唐开口叫他,举止局促,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我想喝杯酒,能陪我吗?”
“当然!”文建章背对着展少唐点了点头,“来者是客,我去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好酒!”
展少唐的酒柜设在外面,文建章的话意思很明显,他让展少唐收拾一番再出去。
看着文建章离开,展少唐重重倒回床上,文建章的意思他何尝不懂,只是,他哪有那个心情?
不爱,他怎么可能不爱,失去叶慕槿,他宁愿选择去死,这样的执着是不爱吗?
但有一点文建章说对了,确实,比起嫉妒,他对自己的责备更深一些,为什么少康可以和叶慕槿促膝长谈,逗她开心逗她笑,还能让叶慕槿不得不管他。
而他,却只有惹她生气的份儿呢?
展少唐想不明白,他到底比弟弟差在哪了!
其实,他也想服软的,他也要示弱的,可话到嘴边,神经传达给动作,一切就都变了!
就好像,传达神经的突触在中间捣了鬼,他所做的,并非是他想的!
文建章拉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杜子逢蔫手蔫脚跑向办公室的大门。
“干什么呢?”
随手关上休息室的门,文建章高声叫道。
杜子逢吓得浑身一哆嗦,腿都软了。
这勒泰大厦的隔音效果自是没有问题,刚刚文建章进休息室时,门没有关紧,他便躲在外面,偷偷‘取经’。
文建章勾着唇角瞪了杜子逢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把秘书留下,都没能绊住杜子逢,他该感叹杜子逢对他小舅子上心呢,还是该感叹自己该换秘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