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学森极速对云朵传音:“你再退后一点,千万不要靠近。”
一身狂暴的肉身之力,得到明玉神功先天真气的加持,刚猛的太极捶法炮火连天。
辗转腾挪间到处都是虚影,一步落地飞沙走石,罡气与真气带着碎石块舞动,鱼贯而出。
高亚男眼角直跳,轻扬手中的短剑,步履不停,曼妙无俦。
萧学森根本摸不清她的剑路,因为她的剑法没有成型的招式可言,每一剑递出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其剑势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似变未变,这让萧学森又怎能防避与招架。
可又何必守,萧学森举起砂锅大的拳头轮番出击,不留余地。
萧学森现在已将全身的横练属性催发到极致,防御力爆表,还有精血作为后援,承她几剑又何妨,高亚男可就未必敢挨上他霸道无匹的一拳。
她的一对眸子如两颗明珠,面对萧学森制造的一发发空气大炮愈发平静,她手中的剑不像是剑,而似一缕清风,无孔不入。
“是清风十三式,华山派失传的剑法绝技。”
白长老激动莫名,老泪众横,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门。”
锋利的剑气如蚕丝,想要搅碎萧学森的拳头,萧学森全身劲力立马抱丹混元,拳击更加猛烈了几倍。
听劲,更能听一切细微的动静。
明刚与明柔,暗刚与暗柔,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明劲于暗劲贯通一体是谓化劲,任何靠近的剑气都被研磨成粉。
“咦!”
高亚男为之动容,她发现萧学森外围像一个旋转的漏洞,罡气层和真气层形成护体屏障。内里的本体就像是一个混球,几股可怕的震动在交融,简直让她无从下手。
她磅礴的露状真气居然也压不过去,萧学森的真气非常霸道,不断蚕食吞吐,看不到丝毫削弱,反而越打越壮大。
这还怎么打?
破不了他的三层防御,只有挨打的份,高亚男转过一个无奈的念头。
高亚男不敢近身,萧学森可就死缠烂打,劲力牵引之下追着她就是狂轰滥炸,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堂堂的地境宗师高手,被萧学森追着跑,路过的低矮房舍几拳之下就报销了。
高亚男俏脸难堪,暗骂一句:“变态!”
“萧公子,快停下,我认输!”
再打下去华山派就要变成一片废墟了,高亚男一剑轻描淡写,豁然拉开距离。
萧学森不管不顾,欺身而上,回答她的只有拳头。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尊火炉,一滴精血源源不断散发着磅礴的血精补充消耗。
气血在体内燃烧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劲力不发泄出去简直要爆炸。
“都去死吧!”
萧学森大喝一声,目光所到之处全部拆碎。
躲藏在观内的弟子,其中有一部分被活生生捶死,惨叫不断,他们心灵的污秽是给萧学森指路的灯塔,让他杀机大涨。
不杀个天翻地覆,不足以让正道之光重现江湖。
“够了!”
清淡而真实的剑意从高亚男身上爆发,一缕清风吹进了萧学森的心灵深处。
她看到了六幅神奇的画面,画面中只有模模糊糊勾勒的线条,一道道信息在她脑海里自然而然被翻译,那是一颗颗污秽的心灵,有无数狰狞的阴魂缠绕着,呐喊不止。
虚幻的剑意破碎,画面消失。
高亚男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明白,她的神色茫茫然,恍恍惚惚间不由自主归剑入鞘。
等那一滴精血耗尽,萧学森果断平复下来,身躯慢慢缩小到正常形态。
感受了一下骨髓中还剩下的三滴精血,萧学森竟无语凝噎,这一战烧光了好几滴精血。
“那是什么?”
她问的自然是那六幅不可言喻的画面,体验到了萧学森不一样的现代三观,这让她很是压抑。
“你看到了?”
萧学森也不是一无所知,那道虚幻的剑意直指心灵深处,可着实吓了萧学森一大跳,幸亏它又立马破灭了。
高亚男点头,静静等待萧学森的回答。
无上囚心印的秘密是不可能告诉她的,萧学森想了想道:“他们死有余辜,我问心无愧。”
“我感觉到了萧公子真诚的意志,可是,让他们今后慢慢悔改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呢?”
江湖中人,哪怕本性善良,可打心底也没太在意那些底层小人物的存活,只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萧学森哑然失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难道不对吗?”
整个世界的风气如此,三言两语也说不通,萧学森无力道:“对。”
高亚男又不笨:“你好像并不认同?”
“因为我是魔头嘛!”
“你不是,你可以骗我,但你骗不了我的剑。”
懒得跟她理论,萧学森正色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些什么?”
高亚男掩嘴轻笑:“你发现了?”
吊人胃口,萧学森面色很是不善,今天她若不交待清楚,他绝不罢休:“快说。”
“那你答应我,不再杀人了行不行?”
“我可以答应你立马离开华山。”
遇到该杀之人萧学森可不会手软。
犯在他手里的心灵污秽之人必不放过,至于跟他没有交集的那些,他可不管那么多。
萧学森又不是圣母,吃饱了撑着呢!
高亚男沉默了一瞬:“是剑意,我的剑意是极致的清淡,甚至可以影响到人的心智。”
“剑意?”
萧学森之前一直都认为剑意是一种很单纯的武道意境,如今看来,好像并不只是那么回事。
“是,据我所知剑意有三境。”
萧学森迫不及待追问:“都有哪三境?”
“剑意第一境是剑意拟形,剑意第二境是剑意虚影,剑意第三境是剑意实质,我就处在第二境的剑意虚影阶段。”
萧学森此时内心有些翻江倒海,跳脱道:“你改变了我的心智?”
“只是不由自主的影响,你心智坚定,我也没有办法。”
萧学森稍微安定,接着不耻下问:“能不能具体讲讲剑意三镜?”
高亚男没有隐瞒,娓娓道来:“一般的武者就是照着秘籍修炼,直到招式如火纯青,继而出神入化,就会生出一种意境。意境取决与个人以及所练的武功,等意镜拟物化形,剑客有剑意,刀客有刀意,用拳的自然就有拳意了。”
其它的自然以此类推,剑意有三境,其实也是表明了武道意境的三个层次。
意境拟形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萧学森就在门槛上,随时可以夸进去。
萧学森恍然领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