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女生宿舍围栏外的密林,这儿安静四下无人,适合一人散心由风挥去所有烦恼。
“我劝你最好放弃他,你们俩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苏一楠,你是成心想搅和一棍吧?我的私事你少管,用不着你个外人操心。”
声音的主人莫七月再熟悉不过,是安梦迪。
她跟苏一楠在吵什么?
莫七月揣着疑惑与求知真相的**,蹑手蹑脚小心朝声源靠近。
隐蔽在一颗高大的桐树后面,莫七月紧贴木身侧着身子,提心吊胆的倾听观察。
只见苏一楠挤眉气在头上,他压住愤怒不满质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话可是柳清亲口说的不是我胡编乱造,莫七月她当时也在场她可以作证!”
嗯?我刚来就扯上我了?
莫七月后背一凉,直冒虚汗。
安梦迪不甘示弱,满不在乎的答复:“她在又怎样?能替你作证又如何?在我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前,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空谈。”
“梦迪,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么?我们相处那么多年,就抵不过你认识区区两年的人类?”
苏一楠是在说……柳老板?
莫七月的心提到嗓子眼。
一句发自真心的关怀,深刺安梦迪敏感脆弱的心。
怒气攻心冲淡了理智,安梦迪单手掐住苏一楠的脖子,让他双脚离地悬在空中,她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夹在风中传送。
“我警告你一次,不允许这么说他,小心我破除你身上的避光咒,让你永无天日永世不得翻身!”
苏一楠哼得一声苦笑,笑得让人心疼:“活了两百年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你还好意思说我?安梦迪啊安梦迪,我对你这般好你为何总能视而不见呢?”
“……”
情况不妙莫七月想现身阻止,但换个角度想想,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局外人罢了。如果冲动冒然出现,说不定反倒会倒打一耙,大家落个不欢而散的局面。
焦虑的头疼,安梦迪努力控制怒火,语气冰冷道:“苏一楠,你我两族的恩怨我视之不理也就算了,你别蹬鼻子上眼插手搅我的私事,你也只不过是区区外人而已。”
“我才是……外人?”苏一楠哭笑不得,难受至极。
松手放开眼前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人,安梦迪背对向他,在临走之际丢下最后一句话:“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这样。”
躁动的热风拂过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为苏一楠打抱不平般,氛围悲凉伤灼人心。
摸索脖子上残留的温度,白皙的皮肤烙下粉色的印迹。苏一楠笑了下,失落落迈出寂寥的伐子,背影极其悲凉。
眼见他将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莫七月慌忙拿出手机冲上去,将照片公示于他,愤愤道:“我知道苏殿你心有不甘,但我还是要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照片里?那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顺着莫七月所指见到不成型的小黑点,苏一楠愣了下,他调整情绪恢复以往笑眯眯的模样:“小七月,你说什么呢?芝麻粒的玩意儿是我?”
“虽然看不出来,但我有证人啊!阿野先生他可是亲眼见到你站在大厦上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件糟糕事居高临下压过来,苏一楠难以招架。
莫七月紧问不放:“梦迪现在有喜欢的人了,铁树开花让你感知危机知道什么是心痛与感情。苏殿你就承认吧,你是喜欢梦迪的对吧!”
眼看反正瞒不住,苏一楠一不做二不休直言道:“是啊,正如你所说我的确是喜欢她,你知道又怎样?这份微不足道的感情我只想深藏埋葬于心底,我不想给她还有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麻烦早就来了,不是么?”
苏一楠心乱如麻一团糟,正如莫七月所说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真实又伤人。
“苏殿,麻烦你拿出勇气,大胆向梦迪吐露你最真实的想法,去告诉她你喜欢她,兴许她会因为你的告白而迟疑呢?也许她也对你有感觉呢?我劝你……”
还未等话说完,上课铃空然打响,苏一楠借此钻空子迅速逃离,莫七月凝视他缩小消失的身影百感交集。
回到教室乖乖坐好,莫七月朝前方扫视一眼,没有见到苏一楠出现,他应该是在履行安梦迪的狠话吧。
用胳膊肘顶了下一旁静坐发呆的安梦迪,她瞥了眼莫七月一眼,便继续发呆。
“梦迪,你是怎么了?在生闷气么?”
安梦迪没有吭声,只是简单的摇头否定。
苦恼似乎是一种传染病,莫七月被感染失去斗志软趴在课桌上,双目涣散盯着教课的白花老先生。
心思飘忽不定,隐约间,莫七月错把老先生看错成星野的样子,紧接着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
“你们说,绝缘体跟帅老师是不是有一腿?”
一声唏嘘八卦忽然飘来,被莫七月听了去。
“也不是没可能,两个礼拜前在步行街我还见到她跟帅哥老师走在一起呢!那氛围,啧啧啧,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对外称不近男色讨厌恋爱,实际上却逮着老师不放,说一套做一套,人不可貌相哦。”
“就是就是,那个绝缘体真是个心机gir。”
连绵不断的无据论谈,听了让人气得头皮发麻,雷霆闷响的莫七月恨不得起立掀桌,揪出那群嘴痒乱传谣言的八婆。
握住莫七月颤抖的手,安梦迪朝她使了眼色,示意不要理会。
“砰”得一声用力拍响桌面,莫七月沉不住气站起身,挥舞手指在空中来回摆动,壮足胆量斥声嘲讽:“叽叽喳喳说够了没?现在是上课时间有话下课说不行么?我跟你们口中的帅老师没有一毛钱关系,就算有,也只是普通朋友有点交集罢了。你们何必自行脑补一出无中生有的戏码,你们都是戏精么?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们打光收话筒摆好机位啊!”
铿锵有力的气势震慑在场所有人,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无数颗脑袋纷纷回头目瞪口呆,就连讲台上的老先生也吃惊的张大嘴,假牙呼之欲出。
“啪啪啪——!”
宁静片刻后,老先生放下手中的粉笔和课本,闭合双手激动的鼓掌。
“哎?老师他这是……”莫七月慌张的望向安梦迪。
安梦迪单手捂住半张脸,另一只手向她伸出大拇指,表示在下佩服。
掌声止住,老先生抬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沧桑雄厚的声音响起:“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好像就是体育老师口中经常违反校规还逃脱惩罚的莫七月同学吧?”
“啊?是我……”莫七月缩着脑袋畏手畏脚,刚刚的霸气消散了没影。
违反校规?我什么时候违反过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茬。逃脱恶棍的惩罚我倒干过不少,这点我虚心承认,可这未免也……
布满皱纹严厉的面孔渐渐和蔼,可亲的笑容洋溢而出,老先生欣慰道:“老人家我教书育人已有五十余年之久,习惯了那些课堂上窃窃私语说悄悄话不认真听课的学生,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打扰我讲课,我就选择视而不见。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勇于站出来呵声制止的学生,老人家我怪高兴的。”
以为老师是在夸奖自己,莫七月飘飘然有点窃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老师赞扬尝到甜头。
“但是你影响了我的教书进度耽误同学什么吸取知识,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结果,所以老人家我还是要请你走出教室,好好思过一下,这一记过我就不算你的了。”
一个急转弯,天堂坠入低谷只在一句之间,莫七月石化面部僵硬。看戏的学生们没忍住笑出声,整个教室被嬉笑声充斥。
安梦迪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做出什么表示,她默默地帮莫七月合上课本塞入她的挎包内。
“……那我走了,梦迪你别想太多,桥头自然直。”
莫七月向安梦迪草草告别,穿过层层歪曲的面孔与苍蝇般扰耳的噪音,走到教室外获得安宁。
等莫七月走后,安梦迪终于出声,言语像风刃般凌厉:“很好笑么?你们笑够了没有,还不继续上课。”
一场戏笑哗然而止,没有什么比平时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的胁迫来得可怕。
被老师亲自请出课堂,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况且这离放学时间还早,要是现在就回家必定会让爱问个不休的莫太发现。
站在学校门口来回徘徊,莫七月拿不定主意该上哪儿瞎耗,一个劲发牢骚:“怎么办,我现在能上哪?去柳老板的店里不适,去阿野先生那就别提了更不适!天呐!莫七月,你混得怎么那么惨,就连其他普通朋友都没有!”
……
普通朋友?普通人?等等,我记得梦迪好像说过,单式姐妹还是普通人来着。妹妹单佑熙还在高校上课,可她莫名的讨厌我。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休学中的姐姐单纯九吧,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起码她不会讨厌我呀!
“很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莫七月愉快的打响拇指,搭上出租车前往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