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打开书本,继续了解上节课我说的植物生长周期……”星野正装笔挺干练,铿锵有力的讲课。
有一名帅哥老师站在讲台上,必然是吸引不少女学生青睐的目光。
只是……
“今天苏殿下他是怎么了?时不时就笑到露出八齿,莫非是今天坦白心声的原因?”
“可是他不是被拒绝了么?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单相思归单相思,拒绝归拒绝,人家校花不都还没表态么,怎么就能说是拒绝呢?”
“哎呀,看来我是没希望了。”
女生们小声议论抱怨全是苏一楠的事,这些话全进了莫七月那对灵光耳朵里,她听得怪津津有味心里萌生些许喜悦。
与身边的人拉近距离,莫七月心切问道:“梦迪,你同意苏一楠的告白了?你瞧他高兴的那股劲。”
“呵,你觉得有可能么?”
莫七月摇头又点头的。
“我只是暂时越过两族恩怨,跟他达成共识成为朋友关系,仅此而已。”
“那也挺好啊,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莫七月觉得轻松不少,至少不用再为一对冤家操心劳神的了。
但是……目光又射向专心上课的星野,莫七月瘫在桌上顿时消愁起来。
梦迪的事是解决了,可我的怎么办?我跟阿野先生的关系模糊像根羽毛一样飘絮不定,我是挺喜欢他的,而他只是因为诅咒才找上我。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哎哟,头疼死了。”莫七月拍打脑袋烦恼不已。
五月炎炎的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这对于单纯九来说温度却不够受用。
人流涌动的大道上,人人身穿短袖,唯独她裹着厚实沉重的大棉袄像只异类。
“你说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
“大热天的穿成这样,不怕中暑么?”
“年纪轻轻就疯了,可惜了可惜了。”
路人抛来的流言蜚语让年纪尚小的单纯九感到不安,体内传来的寒气正进一步的侵蚀她的双脚,走出的每一步像是拖着水泥寸步难行。
摸索衣服口袋寻找物品,结果扑了一个空,脚下知觉突然丧失站不住,单纯九直接摔落在平滑坚硬的地面上。
“糟糕,安爷给的药吃完了。”
柔软的皮肤接触温热的地面,冰霜正欲间成型。
单纯九失了阵脚着急寻找手机,却不想连双手变得坚硬无法动弹,此刻正是欲哭无泪:“完了,难道我这是要死在这里了么?”
趴在地上时间转瞬即逝,路过的人们只是淡淡看上一眼无助的少女,生怕是碰瓷坑钱的主儿。
气息消间微弱,胸口喘气的弧度渐渐没了起伏,死亡的脚步仿佛在下一秒就能到来,眼前的光明正被无尽的黑暗取而代之。
“小妹妹,你没事吧?”
磁性且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在上方骤然响起,纤细白滑凝脂骨节分明的玉手,试图碰触这朵危险的极寒之花。
“别碰我,你的手会废的。”单纯九着急提醒。
陌生人不听劝告,单手握住她叠起厚厚冰花的衣袖,将她搀扶依靠在那结实的胸膛里。
刹那间,白色的冰霜化为晶莹剔透的粉尘,飘散在空气中化为乌有,一缕暖流从这陌生人的大手里缓缓溢出,慢慢浇灌那即将凋谢的花朵。
精神重新焕发,单纯九的生命好似浴火重生,她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
抬头仰望被万丈光芒照耀的身姿,单纯九不由心颤,一股莫名的悸动悄然而至在少女心间萌芽。
他的面容精致长相亦男亦女,后背披散的黑色长发徒增几丝古典美人的韵味,尤其是那一袭白金色长袍加身,好似遥不可及画中仙人降临世间。
单纯九的两片脸颊被醉人的粉红晕染的好看,她细声娇羞问道:“哥哥?姐姐?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么?”他挽袖半遮面双眼细眯,“小妹妹你好点了么?”
“谢谢姐姐,恩……谢谢哥哥?总而言之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娇小的人儿额头上早已密布汗珠,他弯腰卸去单纯九的棉袄轻拭她的汗水,提起黑色行李箱淡然媚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体内的寒气我已替你祛除,往后日子你将不再饱受折磨。小妹妹,好好享受你短暂的人生吧。”
等不及单纯九开口问话,这位偶然路过的行人便继续踏上他的大道,白色的高大背影淹没在五色的茫茫人海中。
抱紧残留救命恩人香味的棉袄,单纯九细嗅着迷人香气淋浴在艳阳之下,双眼迷离。
大学放课铃响起,落雁挂在天边鸣叫,饿肚子的学生们从狭小的出口汹涌而出,满是小学生去小卖部抢购辣条的气势。
莫七月收拾挎包正想催安梦迪快些离开,安梦迪摇手拒绝道:“七月,以后你可以不用送我回寝室了,我准备今晚搬出去在校外住,房子我也找好了就是有点远。”
“什么?你要搬出去住?”莫七月耍脾气把挎包重重扔在课桌上,双手叉腰好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你什么时候策划好的,非要搞到现在才跟我说一声,你还真是见外。”
轻拍莫七月的脑袋,安梦迪将挎包重新挂在她的身上,满眼宠溺道:“不是我见外而我怕让你多想,我还不清楚你的烂脾气,如果我提前跟你说我要搬走,那你岂不是要背着我去找我室友来个一挑三?”
“不会啊。”莫七月嘟嘴翻了个白眼“今天我不已经一挑三了么,怕什么。”
“你啊!”安梦迪对她的脑袋补充一击弹指神功。
经过长达两年的压迫,安梦迪最终无法忍受搬出了宿舍。向辅导员提交走读申请后,莫七月顺带星野帮忙,四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前往离市中心不远的新住居。
新居位于和平小区三楼的三室一厅,家具用品应有尽有,经过简单布置处理,这个小家看起来简易而温馨。
时间不早夜色撩人,莫七月见气氛微妙有点意思,于是借外出吃晚饭的名义拉着星野准备走人。
“着急走干嘛?安姐还没请客吃饭你掏什么腰包,所谓乔迁之喜必须的嘛。”星野单手拖住门栏,心里琢磨着吃些什么好好坑安梦迪这个富婆一把。
“是啊,我还没请客呢。”打理衣服上的灰尘带上钱包,安梦迪挽住莫七月的胳膊在她耳边细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么?想给臭蝙蝠创造机会?门都没有。”
小心机瞬间被看破,为保颜面莫七月干脆装傻到底:“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还装蒜呢,你真以为我不敢下重手揍你一顿么。”说着说着,安梦迪就握紧拳头比划一番。
白若无色的手凭空出现拦在二人面前,苏一楠幽幽道:“别闹了,你们出去吃吧,我该回去了。”
瞅了眼时间还不过八点,莫七月觉得时间尚早,何必急着这么早离开,实在扫大家的兴致。
星野斜靠在门边,漫不经心婉言道:“对你而言确实还早,但是某人的饭点已经过了,人家正饿的心慌喉咙痒痒呢。”
听明白星野的意思,莫七月看向苏一楠上下重复坠落的喉结,那毫无起色的薄唇干渴得厉害。
“对不起苏殿,我没有注意到你的不适,得罪了得罪了。”莫七月小鸡啄米似的弯腰道歉。
莫七月的行为倒是可爱,惹得苏一楠张嘴大笑:“哈哈哈,小七月你可真有趣,没事的,我还能控制住。”
“就凭你这破定力?呵,也不想想前段时间是谁见到血就抓狂来着?”星野一言不合就开起嘴炮。
既然战争的锣鼓都打响了,苏一楠就顺着星野的意愿,跟他斗了起来:“我自控能力确实不佳,但你好像也就那样吧。”
“哦?你什么意思?我哪比你差了?”
“看吧看吧,好好的一只狗跟猫似的说炸毛就炸毛,丢不丢人。”
“我去你¥!……”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作为旁观者的安梦迪被他们的闹语吵得头疼,索性带着莫七月在外晃悠寻找美味,任由这两个老大不小的幼稚鬼吵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