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万兰州这个人是很有意思的。
他好像天生就是矛盾的结合体,他长得比女人更美——是那种夺目的娇艳,大约换上女装是能够直接演一个美貌恶毒的女二号。但他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修长的骨架却有着流利的线条——的的确确像是古罗马雕塑的美少年。
他穿衣服似乎只有黑白两色,灰色的都很少,可他总能穿出一种浪荡公子的味道。他几乎不抽烟,却是一副烟嗓——光听他说话都像是个民谣歌手在泡妞。
他浑身上下的装饰物,仅仅是一块手表和一个黑钻的耳钉。手表是苗不想同志送的——并不贵,一万来块的意大利某时尚品牌的防水手表,纯黑色倒很适合他。
他的酒量非常好,但他不喜欢喝酒。如果一定要喝的话,只喝纯正的茅台,绝不碰五粮液。原因至今是未解之谜。
万兰州做事也有一种腔调,如果说郑阳是明显的走资派的话,他大约可归属为“封建派”——他在上海被称为“万老板”,这个似乎已经过时的称呼在他这里又散发出勃勃生机来。
他会说的方言很多——但英语却不太好。而且不喜欢中国人在他面前飙外语——有人曾经在外滩某处宴请他,问他是喝“Romanee-Conti”还是“Lafite”,此君一拍桌,“喝个jb”。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万兰州在上海的第一桶金,是以廉价、翻台率奇高胜出的杭帮菜馆。
再后来,是与人合作的小贷公司,和一些奇特业务的中介。
虽说是和家里“闹翻”,可毕竟是亲生的孩子,万海本人和上海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此后万兰州在上海的顺风顺水——如果说没有父亲的关照,是不太可能的。
至少和他合作的上海本地几个年轻人,父辈之间都是老相识了。
像他这样一个身份又神秘、行事又狠辣的男青年,此时居然在杭市的一个小便利店里,认认真真地挑着卫生巾——如果有认识的人看到,是要被灭口的。
他挑了几样,各式都有,满足她的一切需求,淡定的付款,然后在面红耳赤的收银姑娘的注视中大咧咧提着这袋“女性用品”回到酒店楼下的女装店。
潇洒的进门,去给娇气包挑衣服。
光是看他那袋东西,就足以“引人注目”了,毕竟国内似乎对这件事儿还处在一种“尽量不谈”、“避讳”的状态,甚至有的人会告诉你女性在经期不能去寺庙,那是“不洁”的,或是“血光”的。
可万兰州对这事儿就从来无所顾忌——他甚至在初中时候就主动和苗不想同志“科普”了许多相应的知识呢!
而再看他这人——这样貌,这颗至少一克拉的黑钻,这身气质——更是让人好奇,忍不住想去探寻些什么——他是给什么样的女人买这些?是怎样的女人——有这样的幸运,是他的情人吗?
万兰州挑了一条黑色的v领无袖连衣裙,裙摆是一个前短后长的蓬蓬裙。付了钱又问店员哪里有卖内衣的。
从出门到回来,大约不到一个小时。
典型的“直男”逛街速度。
只是他品味是相当不错——衬得这娃娃肤白而有一种纤细的美感。
苗不想穿好衣服,还在镜子前美美的转了几圈。
“还乱动,一会儿肚子疼了。”万兰州环着她,下巴抵在这娃娃的肩窝上。“要不是怕你着凉,才不让你穿衣服…”
她才闷闷地说,“知道了…”
万兰州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沙发上。
“一会儿我得去个地方,陪我去。嗯?”
她搂着他的脖子,“是哪儿呢?”
“吴宅那里,”万兰州说着,“不过估计你也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的,就是没去过。”苗不想嗔了他一下,又有些好奇,“你要去买古玩么?”
她可从来不知道他喜欢这些喏。
“不买。”他笑了笑,“卖东西去的。”
万兰州笑起来的时候,真有点儿颠倒众生的美感。
五年的时光,此时的他褪去了原有的少年稚嫩,但还带着一种勃发的生机。配上他已经涉世的神色,有恰到好处的情yu感,宛如风流王侯一般夺目。
苗不想同志在这等男色目前也是要败下阵来的。
毫无招架之力。
她搭着的手臂向后一滑,身子贴着万兰州的胸膛,在他樱色而线条标准的唇上一吻。这混账反咬她一下,就顺势占有了她柔嫩的舌,身体就将这送上门的娃娃压在了沙发上。
“嗯…万兰州…”她轻轻地哼。
“嗯?”万兰州吻出暧昧的声响,在那嫩红的唇上不住流连。
“我…我想回趟家…要化个妆的嘛…”她想,至少让她画个眉毛撒!
“那一会儿回去。”万兰州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她唇上,“乖…吃了他。”
她识相喏,半张了口把手指轻轻含着,却垂了眸不去看他。万兰州抽了几下,眼神越来越深。
他想要她吃的可不是这个!
他想象她的唇,那么软,舌头那么湿润,能吃得那么紧。
可万兰州知道,你要是强迫她吃,她真格的就恨死你了。
哪里又找的出那样好的时机再救她一次!
万兰州回想起来,真是感谢那姓周的傻小子——若不是他解了她的急,她又怎么会乖乖的跟他走!
别看这娇气的鬼,她最是记恩情!
万兰州跟逗猫玩似的逗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他憋着坏,这裙子前后都是V——不能穿内衣的,又没有袖子,轻轻一拽就下来了。
苗不想羞得闭了眼,轻轻转过头去,不看。
她是这样的脸皮薄——这样的羞到极致,无论已经亲密到何等地步,每一次的接触她都是赧然而艳丽多姿,丰润白腻的肌肤轻轻颤抖,迅速地泛上一层薄红。
万兰州从她天鹅一般修长的颈开始吻,他会哄人的…“喜不喜欢,嗯?这儿,还是这儿?”
他轻轻的咬,逼着她抱着他,从她胸前抬起头,荡起了一个坏笑。
他的舌尖,像一块丝绸从她的皮肤上滑过去,但丝绸没有这样的热度,没有这样的温柔。
“痒…”她如一只陷入情网的猫咪,娇软,轻吟,手脚仆仆的乱动。
他的唇停留在她的肌肤上,狠狠一吸。
她轻叫出声,一双眼带着泪儿又被他吻下去。
“我就印一个…不哭么。”他此时又温柔得很,“哭了眼睛会肿,不好看的。”
“你总是这样欺负我…”她恼了,要推开他,“我不要和你去!”
万兰州拉过她的手就是一吻落下。
“双双…我只欺负你一个。”
双双啊,想字两个MU,还有一颗心。
那是万兰州私下里叫她的。
他斜飞的眉,入鬓的俊秀。
“以前想着你哭一下也不错,现在,不想让你哭了。”
“可是你还是欺负我…”
“傻的,”他伸手刮着她的小脸儿,“我对你这还叫欺负?那得多少人求着我欺负?”
她气了,扭过头去,“那你去欺负她们去。我不稀罕。”
万兰州笑的张扬无忌。他抱了她,又去亲她的耳朵。
“我偏不。”
他那烟嗓好像带着羽毛,挠得人心痒。
他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衣服。
“万兰州!”这贞洁烈妇一拍他的手臂,“走开啦。。。”
“乖,我给你揉揉肚子。。你不是容易疼?”
“你这揉的哪里是肚子!嗯。。”她忍不住弯了腰,却让他搂得更紧。
“啊。。。”她扭来扭去,垂死挣扎。
他啃噬得畅快而多情。
他拉了她的手往下探,看她羞得一张脸艳得不成样子。
“来。。宝贝儿。。。”他低声说,声音有点儿沙哑,带着祸人的情愫。
她嗯了一声,闭着眼,由他引着——像是不能见物的人一般,只能用手去触摸。
“啊。。”她才一触到,就急急缩了手回来。好吓人。。
她嘤嘤地,声音轻轻颤,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他怎这样会玩儿了!
万兰州好容易才稍微解了渴,完事儿了起身给她清理。
抛出一句话来。
“走了…先回你家,再去吃饭,我约了人下午四点的。”
万兰州说话的时候——你很难知道他是不是在认真的,但她晓得。他认真的时候,眼睛会特别亮。
万兰州换好衣服,从酒店的保险箱里提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来,装在一个手提箱里。
从背影看,不知是谁家的风流少。
从正面看,是阎王爷放出的勾魂鬼。
从胸膛里吐出一个轻笑来。
“走了,挽着我。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