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北京啊。
现在的说的老北京,很大一部分和清朝时候满族人有关。包括景泰蓝,萨满教,老菜市口,吃的爆肚炒肝儿。大约是老八旗子弟闲来无事又有钱拿,每天就想着如何玩儿,玩儿出格调来,现在许多老北京的手艺都和当时的这种风气有关,比如因为冬天要养蝈蝈,就得有蝈蝈笼,做蝈蝈笼的手艺又是一门活计。后来大清亡了,这丘八老爷们没了进项,生活落魄的大有人在,这些讲究的玩意儿也渐渐的和民间融合,形成了今天普遍意义上的老北京文化。
其中有一项,以前老八旗子弟玩儿鹰,把训练的过程叫“熬鹰”,当然了,现在鹰都是保护动物,这种行为是属于犯法的,只一些哈萨克族的人还有这个习俗。当时有专门熬鹰的人,康熙就喜欢海东青是出了名的,每年围猎都要带上。所谓“熬”,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想着法儿的不让老鹰睡觉,也不给东西吃,给磨没了性子,听话了,放飞了也晓得回来,这鹰就算是熬成了。
但熬鹰也讲究分寸,不能一味的饿着,和训练人一样,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也有叫“胡萝卜加大棒”的,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南裕光这个人呢,当然不会熬鹰,可他知道这么回事儿。他觉得对苗不想这个“没良心的”,得讲策略。她不会稀罕什么列女怕缠郎这一套,但她又是个真诚的女人,很记情。
于是南裕光的“调教”,也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
苗不想同志不是很习惯北京干燥的天气,又加上屋子里有暖气,洗完澡后皮肤都觉着干的发痒。南裕光这里也没有那些个讲究的护肤品,她第二天起来就受不了了,磨着他说要身体乳,要爽肤水。。要这要那。
南裕光也应了,却只让人拿了一种草药的精油过来。娇包包嘴巴一撅,几不乐意的样子,油乎乎的嘛——他就把精油倒在手上给她抹。其实这里这样干燥,用这个精油倒是正舒服的。
何况他又抹得那样温柔,舒服得个苗不想同志软软地瘫在床上,小腿勾起,一颤一颤的。
紧接着,南裕光又跟她承诺,会给她舅报个平安。
这个胡萝卜来的太是时候,娇包包就心里老嘀咕这事儿呢,于是这心里居然还有点小感激——一时间竟忘了要不是他劫了她来,哪里用得着这样!
还有一桩事,南裕光这,吃素的。
鸡蛋倒是可以吃。可是真就,没有肉。
于是娇气包又闹起来了——她可是肉食动物撒!
结果是,送来的菜十分像肉,但依然是素的。
她也不多说话,就是闭了眼不吃,睡在床上生他的闷气。南裕光瞧见了,哄她吃素好——千哄万哄的她才肯屈尊吃一口。
可南裕光这儿的菜都是特供,风味十足,再加上厨师也是各中高手,她真的吃了,又觉得说不出的好吃,且胃十分舒服,于是这一条便也作罢。
这会儿他又正捧了她的小腿,一点点的按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撞了。”他也没拿什么药酒,就是一双手掌,热乎乎的给她捏。他新剃了头,泛青的头皮,深红的一件袍子,健美的皮肤上蓬勃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这样好的皮囊。他身上复杂,矛盾的气质,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从长相来说并不像南驰,南驰是军人中带有书卷气的那一种,风流,温润,带有一种理智的光辉。而南裕光脸颊有些削瘦,显得有些锋利,且不苟言笑。他像是女孩子在学生时代最喜欢的那类“坏学生”,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直击少女的心怀。所以娇包包一直很惊讶,他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活佛”呢?好像,是不是太“惊艳”了一点呢。
“谁让你这里到处都是木头嘛。。。”她也是一副幽怨的模样,“所以我不喜欢红木家具的嘛。。。硬得很。。撞到又痛。”
听到她这样撒娇,南裕光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手指按着她细白的小腿,眼睛仔细地靠近了看,那白玉一样的凝脂上连个小红点都没有,他安慰道,“没事的,你看也没有青没有紫的。不怕。”
娇气包自然知道没事。她就是刚刚撞到那会儿有些疼,这会早消了。只是她自从“出逃”失败,对南裕光就十分有气,变着法子要折腾他。动不动就这里疼那里不舒服的,总是要闹他。可南裕光居然都承受了,那认真的模样——到头来居然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了。也就会拣一些自己的事情去和他说。这一来就发现他的另一桩好处来了,话不多,而且绝对不扫兴,只会在该说话的地方恰到好处的带上一两句,好像一个极好的捧哏演员,让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话,总不能说是很少的。
“哎…你看你嘛…非得在那时候把我弄过来,”她抱怨喏,“我还得问韩东升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呢!这下倒好了…什么也不知道…”
南裕光依旧给她捏着小腿。头也不抬地说。
“万一是呢?”
“嗯?”她没想到他这会儿倒回答了,还问了这样一句。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话我就找到爸爸了呀…”
南裕光知道她对这事儿执着的紧,暗自摇头。
“那你和他,要怎么处,你想过吗?”
娇包包心里“咯噔”一声,倒还是真真切切把这事儿,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如果真的是兄妹,她…似乎是接受不来的啊…
她是喜欢叫郑阳哥哥,可他反正不是亲的。
如果是亲的…如果韩东升是她的亲哥哥…
她才一起这样念头,心理便十分抗拒,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犹犹豫豫不晓得怎样讲话。
南裕光看她模样又心疼,也不逗她了,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放心,鉴定结果出来了,不是。”
她听他这样说——如果是万兰州的话她也许还会想一想,这回是他说的,她也就深信不疑,也不去探究他消息的来源,这心里如释重负。
她笑呵呵地亲了亲他的脸,“那太好啦…”她似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睫毛轻轻颤着,荡起一个又轻,又软,又醇粹的笑,露出一点白白的牙齿。
南裕光笑了笑,低头,湿软的舌头在她小腿上轻轻地扫过,手指撩起了她的衣袍。
在这里,他只许她,真空。
苗不想腰一扭,手就又不自量力想去掰他的手,却只抚过他的脸,指尖一颤,春笋般的手指着那下巴硬朗的线条上一勾而过。
南裕光捉了她的手来吻了一下。
她的手细嫩白皙,指甲有些长了,尖尖的十分好看。
她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南裕光…今天几号了…”她没有手机就记不得日子,也学不来人家过一天画一道杠。
“12号。”
“南裕光…”她露出一点哀求的神色,“郑阳的生日…要到了。”
他看着她,她说这话的时候,真真切切地带着一种伤感和幽怨,也是一种不自觉地理直气壮——她倒是敢得很,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的事情,好像觉得他并不会生气似的。
可南裕光知道,她说这个,和不懂事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认定了要给郑阳过生日,那便是要过的。即使他生气,她也是要过的。
“嗯,”他应了一声。站起身,不去看她。
娇包包哪里还忍得住,急匆匆跳下床,鞋也没穿地踩在毛毡上,却又撞上了他方才坐着的矮凳。
“哎哟。”她呼一声痛,赌气极了。弯下腰去揉膝盖。
男人抱起了她,她紧紧箍着他的身体,连痛也不管了,呜呜地哭。
“别哭了…”他抱了她哄,“是我不好。”
她从呜咽里小声的飘出一句话来。
“我原想给他…送礼物的…呜呜…现在…我就想给他寄个卡片…”
“嗯…”南裕光低声应着她,“我明天拿个生日卡片给你…”
“真的?”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带着眼泪。
“嗯…”南裕光轻轻拍着她的背,“不骗你。”
她乐意了,又怕他反悔,又想再给郑阳捎个礼物。
可她知道大约他是不会同意的。
她正犹疑不决,南裕光放了她回去,“好好想,卡上写什么。”
他起身,从柜子里找出条宽腰带来,拿剪刀一劈,从中间撕开了。
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姿态,算是,激怒他了吧。
只是他生气的方式,有些独特罢了。
娇包包再一次后知后觉地,在他的镇压下被拉开了手臂,牢牢地绑在了床榻上。
那两根扶手一样雕琢着海棠的床柱,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
她的腿却是自由的,只是操控的人,也是他。
“南裕光…”她被这阵势吓傻了,手却一点儿也动不了…只能用一种哀求的神色看着他。
他冷酷的眸子闪了闪。
手指,轻捻珠玉。
她的腿试图并拢,却让他加快了速度。
他的手指…像医生握的手术刀一样准确无误。
他很喜欢这样,喜欢欣赏她失去控制的颤抖。
而且今晚,她惹怒了他,难道不需要承担后果么?
那样会惯坏她的。
在他那两根手指有力而节奏分明的进攻下,她很快地沦陷,连脚趾都轻轻蜷缩起来。
水做的人啊…他想。
她闭上眼睛,侧过头不去看她。真是羞死人了…
南裕光扯了浴巾来擦脸,又准确无误地把这一包湿乎乎的东西丢进了衣篓子里。
“好。”他说,“今晚还很长。”
她只有用一阵阵低吟回答他,绞紧,狠狠地,吸咬。
他低哼一声,“乖…别斗气…”
她咬了唇不去理他…
可哪里…制止得了自己的声音…流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