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路上,想到夏苓的事,舒茗嫣心中有了计量,拐了弯又往芝兰苑的方向去了。
陆家底蕴深厚,说不定有法子。
陆氏听了舒茗嫣的话后,倒也没犹豫,当即就修书给陆老夫人提及此事。
陆氏是知道陆老夫人身边有个会医术的嬷嬷的,那是母亲从萧家带出来的人,女儿身边有个懂几分医理的是好事,她也能放心不少。
当天下午,陆老夫人就派人来传了话,夏苓每旬可过去两日跟着成妈妈学习。
这事儿也给陆老夫人提了个醒儿,当即就在陆令晨和陆令瑶的丫鬟中也各选了一个去跟着学医理。
“你说,我们的人跟丢了?”
京都一座不起眼的院落里,花厅里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刚刚的问题便是其中一人所问。
那男子身着一袭绣着青色麒麟暗纹的绛紫色长袍,与腰间的紫玉腰带相互映衬,梳的光滑整齐的发髻上嵌着一顶精致的紫竹玉冠。
五官宛如经过细致的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俊美异常,狭长的凤眸里溢出的暗波仿若淬了冰一般冷漠,却没能压住那深处的一丝狠戾。
另一男子一身月白的云锦袍,绣着几只振翅欲飞的闲鹤。
面冠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
正是三皇子君墨宣和秦二公子秦泽阳。
秦泽阳闻言面上倒是显出几分玩味的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盏。
“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三皇子何须忧虑?”
“困兽之斗?”
君墨宣周身的空气瞬间冷冽,“上次我们出了多少人手,那裴昭还中了毒,不照样好端端的回了京都!你是怎么办事的?”
裴昭自小被裴老将军扔在漠北军营,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是困兽!
他是欣赏他的能力的,只是,这样的人,居然跟那个病秧子成天搅和在一起,连命都不顾了。
既不能为他所用,那,毁了便是!
只可惜,上次好容易引他入圈套,却也没能留下他,反而折损了自己的不少暗卫!
“三皇子息怒,此事是在下疏忽了。”
“但眼下我们须得注意二皇子和七皇子那儿,五皇子那里再怎么有裴昭相助也是扶不起来的,他在朝中既无半点人脉,又无母族相助,再怎么才华横溢那也比不上二皇子和七皇子对我们的威胁。”
君墨宣神色稍有松动,秦泽阳继而分析道,“贤妃娘娘近日得宠,连带着二皇子也是春风得意,我们要不要?”
“暂时不用,等着七弟那儿的动作吧。”
以君墨锋的性子,是不可能由着君墨文在父皇面前大献殷勤的。他,只需做个渔翁便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工部须得安插个我们的人,因着陆家那个庶子惹出来的事,引得老太师对我也十分不满,可陆家暂时动不得,但若他日陆家对我发难,总归是在父皇跟前讨不了好的。”
他心下也是气急了陆家那两个蠢货,他本可以名正言顺的求娶陆家大小姐陆令晨,届时他成了陆老太师的孙女婿,陆家焉能不站在他这边,可这一手好牌被打的稀巴烂!
尤其是亲眼见识过陆家大小姐的温婉大气,学富五车,当他的正妃也是绰绰有余。
只是,可惜了。
陆老太师是什么人,教导父皇十数年,连父皇待他也是礼遇有加,现下自己险些毁了陆大小姐的名节,必然是恼极了自己的。
可那老头子软硬不吃,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偏偏他还动他不得。
“我会寻了机会部署的,殿下放心。”